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证道的前夫入魔了 第25节

作品:《杀我证道的前夫入魔了

    他的手竟微微有些抖。
    风遇雪坐在床上看他的侧脸,仔细描绘他的眉眼,鼻梁,他薄唇紧紧抿着,颤抖的手怎么也绑不好红线,眉宇间越发急促起来。
    到头来还是风遇雪伸手接过,她把两缕头发缠好,小心翼翼地塞进锦囊里。
    而后,韩千觞抢了过去,把锦囊贴身藏了起来。
    风遇雪微微恍惚,然后想着也对,这东西总不能还压在枕头下面,若是正经的新婚夜被找出来,可就麻烦了。
    “如此,满意了吗?”韩千觞笑道,他俯身在风遇雪脸上落下一个吻,“咱们也算结为夫妻了,是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
    风遇雪在心里想,这只是一个虚假华丽的梦,梦里梦外,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假的就是假的,变不了真的。
    明日,要与他一起做这些的,是另一个女人。
    她突然有些微妙的难过,刹那间眼角有些湿润。
    韩千觞伸手拭掉风遇雪眼角的泪水,轻轻叹息了一声:“别哭。”
    而后他把风遇雪揽进怀里,轻声道:“对不起小哑巴,对不起。”
    下一刻他捧起她的脸,用力吻下去。
    风遇雪盯着韩千觞的眼睛,她觉得她似乎有一种错觉,仿佛韩千觞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温柔的缱绻深情,虽然韩千觞从未说过什么,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希望。
    那怎么可能呢?
    风遇雪垂下眼睑,没有哪个男人会如韩千觞待她这般,纳她为妾,又任由旁人欺辱?
    她只是他手中的一个玩物罢了。而明天之后,她便可以远远地离开了。
    这个婚礼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这曾经是她的梦想和执念,可是过了今晚,这个念想便什么也不是了。
    韩千觞看着风遇雪低着头的模样,她的唇上染了一点胭脂,方才的吻已被他擦掉了大半,如今残留了些微颜色,越发诱人。
    他慢慢把风遇雪推倒在喜床上,满目都是艳丽的红色。
    风遇雪抬头,身下铺了满床的桂圆和枣子有些硌得慌。韩千觞专注地盯着她,神色迷离,喉结上下翻动。
    “小哑巴。”韩千觞亲了亲她,“你高兴吗?”
    高兴,怎么不高兴?
    风遇雪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慢慢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滑落,被韩千觞一一吻过。
    韩千觞不再说话,只细细地亲吻她,脸颊、脖颈,而后慢慢往下……
    他们身体的热度凑在一起,十指交扣,风遇雪细细地抽气。
    满屋的红烛突然熄灭,床边的帐子滑落,将满床的春色遮挡。
    韩千觞拉着风遇雪在新房的床铺上纠缠,或许是因为愧疚,他的动作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他近乎虔诚地吻她,用手指细细摸索她的额角,嘴唇。
    “小哑巴,我会好好待你的,我发誓。”
    破晓之时,韩千觞终于放过了她。隐约之间,外面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喜乐声。
    “主子,迎亲的队伍到了。”
    韩千觞说“好”,而后坐起来穿戴。
    收拾好了以后,韩千觞亲了亲风遇雪,郑重道:“别担心,有我在,没人可以再欺负你。”
    这之后,韩千觞起身,风遇雪的眼神一直追着他,她认认真真地想要记住韩千觞的轮廓,韩千觞的神色。
    那种莫名绝望的情绪让韩千觞也跟着仿佛感染起来。
    “小哑巴,晚上见。”他笑。
    不,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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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起火
    苍州王宫。
    苍州王陈元和王后韩静烟穿着玄色的华服,金色的龙凤纹路越发衬得二人贵气逼人。
    同为修者,纵然都已年过四旬,但二人均是不显老态。
    繁琐的皇家仪式过后,随着宦官们“起轿——”的吟唱声,送亲的队伍如一条逶迤的长龙往宫外走去。
    陈元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看着参加仪式的文武官员道:“今日王女出嫁,宫中设了宴,你们都得吃过才行,酒嘛可以少喝点,省着些力气晚上去灌驸马。”
    官员们听此,亦是哄笑起来。
    “我等定不辱王命!”
    这之后,宴席排开。
    陈元和韩静烟坐于上首,宫女们穿梭在大殿上,为百官布菜。
    酒过三巡,陈元漫不经心地对韩静烟道:“说来,枫儿也该娶妻了。他比觞儿还要大上两岁呢,你做母亲的,也该好好看着些才是。”
    韩静烟微微一怔,缓缓道:“我也一直在瞧着,想风家的次女或者司马家的女儿都是好的。”
    陈元眉头微蹙:“枫儿那性子,绵软了些,修真世家的女子只怕他制不住的,我瞧着文官家的孩子也都不错,更温柔体贴。”
    韩静烟低着头,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慢慢点头:“王上说的对。”
    而此时,王宫后门,一排装酒的马车慢悠悠驶到门口。
    前后十几辆的马车,每一辆上面摞满了酒坛。
    车上跳下一个眉眼妖娆的女子,她朝侍卫们笑了笑,亮出腰牌道:“今日王女大婚,宫中要了小店里的酒,我们是来送货的。”
    侍卫们验过腰牌,确认无误才道:“把酒卸下来吧,一会儿自有人过来拿。”
    那女子却说:“那日采买的大人说,今日宫中忙乱,人手不够,特询问我等可否将酒送入后厨。大人要不要确定一下?”
    没一会儿,果然来了一个宦官。
    那宦官笑眯眯道:“你们可算来了,王上方才还念叨那日喝过的酒怎么还没上呢。”
    女子笑着告罪,侍卫们放了行。
    一行人跟着官宦弯弯绕绕,没一会儿便数人消失在队伍里,再后来领头的女子也不见了。
    偏殿之中,朱青窈和叶瑾带着涠洲精锐尽数在此,方才的宦官一脸忐忑地盯着外头看了许久。
    叶瑾幽幽叹了口气:“别看了,没人跟过来。”
    那宦官抹了一把冷汗。
    “王后娘娘说,你们可在此处等到天黑,看到信号再动手。白日里万万不要到处乱跑,若是叫暗卫觉察到,可是谁也保不住你们。”
    “知道了知道了。你已说了四五遍了。”叶瑾不耐烦道。
    那宦官瞧着仍是不放心的样子,许久才道:“你们涠洲竟还有女子参战?我们王上的修为可是深不可测。”
    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朱青窈,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
    朱青窈挑了挑眉,神色间带着些许嘲讽:“你想试试吗?”她摊开手掌,修长的手指间突然窜起一串火苗,那火苗映在宦官的脸上,越来越近。
    偏殿的大门突然突然“啪”得一声关上。
    朱青窈的眼底一片阴郁。
    宦官的惊恐地看着逼近他的火苗,嘶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可惜,不等他说下一句,火焰已轻巧地落在他身上,如一只蝴蝶。
    弹指之间,宦官化成了一剖灰烬。
    一直躲在后面的云裳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实在看不惯这些。”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去,打开偏殿的大门。她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裳,回眸看向二人。
    “子时过后,我和楚晋去王宫宝库寻灵珠,陈元那里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云裳离开了。
    叶瑾看着窗外的天色,神色间变得肃穆起来:“一切都看今夜了。”
    朱青窈点点头,感叹道:“是啊,都在今夜。”
    酉时三刻,冗长的婚礼仪式终于结束,夕阳西下,余晖洒遍大地,韩府的大门前张灯结彩,络绎不绝的宾客从皇宫里纷纷转移到韩府。
    按着苍州的规矩,是要闹到子时。
    整个韩府都仿佛飘散着一股酒香,流水席从正厅一直铺到院子里,人声一日比一日喧哗,只有风遇雪的小院依旧平静。
    外面的热闹并没有影响到这个空寂的小院,来来往往的下人们仿佛是商量好的,都是绕道而行。
    唯有玉珠陪着她。
    “风姐姐,外面好热闹啊。”玉珠到底是孩子心性,外头的笑闹声此起彼伏,她其实也好奇的很。
    风遇雪笑了笑,她起身,从房中取出一坛酒,递给她。
    那是前几日,她从外面买回来的梨花白。
    她用手语吩咐玉珠,把酒送去给韩千觞。
    玉珠兴奋地点点头小心翼翼道:“好,我就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玉珠捧着酒坛,绕过重重叠叠的人群,前院热闹极了,满京城的显贵都到齐了,人们笑着给韩千觞劝酒。
    今日的韩千觞一袭红衣,头上戴着玉冠,越发衬得风流倜傥,他已喝了不少酒,面上微醺一片,可气势依旧凌人。
    玉珠走到他面前,莫名就有些瑟缩,她觉得韩千觞的身边似乎比别处还要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