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一口漂亮崽崽 第42节

作品:《奶一口漂亮崽崽

    清辞:我是阿姐听我的
    卫昭:那好吧,反正我早晚会长大,阿姐也早晚是我的
    清辞:>…<
    第33章 、第 33 章
    卫昭一连几日没睡着觉,?他总觉得自己生了大病。
    他这几日,不仅头晕眼花,胸膛里还像揣着一头活蹦乱跳的鹿,?要从里逃脱似的。
    他在炕上辗转反侧,夜很深了,?他却还睁着眼。
    清辞躺在身边,睡得安稳。
    卫昭就盯着她看。
    清辞的头发散开了,?乌黑的发铺开,更显温柔。她侧躺着,?面对着卫昭,双眼闭着,?盖住了那布满光亮的眸子。
    她没在笑,嘴里浅浅吐着气,花瓣似的双唇张合。她觉得热了,?将身上盖的薄被掀开,不满地嘟囔一声。
    她里面穿着中衣,?胸膛不似他的平坦,有些起伏......
    卫昭的脸又像被火烧似的,?烧得他的脑瓜也嗡嗡的,半点知觉没有。他猛地翻了一个身,?面朝墙壁。
    他闭上眼睛,想不明白刚才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可脑海里却有朦胧的印象,他是知道的。
    那是阿姐啊,?不是阿兄。阿姐跟阿兄是不一样的,阿姐像娘一样。
    不,她跟娘不一样,?这是不一样的。
    可是哪里不一样?
    卫昭说不明白。
    他紧紧闭着双眼,现下快入冬,天气寒,不盖被会冷。他将身上盖的被子掀开,两只手冻凉了,就放在脸颊上,还是烫的。
    他睁开眼,又翻了个身,面朝着清辞。她身上的被子掀了,许是冷了,就蜷缩起。他怔怔好一会儿,才上前去,将被子给清辞盖好。
    卫昭没躺下,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冷月从窗缝照进,他眉眼处似藏着只骇人猛兽,正蠢蠢欲动。
    时机到临,便会猛然跃出。
    只是他现在也不知这只野兽的存在。他只知道,在阿姐的身边,他睡不好。
    卫昭抱着被子去了东屋。
    好一会儿,东边有日光露出。
    东屋的门又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着被子,进了正屋。
    清辞睁眼就看到卫昭放大的脸。
    他这几日身量又见长了,五官也张开了些。尤其那双眼睛,从前只是好看,现在眼尾微扬,专注盯着人瞧时,像吸人魂的精怪。
    只是那眼下是怎么一会儿事?怎么黑得那样厉害?
    清辞问他:“你昨晚没睡好?”
    卫昭神色郁郁,看一眼清辞,又将目光移开。他盯着清辞撑在炕上的手好一会,慢慢挪过去,将脸枕在上面,闷声道:“阿姐,我得病了。”
    卫昭捂着胸口,难过地抬眼,眼窝里立马渗出泪,他眨一下眼,就顺着脸颊滑落。
    “好严重的病。”
    卫昭想了许久了,他除了得病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由头。
    他从前听母亲提起过,有种疫病,一旦染上了根本就好不了,是会死人的。
    但那种病不常见,上天会有预兆的。
    比如发洪水,又比如地震......
    可他从没接触过什么人,这些日子也很有力气,吃得多干得也多,怎么会是病呢?
    卫昭难过得快哭了,他只能求助清辞。
    清辞乍一听,猛地一惊。被吓得不轻,脸立马就白了,她稳住心神,伸手摸摸卫昭额头,嘟囔句:“也不热呀......”
    她又去掀卫昭的衣裳。卫昭愣愣看她,将手放在上衣压着,不让动。
    清辞就抓住他的手挪开:“你别妨着。”
    她将卫昭的上衣掀开,露出小孩白嫩的肚皮。上面除了积年的伤痕,再没有其他的了。
    “瞧着也很正常,不像是染了病。我小时得过天花,身上起了好多水泡,我还听人说起过,有身上起红点的,可你肚子上并没有。”
    卫昭想了会儿,摇摇头:“我身上没有生怪东西。”
    卫昭觉得很难以启齿。
    方才阿姐的手指凉凉的,落在他身上,像火烧似的。他不明白什么原由,想让阿姐把手拿开,可她拿开了,他就觉得胸膛里好像又缺了一块什么。
    更难受了。
    卫昭正在出神。他枕着清辞的一只手,她抽出后,他又枕在了她的双腿上,虽然那怪病还在,但他却很舒服。
    很想一直躺在这儿,再也不起开。
    他就这样想着,双腿忽然一凉。他猛地起身,愣愣地盯着清辞瞧,双唇动了一下,还未说话,脸已经涨红。
    “阿姐,你、你怎能扒我裤子!”
    清辞讪讪收手,往卫昭身上又瞅了几眼,见他脸红得不像话,她也觉得方才的方法欠妥。
    但她也是为了卫昭好,怕他得病才那样做的。
    既然他肚子上没东西,总要看看其他地上长没长。方才匆匆一眼,也晓得了大概。
    清辞松了口气,道:“我看了,你身上没长怪东西。”
    卫昭的脸还很红,头都不敢抬了,双眼泪汪汪水润润的,他捏紧了裤腰:“我都说了没长。”
    清辞很有理:“我总要看看才知道吧。”
    卫昭闷闷的:“阿姐你不信我。”
    清辞:“不是不信你,是我亲眼瞧见了才安心。”
    卫昭虽然还是觉得羞,但阿姐是为了自己好,他就很大度地不跟她计较:“那阿姐往后别那样了,怪吓人的。”
    清辞立马点头:“你放心,往后我绝不动。”顿了顿,又笑:“卫昭长大了,知道跟阿姐避嫌了。”
    卫昭扬扬下巴,脸虽然还红着,但脊背却挺直了。
    清辞拽他裤腰时,刚刚扯到脚跟,他就立马翻身而起。动作迅速,瞧着并不像生大病的人。
    再看他脸色,白里透红,甚至因着这些天伙食好了,眉眼都张开了,气色好。
    哪里有他说得那么严重。
    清辞就想,许是卫昭多想了,身上有一丁点不舒服的地方,就以为有了大病。
    她小时候也这样过。
    当时跑得急,磕倒了。膝盖破了一层皮,她就满院子里嚷嚷着要看郎中,最后母亲将她好一顿训。
    但她肯定是不训卫昭的。
    清辞哄他:“你跟我说说,是哪里不舒服?”
    卫昭不太好意思,但他还是说了:“我最近心跳得快,像要跳出来似的,身上也好热,阿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清辞并不清楚。
    她找了郎中来,郎中只说卫昭火气太旺,身上并没有大毛病。
    可卫昭还时不时地说他难受,清辞只好骗他:“我小时也这样过,这样就是要长个子了。”
    卫昭看眼清辞,她才比自己高半头,而她今年已经十六了,他才只有十一岁。
    阿姐小时候肯定很矮,后来又一想,她是姑娘,自然不比男娃高。他心里就觉得欢喜,想想再过几年,比阿姐还要高,要低头看她,他藏着的那头小鹿就跳得越发欢快。
    卫昭再三确认:“阿姐说得是真的吗?”
    清辞向他保证:“......当然真的,我不骗你。你瞧瞧,你现在就比昨天高了些,当然你自己看不出来,再过几天就明显了。”
    卫昭只当是真的,一直在笑。
    他笑一会儿就跑去门外的树下比划,瞧见并未长高,又闷闷不乐,想起阿姐说过几天才能看出,又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
    临近年关,买肉的人多了。
    孙同安见卫昭上手快,将大半的活都交给他做。忙起来,也就顾不得长没长高的问题。
    张诚也过来了。
    他虽然住在县城,还跟在孙同安身边干,他负责将肉运到县城里卖。他黑了壮了,一进门,就喊了声:“芳儿,我给你带糖来了,我让师傅捏的你喜欢的小兔。”
    孙芳一听这话,连忙跑出,拿过他手中的糖人,先吃一口:“好甜。”
    张诚擦把额上的汗,笑了:“下次还给你买。”转眼又瞧见清辞,就问:“你也来了?”
    清辞被孙同安叫来写联子。
    正巧卫昭也在这儿,写完就留在这里。孙同安见她识字多,便想着顾她给孙芳当先生。
    孙同安虽然是乡下人,但他知道这世上还是读书人尊贵。孙芳虽是女子,但是长女,他心里疼爱,就想着让她读书识字。
    总好过往后嫁了人,只知道围着丈夫打转。
    前些年方圆百里,唯有刘秀才识字,但孙同安不喜刘秀才,就没让。见了清辞,合眼缘,便想着让清辞空闲时,来家中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钱自然是要给的。
    他杀了许多年猪,攒了不少钱。
    有赚钱的营生,清辞自然愿意。
    她这些年也攒了些钱,因着城里不太平,她就不再去了。
    除了种地,再没有其他营生。
    总不能坐吃山空,往后若是有个大使头,拿不出,便会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