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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花开景年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住在这里。景丞修不管卿之的反映,直接对司机下达命令:你先回去。
    司机如获特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车离开。卿之是在听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才回过神来的,可已经被他趁机拉近了电梯。
    第三十一章 服从我的心
    作者:妖都  发布时间:20111219 02:26  字数: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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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停在了他所居住的楼层,景丞修打开门旁墙壁上镶嵌着的盖子,将食指印上去。指纹识别后,一声清脆声响,大门已经打开。
    她站在身后,看着他熟练的做这些动作,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成了拳头。
    他已经一步跨进房间,许是感觉到她没有跟上来,又退了出来,偏过头望向她的方向。
    这样的角度刚刚好,可以让她仔细的看他。高挑又挺拔,英俊得无以伦比,她还从没有见过哪个人比他更具商人气息,不是市侩jian诈的味道,而是他身上那种指点江山的霸气和自信。她想,即便他一无所有,恐怕也会有太多女人趋之如鹜。而他的身价和资产,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她只是不明白,他门之间的差距显而易见,怎么会有jiāo集?
    她的房子是租来的,唯一的家具只是那张每天晚上需要用到的小chuáng。而他的公寓,位置、地点最佳,地下一层是两百名方米的车库,连开门的锁都是指纹识别。她是连学费都要用母亲遗产缴纳的穷学生,而他已经是年轻有为的成功商人。
    和他接触的时间越长,她便越能看清他们之间的不可能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让她连试一试的勇气,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消弭殆尽。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卿之开始向后退去。
    景丞修看着她的举动,面色已经沉了下来,眸底的光芒变得邃暗,近乎形成浓黑的墨一般。
    在这样的眼神下,她选择落荒而逃,然而只是刚来得及转过身,身后就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胆小鬼。
    她的脚步一顿,没有听清他的话。
    转过头来时,景丞修已经没在看她,而是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来缓缓地点燃。他斜靠在墙壁,用手扯开颈间的领带,开始吞云吐雾。
    她的眼前又出现那夜的画面,他也是像现在这样。慵懒的姿态,又似乎微微落寞。不知怎的,她的双脚沉重,没办法挪动半步。
    似乎又过了许久,他看着指尖的半截香烟微怔,脸上没什么表qíng,却仍旧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须臾,点点星芒也被他用双指掐断。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终于低低的笑了一声,漆黑如墨的眼底显得异常深远,仿佛能将人都吸进去。
    花卿之,迈出这一步对你来说就这么难么?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一并看清她的心:如果从没想过会和我在一起,那么当初就不要给我希望。每次我已经我们有进展的时候,你却又忽然退得很远。花卿之,我到底亏欠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折磨我?
    他的语调波澜不惊,哪怕一丝丝的起伏都没有。可这样的语气,却让她哑口无言。
    对不起她缓缓垂下羽睫,薄翼似的在空中轻颤。
    他的眼睛盯着她的脸,眸光变幻,最后趋于深谙,褪去了光彩。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对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还是个孩子。
    他将手cha进口袋,站直了身体,才两步便来到卿之面前。她能看到他擦得增亮的皮鞋,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医生说了,你的手最近要好好修养。你的房子没有空调,最近一段时间又这么冷,你现在这里住下吧。顿了顿,他又说: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所以这段时间我会让钟点阿姨多帮着照看一下,除了好好养伤其它的你不要多想。
    可是她不能再亏欠他了。
    卿之,关心你也不行了吗?他沉着声音问。
    她抿着唇,脸色有些发白。
    略微沉吟,他轻轻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跨进电梯。
    这一刻,她连抬起头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花卿之,你果然是个胆小鬼。
    其实电梯门迟迟没有闭合,景丞修站在这一端,静静的看着她:其实,这一步对我来说同样艰难。可是,卿之,我选择服从我的心。
    第三十二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
    作者:妖都  发布时间:20111219 17:11  字数:27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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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以后,景丞修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好似从她的世界里整个人消失了一样,她再听不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她请了假留在家里修养,除了偶尔翻翻书房里那些看不懂的经济学著作,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秦雪煲电话粥。
    秦雪因为和父亲在未来工作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一个不慡便离家出走逃到英国表哥那里。两个人都无所事事,便一致开始为国际通讯事业做贡献。
    她很纳闷秦雪为什么不接受父亲的安排,至少她不用面临和其他同学一样,在毕业后开始头疼工作问题。卿之一直以为秦雪只是还没过叛逆期,单纯是为了反对父亲而反对。
    可秦雪好似并不是这样想,秦雪告诉她,她会接受父亲的安排,进国家机关工作。但,不是现在。也许是三十岁、四十岁,当她对生活产生了和父亲相同的看法和感悟,她也许真的会捧着铁饭碗安安稳稳的把这辈子过下去。
    卿之,我们现在还年轻,让我们能任xing妄为的时间并不长。这么短暂的青chūn,我要用它来做一切我想做而其他人做不了的事。至少,我得为自己轰轰烈烈的活几年,是不是?秦雪顿了顿,似乎意有所指:卿之,没有人可以代替你生活。如果遇到你想要的,不要错过,也不要làng费这么好的光yīn,更不要在你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再来后悔今天的懦弱和退缩。
    她第一次发现,秦雪好似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大大咧咧。也许,每个人身体都藏有另一个人,一个自己希望成为的人,单纯的喜欢,单纯的yù望。只是秦雪将它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而她,却一直都在掩藏和逃避。
    .
    指纹识别后,景丞修刻意放轻了步伐。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不想吵醒睡在卧房里的小女人。
    这段时间,为了浅月弯的事,他忙得焦头烂额。再加上搬到了酒店,要重新适应新的坏境,每天他的睡眠时间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四个小时。
    他喝了些酒,但很清醒。之前在酒店踌躇了很久,才决定过来看一看她。只是,看一看而已。
    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一丝幽光映进他的眸底。窗帘拉的严密,但chuáng头的一盏小灯正散发着光芒,穿透了黑暗,缱绻柔和的照亮chuáng头的一角,也将蜷缩而眠的纤细身影袒露在他的目光之中。
    垂顺丝滑的长发乌黑,肆意的散落在chuáng上,几缕贴合着她的脸颊,和白皙近乎透明的肌肤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冲击着他的视觉。她侧卧着,睡裙是棉质的,洗的泛白,有些看不出图案。柔软的肩带顺着圆润的肩头滑落,露出jīng致的锁骨和一大片雪莹的皮肤。
    薄被被踢到chuáng尾,她的纤足不忘勾着被单的一角,以防它从chuáng上掉落。姿态有些可爱,他却笑不出来。
    他的神志似乎被阻断,墨黑的眸子愈发深谙,瞳孔倒影着她曼妙玲珑的身姿,视线被她熟睡时单纯无害的素颜满满的占据着。
    景丞修缓缓的接近,如蛰伏的猛shòu在发动进攻前那般小心翼翼。他坐在chuáng边,更加专注而仔细的凝望。gān净而又带着稚嫩的一张脸,未施粉黛,却美得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紧阖的羽睫在眼睑处形成一道剪影,娇唇似桃花,妖冶中透着无声的引诱。
    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微凉修长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丝滑的触感在指尖蔓延。
    是什么时候陷入qíng网的?从没想过,他这个久经qíng场的人也会变成一个qíng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每天小心的揣度着对方的心qíng、一举一动,甚至连一个细微的眼神都能触动他内心深处。他坚信自己没有恋童的癖好,却独独对她放不开手。
    他暗自苦笑,薄唇勾起的弧度却很浅很浅,颇有自嘲的意味。
    忽然,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他微掀眼帘,看到她睁着一双清澈乌黑的眸子,毫无睡意。
    目光下移,落在自己的手上,自己的指腹停在她嫣红的唇瓣,有些暧昧。
    他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收回自己的手,却仍坐在chuáng边。
    卿之红着脸从chuáng上坐起,其实从他一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会靠近她。
    羽睫颤了颤,随后缓缓掀开。她乌亮的双瞳专注的看着他,看得景丞修感觉到不自在。
    忽然醒悟今晚他的这些举动,简直就像是一个变态。她无辜又单纯的目光,更是将他那消失多年的正义感bī出了头。
    我只是过来看一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从容优雅的站起身,只是下一刻,手臂便被突然被小小的力道拉住。
    景丞修深浓的眸底划过一丝小小的讶然,侧过头看她,脸上的神qíng似乎仍是波澜不惊的,可是眼睛里有深深浅浅的光,仿佛在缓慢地流动。
    她微仰着头,他则半垂着眉目。两两相望,却谁也不曾开口。
    我妈她她终于出声,却好似碰触到了不该砰的伤口,说话时,瞳孔紧缩,连带他的心也一并揪紧。卿之深呼吸,缓缓地道:我妈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个人不爱她,应该说那个人爱权势比爱我妈要多。她不快乐,一辈子都没怎么笑过。做为母亲,她唯一对我的教导,就是告诉我卿之,这一辈子都不要爱上什么人。
    她的眼底有盈盈的水光,眼眶泛红。
    他似乎知道她要开口说些什么,眼神愈发的柔和,重新坐到她的身边,指腹划过她的眼角,带着缱绻的柔qíng。
    他的温柔bī出她的眼泪,第一次她在别人面前软弱。
    丞修,我不想像我妈一样。我害怕,真的怕。我怕会像她一样,错爱一个人,蹉跎一生。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伤口和痛苦之中,挣脱不出。
    胆小鬼。他轻斥,手下的动作却是极轻。将她小心的揽入怀里,眼底带着无限宠溺:要不要和我赌一赌?你压上你的一生,赌未来我会带给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