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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

    可?是没有其他的鹰会这么懂人性,会精确的找到他的马车,再?不动声?色的躲进去。
    大黑受了很重的伤,肩胛骨处的黑色羽毛零落飘散,一只断箭还嵌在它?的肩脊处没拔出来。
    它?这伤不知过了多久,伤口已经化脓,已经肿了一大片。
    齐墨心疼的看着它?,这回大黑老实?了,乖乖的把?头低下?来,像是委屈一般把?脑袋往他手?里拱。
    齐墨从马车里翻出了一些金创药,按着它?勉强上了一些,轻轻给?它?顺着凌乱的羽毛。他的手?在触及到它?的脖子时?,倏然?一顿——
    那块三天前?他绕在大黑脖子上的白玉佩还在那里,并没有别人解下?来过的痕迹。
    这箭一定是江陵的人放的,大黑还没有找到沈怀璧时?便?被人打伤,所以,沈怀璧此时?还不知在哪儿……
    也许是受了伤的缘故,大黑今日变得特别粘人,一直窝在齐墨怀里哼哼唧唧的颤动。
    齐墨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它?的毛,有些迷茫。
    远处寒星不时?闪烁,东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已是天色渐明,可?齐墨却觉得,长夜还未过去。
    他小心的把?大黑放在软垫子上,跳下?马车。
    东大营的将士们还没有醒,可?齐墨那匹杂花色的马却好像能够察觉到主人的心事,此刻正在不安地抖动着身上的缰绳。
    齐墨把?杂色马从马厩里放出来,毫不犹豫地跨上马——
    他要去见?沈怀璧。
    第31章 我来找你
    杂色马不知是个什么?品种的, 它长的如此其貌不扬,这才被沈怀璧搁置在马厩里?。
    好在齐墨不嫌弃它丑,这马不知怎的, 也?通人性?, 像是知道齐墨急切的心情一样?,马不停蹄的奔波了半日, 竟然是一会儿也?没歇。
    还是齐墨看不下去了,在一个长亭处停了下来,把马牵到河边,让它好歹饮了口水, 也?休息一下。
    此处已经?是江陵城门外不过两三里?的地方了,远远望去,江陵的烫金大红名匾正悬挂在城门上方,在暖色的光下闪烁着点点碎银样?的光彩。
    煞是夺目得紧。
    长亭里?歇着三三两两的行?人, 里?面隐隐约约坐着个长者,脚边放了一个红色的水桶。
    齐墨没日没夜的赶了半天路, 什么?干粮和水都没带。他让马喝足了水, 步过茅草搭建的长亭, 准备去借那个水桶,也?让自己?早就已经?口干舌燥的窘境得到缓解。
    “老爷爷, 能借一下水桶吗?”齐墨怕自己?唐突, 补充道:“我只身一人赶路到这儿来, 什么?东西也?没带……”
    那老者倒是很善解人意地笑了一笑, 把木桶递给?他:“这郎儿俊得很呐,是从外地来的伐?”
    他说话带着很重的江陵口音,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平静祥和的神态。
    齐墨看着他,恍然之间竟想到自己?的父皇, 鼻子没由头一酸。
    那老者却还没发现他的变化,也?许是太久没有人和他聊天了,他自顾自地絮叨起来:“江陵城,好是好啊!水土养人哪,可惜就是城里?的人行?事越来越不规矩,你看,你这娃这么?俊,也?是为了花月楼的花娘来的吧?”
    齐墨伸手把泛酸的眼眶揉了揉,闻言却一怔:“花月楼?”
    那老者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他了,尴尬的笑了笑,摆手道:“花月楼,那个地方可是个销金窟哇!近来花月楼出了个很大牌的歌姬,明夜就要拍了!你瞧,这才有这么?多人来咱们?江陵,你看一个个都衣冠楚楚的,谁知道他们?皮子底下藏了什么?东西?”
    齐墨这时候已经?饮完水,放下那个水桶,抱拳对老人道了谢。
    他的马已经?休息好了,不停的喷着响鼻,像是在催促齐墨上路。
    “小花,你说……这几日这个歌姬这么?名动全城,按理说来的人也?不少。如今朝势动荡,这么?多人不想如何将国家解救于水生火热之中?,而是整日寻欢作乐,与?这些伶人戏子为伴。”
    齐墨的话里?暗藏着些悲哀:“那如果真的大厦将倾,这些人应该何去何从呢?”
    花月楼,后厨。
    一个穿着富贵,身姿臃肿的女人正叉着腰站在后厨门口,就差把颐指气使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她脸上因为脂肪太多,而堆起了一层层的褶皱,却又?偏爱涂脂抹粉,弄得花花绿绿的,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
    “哎呦喂!”花孔雀一开口,话里?就是浓浓的不满:“我说你们?就是给?我打工来了,还是给?我当少爷来了?我不说就不晓得动啊!还要我拿个鞭子跟在你们?后面,天天催你们?是吧?”
    被她斥责的几个后厨帮工缩了缩脖子,准备硬着头皮听她骂。
    “你们?真是不知好歹,咱们?花月楼明日要来那么?多贵客,我可不想因为你们?手脚慢而惹得我被责备!要是冲到了贵客!我看你们?怎么?办!”
    花孔雀一顿指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打量了他们?一会儿,目光最终落到角落里?那个沉默着,一直拿着扫帚在扫地的男人。
    她早就看这些临时来的后厨帮工不顺眼了,平日里?只要逮着机会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叱骂。只有那个角落里?的男人,明明进来没几天,却极其懂得眼色,每次只要她来,就能看见他沉默着做着手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