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一口漂亮崽崽 第125节

作品:《奶一口漂亮崽崽

    项林是阉人,他开口,语调尖尖。
    清辞打量着他。
    项林的长相是很普通的中年男子面貌。甚至放在一众阉人里,算得上清秀。
    他走到箱子前,吩咐小太监将它们一一打开。随后,他又吩咐道:“拿过来。”
    身边的小太监给他递上长木匣。项林又将其呈到卫昭面前。
    “侯爷,您打开瞧瞧。”
    卫昭接过。
    将木匣打开,就见里面是一柄浑身镶嵌金玉的匕首。他喜爱金玉,不算稀奇。无论他的佩刀还是头冠,皆是金灿灿的。太后这柄匕首送的,也算是投其所好。
    “嗯,不错。”
    清辞瞪大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匕首。项林在一旁道:“这柄匕首是太后娘娘一直带在身边的,娘娘轻易是不给旁人的......”
    清辞忽然出声:“这是太后娘娘的?”
    项林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清辞,他是个人精,见二人姿态亲昵,便也露出笑脸:“是啊。还有这箱子里的珍宝,可不都是太后娘娘的珍藏。”
    卫昭低头,问她:“怎么了?”
    清辞盯着那柄匕首上的饰品,从刀柄到刀尾。每一处都不放过,好一会儿,她咬住唇,眼眶泛了红。
    “这柄匕首,是我父亲送我的生辰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卫昭最不喜欢这些饰品,穿鲜艳的衣裳还是清辞要他穿的
    而小时候的清辞最喜欢这些金灿灿的东西
    所以......
    弟弟的喜好其实是照着姐姐来的~
    以后大概都在十点更新吧,其实快到结尾了,不过大家放心,会有番外的。
    第102章 、首发自晋江文学城
    清辞拿过匕首,?仔细端详许久,越发确信。
    她小时候极爱耀眼的珠玉,就连鞋面上也要镶嵌硕大的珍珠。这柄匕首是父亲照着她的喜好打造的。
    她将匕首拔出,?刀刃上赫然印着四字“平安顺遂”。
    清辞咬住唇瓣,?盯着手中的匕首许久,才将目光重新落在项林身上。
    他面带疑惑,似是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她也很不明白,?为什么属于孟家的东西,?却落在太后的手中。
    ......会不会是项林将她家中的财物搜刮,献给了太后?可为什么项林又说,?这是太后娘娘一直带在身边的?
    清辞正在疑惑间,卫昭上前,他不顾众人目光,?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处,?随后往他身边用力,?将清辞带到了他的怀中。随着清辞的靠近,?他的脸上扬起抹张扬的笑。
    他偏头,?看着平安道:“柴房收拾出来了?”
    平安应了声是。今早上得了吩咐,他就开始收拾。
    “如此。”
    卫昭的眼睛忽然亮了束光,带着叫人心惊的狠。他看着项林,?嘴边的笑意越发大,就这么盯着项林,?将项林盯得双腿开始打颤。
    项林有些不明所以,畏惧道:“不知侯爷要奴才做什么?”
    “我呀,”卫昭眨眨眼,他脸上表情转化得极快,偏头看向清辞时,?眼底的狠戾系数转化为宠溺,他近乎单纯又纵容地盯着清辞,问她:“阿姐想要他做什么?”
    清辞被卫昭的眼神蛊惑了,就好像无论她说出什么,他都会满足。她静静地回望卫昭,指尖有些不安地勾住他的手指,紧紧勾在掌心。
    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地说,项林是罪有应得,不要去管那么多,他做了坏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卫昭会帮你的,他一直都在帮你,他说可以,就一定可以的。
    清辞心里还有些担心,她怕卫昭会受到影响,毕竟如果她说出来,按卫昭的性子,一定会帮她做到的。
    “你会受影响吗?”
    卫昭的眼底只剩下眼前的清辞,她明明恨极了项林,却还顾忌着他不肯将心底的意愿说出,这一刻,他心底像是被巨大的暖流冲垮,让他整个人都恨不得软倒在清辞的身上。他扬起唇角,笑得阳光灿烂。
    “当然呀,阿姐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紧接着,他覆在清辞的耳侧,低声道:“项林是先帝的人,又曾掌管禁军,魏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正想找个机会将他除去,所以阿姐想要将他怎样,全凭你的处置。”
    清辞了然地点点头。她看向不明所以的项林,见他朝着自己露了个谄媚的笑容,心下一阵恶意翻涌,她道:“......先把他抓起来。”
    卫昭挥挥手:“把项大人关进柴房。”
    项林一脸震惊,他见候府的侍卫都朝着他走来,吓得双腿立马软倒,跪在地上告饶:“侯爷饶命啊,奴才做了什么事,要您这么对奴才啊!”
    卫昭见清辞一脸不耐烦,他连忙道:“把他带下去。还有你们,带上东西滚出去,”他冷眼扫视跟着项林来的宫中内侍,他们早就被吓破了胆,闻言哪里还管得上项林,早想离开了。抬着箱子往外跑,还未出门,就听卫昭又道:“把东西放下。”
    卫昭在外的名声一直不好,早在他在兖州成名时,便得了个“杀神”的称号,而后一年强似一年,更是没人敢惹。且他最为人知晓的,便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无论是谁,凡是惹他的不快,皆没有好下场。
    偏偏这样一个人,却没人能镇的住。
    如今身为大丞相的魏原,是他的亲兄长。不仅半点不管卫昭的事,对他还格外纵容。就连小梁帝都极少得到魏原的笑脸,却被魏原系数给了卫昭。
    谁还敢惹?除非命不想要了......
    偏偏这让人闻风丧胆的卫昭,眼底像裹了一层蜜,长睫眨动下,泛起晶莹剔透的小星点,他弯着腰,拿了帕子用小心翼翼的生怕擦疼的力度,去拭清辞眼眶的泪珠。
    “阿姐别难过了,如今项林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你想怎么处置他,全凭你,你要是觉得不解气,那就把狱里的那套用在他身上,你要是害怕,我来做,你只看着就好。”
    清辞眼泛泪珠,她在卫昭温柔的哄声下,摇摇头:“先不要他死。”
    卫昭愣住:“啊?阿姐,你可别心软......”
    清辞道:“你可知道庞太后?譬如她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什么时候来的洛阳......”
    “阿姐怎么突然打听这个?”
    清辞牵着卫昭的手回了房中,将门关上才开口:“我母亲虽然相貌好,可并未到倾国倾城的地步,且我母亲当时已为人妇,她几乎不出门,怎么偏巧就被来汝阳的小太监瞧见了呢?再说了,我父亲好歹是汝阳县长,就算项林再无法无天,他怎会冒着得罪我父亲的后果,将我母亲劫持呢?且项林似乎并不爱美色,就连他府中也没有女人......”
    “阿姐怀疑,他背后有人指使?”
    “嗯,跟我父亲或是母亲有仇之人。”
    “庞太后......”卫昭冷着脸唤了一句,又道:“阿姐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打听。”
    卫昭叫平安进来,吩咐他几句。
    平安退出去,正巧此时听风抱着小木匣往里走,她脚步匆匆,面容不善,没注意到前方走出的平安。二人撞上。听风哎呦一声,人差点往后仰倒,索性平安扶了她一把,只是手中的木匣落地。
    珠宝掉在地上。
    红石榴手钏碎落,噼啦啪啦砸在地上。
    听风去拾,一幅快哭的模样。卫昭就坐在屋内,他眼神阴沉沉,只看她一眼她就受不了了......
    清辞蹲在她身边:“没事。这木匣好眼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提起这个,听风就气道:“是武阳公主送来的。”默了默,她实在忍不住:“她当自己是公主,就能为所欲为吗?明明夫人您才是将军妻子,可她屡次挑衅不说,瞧瞧她送来这些东西,也就这手钏好些,其他的都是什么,连地摊都不如,这不是摆明了瞧不起夫人嘛!”
    清辞想起这一茬,她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珠。红绳中央串着指肚大小的金麒麟,她将金麒麟拿在手中。
    “既然不好,就不要了。你把这些都扔出去。”
    听风收拾完,抱着木匣子走了出去。
    清辞拿着金麒麟站到卫昭面前,她的表情愤愤,像是要讨一个公道,将掌心摊开。
    “这是我阿弟的金麒麟。”
    ****
    平安很快将消息打听来。
    庞太后家在汝阳,她的父亲是读书人,母亲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庞家家贫,读书的花费极高,家人供不起,没了办法,这时候他们想起老一辈曾经提过的好兄弟。
    庞老爷与宁家的老爷子曾经是同窗,二人虽都落榜,但因是同乡,交情极好。如今宁家在汝阳是远近闻名的富户,便请了宁家帮忙。
    宁家现任的家主是个大善人,又因为老一辈的关系,便帮了庞家。自此后,两家的关系便越发近,儿女们也时常在一处玩。可巧,宁家只得了一个女儿,庞家也有位同龄的女儿,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自不必说。
    平安越往下说,越觉得两人的面色不好,他不敢出声了,小心觑着两人的脸色。
    清辞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淡淡道:“......后来宁家的姑娘嫁给了汝阳县长。”
    平安连连点头:“对对,夫人真是神了,属下还没说您就猜到了。”
    清辞问他:“那庞太后呢?”
    平安道:“这也很是奇怪,当时庞太后并未嫁人,反倒一直留在汝阳,只是她跟宁姑娘的联系远了,再后来她进了宫里......”
    “我知道了。”
    清辞静静坐了一会儿,卫昭并不敢打扰她。他见清辞皱着眉,一幅深思模样。他轻轻开口:“阿姐?”
    清辞没有理他,他就不敢再出声了,双手勾着她的手,握在掌心。用他掌心的暖意去化她的凉,入了迷似的盯着她瞧。
    她忽然起身,要往外走:“我有话问项林。”
    卫昭怕她想得太多伤身体,上前拽住她的手,轻轻晃动几下,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阿姐,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只是想要个真相。”
    卫昭嗯了声,他见清辞的眉头还在皱着。迟疑了一小会儿,便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眉心,而后又顺着一路亲上了她的唇,每一下都是重重的,且伴随着响亮的声音。他的眼神亮亮的:“阿姐,我陪你一起去。”
    清辞的心真是被他弄的软乎乎的。她也勾住卫昭的手指,怕他多想,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生气了。”
    到了现在,她也只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为何会发生的,比起愤怒,她更想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并且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
    清辞的手被卫昭握在掌心,他脸上藏着担忧。一幅怕她伤心又不敢多说话的模样,她心底因此变得暖暖的。
    她想了一会儿,学着卫昭方才做的,双手捧住他的脸,因她身高不够,只在他的脸侧响亮地亲了一口。
    “这下你相信了吧?我真的不生气了,”她说着,将掌心朝上,“走吧,去柴房。”
    卫昭亲清辞亲一百遍他都没事,可清辞只是亲他一下,他的四肢就好像中了迷|药,站都站不稳。他几乎是强撑着,牵住清辞递过来的手,被她拽着往外走。
    日光下,两人的影子时不时地重叠在一起。
    卫昭低着看着,耳根红红,慢慢地,他弯起唇角。眼底的光芒越盛,他被胸腔的热意涌得浑身发热,他猛地张开手抱住了清辞,只抱了一下又快速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