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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外星崽崽每天都想撩我

    蒂亚的右手冒出血珠,被刚刚握在手里的玻璃划破了。她一言不发,将地上的血擦干净,默默爬起来,还要对着苍蝇人鞠躬,方才能离开。只见她步履蹒跚,右手还在滴着鲜血,在苍蝇人的嘲笑声中推开通往厨房的后门。
    聂冷彦也跟过去,刚推开木门,黑黢黢的走道里,一柄雪亮刀刃距离他的喉咙只有几厘米,刀尖萃聚的冷光成为唯一的亮光。
    蒂亚呼吸急促,拿着小刀的左手轻轻颤抖着,双眼圆睁,瞪着陌生的矮人:“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你先别激动,刀放下来,别伤到自己。”聂冷彦瞄一眼她的右手,递过去一块刚刚从吧台抽走的丝帕,“你的手还在流血,先包起来吧。”
    蒂亚像只受惊的母兽,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攻击性,她摇着头,退后一步:“不要你管,你别跟着我就行!我什么都没有,没有钱也不会为了钱出卖身体和你睡觉,再怎么欺负我都没用!”
    聂冷彦愣了愣,看来之前的事并不是偶然,说不定已经发生无数回。蒂亚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生活在肮脏糜乱的环境之下,恐怕早已战战兢兢,才会对任何雄性生物充满敌意,不愿让别人靠近。
    他四下扫视一圈,确定没有第三者的存在,才低声说:“蒂亚夫人,是我。”
    听见这个称呼,蒂亚恍神片刻,和聂冷彦四目相对,渐渐瞪大蓝眸:“你是聂——”
    “是我,”聂冷彦抬起右手,示意她低声,“我也是刚混进来,没想到这么巧能遇见你。”
    蒂亚如梦初醒,赶紧将小刀收进口袋里。她不停瞄聂冷彦,暂时无法将眼前的形象和聂冷彦那张脸联系起来,轻声问:“聂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还、还变成这副模样……”
    “这样方便行动,”聂冷彦摸了摸脸颊,“丑一点没事,救出克莱因才是最要紧的。”
    提到克莱因,蒂亚条件反射拉住他的胳膊,眼泪啪嗒啪嗒落下:“聂先生,求你救救他吧……是我害了那个孩子,他是在代我受过!”
    “他伤得怎么样?”聂冷彦眉头皱起。
    “很重……他们用刀挖开他的手臂……”蒂亚顺着走道的墙壁滑倒,跪在地上流泪,“克莱因生死未卜,我只在数天前见过他一面,我……”
    聂冷彦捕捉到重要信息,打断她:“蒂亚夫人,你见过克莱因?知道他被关在哪里?”
    蒂亚泪眼朦胧,缓缓点头:“嗯,我知道他在哪里,偷偷去看过。”
    聂冷彦一听,顿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指望洛藤找出克莱因的位置,恐怕人早都凉透了。听说克莱因也拜托了蒂亚寻找幸存者们,聂冷彦想拿出阿罗夏的灵魂晶石交给她,转念一想,还是作罢。
    尽管他没有当面提起刺伤的事,不过那次偷袭也让他对蒂亚不得不防备,她的脑中有噬念虫,□□控时无法自主思考,万一被敌人知道她拿着阿罗夏的灵魂晶石,那所有的一切都会暴露了。
    “你感觉幸存者应该在哪里?”
    “我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不在上面。”
    “这怎么说?”聂冷彦问。
    “我留意过,塞瑞娜时常带着罗德下来,他们那种身份,没事做是绝对不愿意靠近下面的。”蒂亚咬着后槽牙,“特别是那个恶心的女魔头,她最怕被肮脏的病毒传染,没有重要事情绝不会下来。”
    聂冷彦摸着下巴,蒂亚的话可以相信,但也不能百分百确信,洛藤那里没有确切的消息,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他眼珠已转,打了个响指:“蒂亚夫人,看来这个忙需要你来帮。”
    “什么?”
    “跟我走一趟,混到‘高贵’的上面去。”
    第63章
    通往上层的那道圆门依旧有两名黑衣人把守,聂冷彦还躲在昨天藏身的角落,身后跟着蒂亚。
    “那道圆门有防御系统,被判定非法靠近的话是会被切割成碎片的。”蒂亚的声音轻轻颤抖,“我曾经亲眼见过……那人连叫喊都来不及,就变成一堆肉块掉在地上。”
    而叛军们冷眼看着这一幕,仿佛脚下的尸体与他们无关,面无表情拿出清除喷雾,轻轻一按,那堆肉块便化为一堆泡沫,连同血迹一起蒸发得无影无踪。
    而蒂亚那次能去偷偷看望克莱因,是因为当时被克鲁尼格带去甲板之上,那个变态为了刺激她,将她留在上面两三天,就为了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是如何遭受折磨,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便升起一股肆虐的快慰。
    后来她被送回甲板之下,想要再去偷偷看望克莱因,这道圆门将她阻隔,至今也没有成功过。
    聂冷彦贴着墙角,锐利双眼扫视着那两名值守的黑衣人,只要能让他亲眼见到这个防御系统如何关闭,便有一个思考的方向了。他瞄一眼身边的蒂亚,心里升起一个主意,从怀里又拿出一颗黄灿灿的透明宝石。
    蒂亚似乎明白他的计划,点点头:“我去‘贿赂’他们。”
    “注意防御系统,如果不成功的话就跑开,前往别受伤。”
    “不会失败的,”蒂亚淡淡一笑,“这艘船上没有不贪婪的人。”
    黑衣人正在闲聊,忽然,圆门嗡的一声,又发出亮光,两人感到奇怪,回头一看,蒂亚正一步一步缓缓靠近。他们冷眼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女人,似乎也没有出声提醒的意思,仿佛目睹切割的血腥场面只是深夜的娱乐项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