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娇嫁纨绔 第118节
作品:《弱娇嫁纨绔》 他是听到了,只是不想见自己。
文王问了很多人,都没有人能告诉他,这才来找了范伸。
第105章
文王问完了, 范伸才抬起头看着他,也没回答,缓缓地起身, 直接问他,“王爷想要我做些什么?”
文王脸上的神色顿时一急,整个人都开始了焦躁不安。
他只想知道父皇为何要将母妃关起来,又为何不愿意见他,这一路走来, 此时对范伸已是满腹依赖, “本王想见父皇。”
若是范伸能让他见到父皇,他便亲自去问。
范伸这回却没应, 似乎不太明白地看着他,“王爷想要见陛下, 进宫便是,谁拦着了?”
一说到这, 文王气儿便焉了, 一脸的挫败之色再无往日半点的嚣张跋扈, 脚步轻轻往后一退,才有气无力地道, “父皇根本就不愿意见本王。”
范伸垂头看着案前的呈文,并没有说话。
文王看着他, 藏了一肚子的话,见到范伸似乎才终于有了地儿倾诉,“本王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父皇那晚将我接回乾武殿, 还曾推心置腹地同我谈过话, 说这辈子他最大的愿望便是和我还有母妃一家人和和睦睦, 一辈子都不分心,还让我不要去惹母妃生气,好好的呆在他身边,其他的就交给他来谋划。”文王说到这,眼里突地有了湿意,也不怕被范伸笑话,直言道,“这江山将来是谁来坐,本王一点也不在意。”
说完又自嘲了一声道,“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本王自己岂能不清楚,根本就不是掌管天下的那块料,本王脑子愚笨,更讨厌同朝堂那堆子老奸巨猾的人算计来算计去,若真坐上了那位置,我大周朝多半也就完了,本王也不是个瞎子,东宫的太子无论是能力本事,还是在百姓之中的名望,都比本王更适合。”
他从来没想过要去争夺那个位置。
只想过他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也曾不只一回同父皇表明过心意。
那晚他原本也打算同父皇好好说说,可看到父皇眼里对他的期待时,文王头一回没有说出口。
怕父皇对他失望。
从前他什么都不在意时,父皇在他身后不断的鞭策,如今他在意了,父皇却突然不理他了。
他就知道,人一旦长大懂事之后,便没有一时安分日子可过。
他讨厌这种感觉,是以,他选择了逍遥自在的活着,想永远做一个闲散王爷。
如今这一切好像要破灭了,他怎可能不着急。
若是父皇是因为他的自暴自弃,而不愿意见他,那他这回就去争。
不管结果如何,就如同父皇所说的那般,一家人好好的。
文王一通心里话说完,屋子内便又陷入了安静。
良久,范伸才轻声道,“王爷是皇族龙脉,断不用如此自贬,王爷有王爷的本事,不必伤怀……”
这等场面话,文王听到多了,不想从范伸嘴里再听一回,直接一声打断道,“范大人可有什么法子,让本王能见到父皇?”
范大人是父皇的亲信,很多话不能说,他能理解,也不勉强他,只想让他替自己寻个机会,见上父皇一面,他自己去问。
文王抬起头,急切又期待的看着范伸,而范伸的目光却依旧没有动容,抱歉的道,“王爷恕罪,若是王爷进宫都不能见到陛下,臣又能有什么办法。”
文王一愣,你看着范伸缓缓转过去的头,热涨的心,一瞬凉了下来。
他身边所有人都是这么同他说的,如今范伸也是。
他还以为范大人会是个例外……
那失望来的猝不及防,文王一时接受不了,再一次看着范伸,轻唤了一声,“范大人……”
“王爷若没有其他事,下官还要忙手头的案子。”范伸没待他说完 ,绝情地一声打断,掐断了文王所有的希望。
文王呆呆地立在那了一阵,看着范伸在他跟前,重新落座,伏案继续写起了呈文,心头突地一股悲凉升起。
那股仿佛失去所有的凄凉和恐慌,再一次袭来,比起以往任何一回都要让他心慌意乱。
文王猛地转过身,走出了大堂。
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了,彻底地没有了依仗后,文王倒是愈发坚定了,他必须要见到父皇。
只有见到父皇,弄清楚这其中的缘故,让父皇重新拾起对他的关爱,他身边这些人的态度,包括范伸对他的态度,才会恢复到如前。
如今的他,谁也靠不住,只能他自个儿想办法。
文王一走,严二便看向了范伸,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主子,王爷那当真不管了吗……”
这要是知道了真相,那位头脑简单的王爷,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范伸头也没抬,“那是他自己的事。”
只要活着一日,又怎可能永辈子安宁。
谁不是如此。
只不过文王的悲剧,是他亲手给的。
然又如何?
***
文王从大理寺出来后,走到了半路,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
去寻太子。
听宫中的人说,父皇这几日都召见了太子,只要跟在太子身后进了乾武殿,他便有机会见到父皇。
文王没有回府,当下调转马头再次进宫去了东宫。
太子听文王说想去看父皇,很是爽快,“待会儿孤正好要去一趟乾武殿,皇弟也一道,有什么话,同父皇早日说开便是。”完了还添了一句,“父皇一向都很疼你,不会当真同你置气。”
文王终于找了个能进乾武殿的机会,心头一喜,早就忘记了父皇曾经交代过他,太子此人太过于狡诈,心思极深,千万要小心的告诫,由衷地感谢道,“多谢皇兄。”
午后太子便带着文王去了乾武殿。
太子走在前,文王跟在后。
到了门口,王公公见是太子,忙地笑脸迎上去,走近了突地才看到太子身后的文王,等王公公反应过来,想要将其拦下,却已来不及了,不仅文王硬闯了进去,就连太子也堵住了他的脚步,疑惑地问他,“往日父皇最疼皇弟,这回不知皇弟到底是惹了什么事,竟让父皇如此生气?”
王公公答不上来。
太子便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就让皇弟同父皇解释清楚,公公不必一直都拦着……”
王公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文王闯了进去。
皇上今儿的精神不错,或者说,这几日的精神都不错。
最近太子日日都来。
两人似乎都忘记了之前的恩怨,先是以君臣相处,皇上问了太子的政务,太子一一禀报,没有任何隐瞒。
日子久了,皇上便有意无意地偶尔提上一句,关心起了他的起居。
到了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缓和到了能一同下棋的地步,昨儿太子走后,王公公便见皇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道笑容,直夸太子的棋艺精湛。
王公公便这才提了一嘴,“太子殿下同陛下,倒是越来越像。”
皇上竟没反驳。
看着太子留下来的棋局,沉思了一阵,也不知道心头是如何想的,突地又向王公公问起了韩皇后的情况。
“皇后娘娘的性子沉稳,不爱走动,一直都在院子里呆着呢。”
皇上的脸上有了几分不自在,他同太子的恩怨已经修复了不少,可同韩皇后,怕是没那么容易,“昨儿薛侍郎刚进贡了一只鹦鹉给朕,正好皇后娘娘不喜走动,你拿给她,解解闷……”
王公公躬身领命,当日就将鹦鹉送到了韩皇后的福寿宫。
回来同皇上禀报时,脸上还带着喜气,“娘娘收下了。”
皇上的眼睛也明显亮了亮。
然眸子一闪,脑子里又出现了朱贵妃那张泪脸,过了好几日了,还是头一回问起了王公公,“荣华殿情况如何了?”
王公公一愣,如实禀报,“娘娘这几日一直囔囔着见陛下,一口一个冤枉,奴才怕事情泄漏出来,没敢让宫女和太监近身……”
王公公说完,赶紧道,“奴才这就去瞧瞧娘娘。”
才走出去两步,便被皇上唤了止住,“你回来。”
冤枉什么。
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事情,她还能有什么冤枉。
他那般呵护她,掏心掏肺的对她……
她到底是何时同朱侯爷开始,苟且的……皇上想不明白,也没有让人去查。
只要一想到那糟心之事,皇上的心口便如同梗了一根刺,呼吸都不通畅了,哪里还能承受得了那些细节。
这辈子最在乎的东西,一夜之间突然成了他最大的一个污点,换作谁,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
想了难受,便不去再想了。
这几日,同太子相处后,皇上将太子的聪慧都看在了眼里,一句话只要他提一个开头,太子立马便能猜出他想要说什么,有时甚至他连人名都没说出口,只说出了一个他,太子都能极为默契地回答出,他口中所问的那人。
完全不用他费任何心思。
没有文王的愚蠢,也没有应付朱贵妃时的费心。
意外的轻松。
而那份轻松,正是皇上此时最为需要的。
今儿照着时辰,太子也该过来了,皇上又坐在了棋盘前等着人,屋外便是一阵喧哗。
皇上抬起头,还未差人出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见一道身影突地闯了进来。
接着便是一声响亮的呼唤,“父皇……”
文王好不容易见到人,声音都哽塞上了,生怕皇上又要撵他走,几步走到了棋盘前,便紧紧地拽住了皇上的衣袖不妨,“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以后都听父皇的,父皇不要不理儿臣……”
皇上脑门心突突直跳,看着文王那张脸,免不得想起了朱侯爷和他的娇……和他的好贵妃。
“谁让你来的,你出去。”皇上起身,奋力地从他手中将自个儿的衣袖抽出来,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半点的关怀。
有的只是纯粹的嫌弃和厌恶。
文王愣愣地看着他,心头的那股恐慌更甚,自打懂事以来,他看过了皇上的各种神色。
有高兴,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