草莓听到周北北轻快的声音，忍不住笑起来，“你不好好在意大利待着，怎么跑到法国去了。”
    周北北很自然的说道：“我想念陆哥哥了呀，所以就来找他了。再说了，他需要我。”
    陆今顾听到后面半句话，唇边掠过一丝极快的笑容。然后他摸了摸周北北的耳朵，把手机拿过来。
    “离你考试的日子不远了，我们在法国相见吧。”他跟草莓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周北北牵着自己的小马驹，一路沉默着跟在陆今顾的身边，陪着他散步。
    这个农庄很大，湖泊草场丛林样样不缺。附近还住着别人，陆今顾把这里买下来的时候，顺便雇佣了他们。
    走了好大一会儿，陆今顾要休息了。
    周北北立马从小马驹身上拿下一个篮子，从里面拿出桌布铺在地上，还有一个折叠的垫子。
    陆今顾从善如流的坐下，又瞧着她拿出了保温杯还有点心。
    温热的茶水倒在精致的瓷杯里，点心的香气很是诱人。
    周北北拿出一个苹果，慢吞吞的吃着，忽然问道：“陆哥哥，艾玛为什么要吻你的唇。”
    “因为她成年了。”陆今顾喝了一口热茶，慢条斯理的说着。
    “啊，这样那。”周北北咬了一口苹果，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来，等我成年以后也可以吻你的唇了。”
    周北北的母亲王小面，有情感缺失症，她很难体会到复杂的感情。
    比如王小面杀人的时候，永远不知道恐惧惊慌这些。她只知道这是一项工作，能拿到钱这就够了。
    对于叶子羽的爱情，她只知道跟这个在一起能感到温暖。可是这一份温暖，却在意大利夜晚的街头，带给她更多的冰冷。
    大概是遗传了母亲的缘故，周北北在某些方面有点，额，奇怪。
    比如说，她可以一声不响的坐一整天。真的是一言不发，像是一个隔绝了整个世界。
    她也可以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看陆今顾，这是大家在她三岁的时候发现的特质。
    周北北继承了母亲的容颜，父亲一半的性格。
    她的力气很大，应该说是相当的大，轻而易举的就能掀翻一个成年人。
    陆今顾听到她的话，没说话。
    周北北专注的吃着苹果，也没说话。
    两个人沉默的用完了下午茶，需要回去了。
    陆今顾洗了澡换了衣服下楼，看着周北北盘膝坐在窗边。他清楚，这个姿势周北北从进门起就维持着了。
    他慢慢的走过去，在一旁坐下，发现周北北看的是外面池子里的鱼。
    “来，北北。”陆今顾张开双臂。
    北北靠过去，依偎在他的怀里。
    陆今顾又说，“跟我说说话。”
    北北看了她一眼，开始说小马驹，小鱼，飞鸟还有艾玛。
    这孩子很晚才开始说话，当初周哲问跟王小面带着她去看医生。
    医生说孩子的一切健康，可能有自闭症，不愿意开口。
    王小面很淡定的说，“不是哑巴就行。”
    医生脸色瞬间就变了，大概没见过当妈的这么说话。
    周哲问倒是很坦然，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问她，“你有什么建议吗？”
    王小面想了想，问北北，“你有自闭症吗？”
    北北摇头，表情跟妈妈如出一辙。
    王小面哦了一声，“那就回家吧。”
    心顾在家看千与千寻，看完之后门铃响起来。
    她以为程煜渊没拿钥匙，过去开门一看，门外站着好几个人，全是程煜渊的同时。
    心顾呆了一下。
    “陆同学，不请我们进去吗？”何清平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们来程律师家聚餐的。”
    “请进请进。”心顾赶忙侧开身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欢迎欢迎。”
    家里还是第一次来客人，她简直有点手足无措了。
    一共三个人，何清平一一介绍着，“这是小王，事务所的后起之秀。”
    小王立马说道：“何老师过奖了。”
    心顾又说道：“你好你好。”
    “我是莉莉。”另一个姑娘说道：“我也是后起之秀。”
    何清平笑骂道：“你还后起之秀，别装嫩了。”
    莉莉怒了，“何老师，我才二十五，怎么就装嫩了。”
    心顾又是切水果，又是泡茶的招待客人，有点手忙脚乱的。
    何清平端着杯子，开玩笑道：“看心顾这个样子，没招呼过客人吧。”
    心顾现在的脑子有点当机，居然说了一句，“以前有管家，我没经验。”
    莉莉大呼一声，“管家诶，听起来很高级呀。”
    女人天生的八卦爱好者，咋咋呼呼的就要扯着心顾问。
    “这个没事儿，以后让你嫂子教教你。”何清平倒是不在意，眼睛扫了一圈，就开始不对味了，“程律师这生活水平很高呀，一水儿的奢侈品。”
    心顾活了十八年，说老实话这还是第一次接待客人。尤其是程煜渊的朋友，所以她脑子有点智商不够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说话。
    “心顾，你跟程老师怎么认识的啊？”莉莉好奇的问道：“别怪我多嘴啊，你俩年龄差挺大的呀。”
    心顾纠结了一会儿，总不能说程煜渊是我小舅舅吧，于是她说道：“我小时候就认识他了。”
    “青梅竹马啊。”小王笑起来，“以后事务所的人都别惦记程老师了，这么深厚的感情，谁点击都没用。”
    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心顾立马跑过去了。
    程煜渊提着两包食材，看她跑过去，低头亲了亲她。
    莉莉看到这一幕，几乎要尖叫了。
    心顾小声说道：“程煜渊，有客人来了。”
    “客人？”程煜渊跟她一起往家里走，瞧见何清平三个人，无语了，“真的过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们开玩笑呢。”
    何清平跟他也不客气，“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可是提前打过招呼，还自备食物了。”
    “行，你们坐着吧，我收拾东西去。”程煜渊提着袋子往厨房走，心顾跟在她的身边。
    莉莉兴奋的几乎要挠墙了，“你们看见了没有，程老师也太有爱了。”
    小王淡定的说道：“你小心点啊，手上的这一套杯子五位数呢。”
    “不是吧……”莉莉吓了一跳。
    小王摊摊手，“我姐是做奢侈品杂志的。”
    何清平在莉莉的脑袋上来了一下，“大惊小怪的，程律师一年赚那么多，还不得过点好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