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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写给一个奥兰人》 一个是专栏作家,一个是被996逼疯的社畜。
一个是卖不出唱片的艺人,男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吧,来西藏之前我和公司闹掰了,就算是艺人也是个街头艺人。”
林芝适合想来西藏但又害怕高原反应的人,问了民宿老板才知道,今年的桃花已经败了。老板又说:“但附近还是有值得逛的地方。”
森林、雪山、牧场、河流,林芝都有。
开车很累,入了夜色,段弋懒散的劲头来了,行李随便的摆在地上,许从周抱着前两天的脏衣服借用了旅馆的洗衣机。
她中途回来的时候拿了两个奶酪饼,说起地上的行李,他又是那套说辞:“到时候回家的时候不还得收进去嘛。”
所以拿出来干嘛?
看许从周的表情,他咽下嘴里的饼:“等我吃完,等会儿我就整理。”
等会儿等着等着就是明天。
早起的其他住客,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说话,隔壁屋后起的男人靠着职业本能唱了两嗓子,这两嗓子直接把许从周喊醒了,她睡眼婆娑的翻了个身,下一秒身后的人也跟着翻了一个,将脸埋在她后颈处。
呼吸又湿又热,许从周睡意没了。
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手机,有封邮件。
是宋上月的。
仅数十天她判若两人,孩子没了,是在睡梦里流掉的。没有月子,没有休养,她约那个男人去了夏威夷。
在邮件里是这么写的。
“那天我们在沙滩上看夕阳,光色帷幕漫在天空,只有半个小时的最佳观赏时间。半个小时之后,橘粉的云朵散了,沙滩上的城堡被风散了,我们也散了。”
她看着邮件,不知道要回复什么。
等注意从手机上移开,她感觉到身上的手臂束得越来越紧:“我都感觉到你摸我胸了,别装睡了。”
耳边传来他得笑声,他不否认,只将她抱的更紧:“这儿比拉萨让我感觉舒服。”
许从周放下手机给他科普起地理,他只捡自己感兴趣的听,一和学习搭边他又没兴趣了。只从许从周口中知道这儿有国家湿地公园、有大片的柏树群,看看尼洋河和雅鲁藏布江交汇的美景。
“尼洋河不是在非洲嘛?”
许从周白了他一眼:“那是尼罗河。”
他也不恼,没别的男生非要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所有优秀的一面的那种毛病,他不畏惧自己身上那些不好的地方被许从周看见。
抱着她的手,探入衣服下摆,手指从她肚脐往上游走:“我也有条河,从这儿一直一直开凿到这儿。”
许从周被他压着趴在床上,他娴熟的褪下她的裤子和睡衣。她听见扣子落地的声音,落地后弹动着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去。
扣子不知道滚去了哪里,但他们滚到了床上。
神清气爽这个词段弋好久没体会过了,许从周累的很,倦意袭来前想到了睡衣的扣子,张嘴使唤他:“给我找扣子。”
他应下了:“等会儿。”
又是等会儿。
都快成了他的口头禅了。
倦意排山倒海而来,她翻个身就打起了瞌睡。睡得不深,她感觉倒段弋起床去洗澡,听见他出门的声音。民宿的门是一扇会咿呀作响的木门。他一开门藏区四月的寒意还是钻了进来。
她迷迷糊糊间,门又开了。
就像小时候暑假赖床的早晨,每个人或许都有一个爱端着早饭来孩子房间转悠一圈的老爹,他们会大声的嗦着粥或是面,然后还‘猫哭耗子’的说:“你睡你的,你继续睡。”
再吵醒她的不是段弋,是下楼吃过早饭回房间的其他旅客。她从困意中睁开眼,一个身影坐在有些脏的红色沙发上,一缕阳光从窗帘透进来,发稍带着金色,灰尘飞扬着,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根和他气质不搭的绣花针。穿针引线,远看着像是那么回事。
房间外的旅客一句一句的聊着天,随后声音小了下去。房间静谧了下来,他嘶声,手不小心被针扎到,收线之后,他看着那颗扣子,眉头微蹙。
许从周躺在床上小憩,看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满意又变得嫌弃。床尾他的行李箱还像来的时候那样摊在地上,催了一次又一次,依旧没用,衣物都被塞得有些皱了。
但扣子在他手上。
许从周看着缝好扣子的睡意,勾线应该在睡衣里面而不是扣子外面,难为了他这个从小没受过‘芭比娃娃’培训的人。扣子缝的时候位置也没有摆正,歪歪扭扭,难看极了。
他把借来的针线收好,走到床边去喊她起床,握着她被窝外的手:“起来了,我把奶酪饼拿上楼了。”
许从周披上他的外套,穿上拖鞋走进浴室,路过那摊在地上的行李箱,回头又叮嘱:“快点把你的行李箱收起来。”
他听到收拾就已经累了,往床上一躺:“知道了,等会儿。”
起床下楼后,看见老板家的儿子手里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没有镰刀,他不是去割草喂牛羊。今天是他生日,成年礼。
“撒隆达。”他解释自己的要出门的目的:“和我阿妈一起。”
许从周问他们要了一壶热水,让段弋背着水壶和他们一起同行。山上的积雪堆积了数百年,这是属于夏天的雪仗,和澳洲不一样的七月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