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作品:《糙汉家的小娇夫》 空心菜生长极为迅速,喜水,沿着水渠的边上有一大块,镇子上但凡谁家要吃去择了一些嫩尖的就是。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院门的方向却一直没动静。
赵吼在桌边等了会儿便坐不住了。搁着往常程宴平一早就闻着香过来了,这会子他都将饭菜端到堂屋了,人还没到,这的确是太反常了。
转而又想到程宴平身子弱,莫不是发病晕倒在家了。
想到这也顾不得走正门,直接翻墙去了隔壁。
等见到程宴平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便松了口气,饭菜都做好了,怎么还不去吃?
程宴平也不知道自己个在气什么,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摸了摸肚子,低声道:都有什么菜啊?
赵吼说了,程宴平原想说没胃口的,可听他报完了菜名,还是决定妥协了。
吃饭的时候,程宴平一改常态,只吃饭不说话。
赵吼瞧了他好几眼,总觉得他怪怪的。
好几次开口想问,可瞧他的样子,便忍住了。
程宴平吃完晚饭便回了隔壁,连碗筷都不洗了。
赵吼也不与他计较,干完活后见天色还未黑透,便出了门。
.....
程宴平洗完澡后,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的都是今儿许嫂子说的话,还有赵吼到底有没有偷看过旁人洗澡的事儿,想着想着便泛起了困意。
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的有湿湿的东西在舔他的脸。
他挥了挥手,赵吼,别闹!
回应他的是呜呜呜奶叫声。
程宴平猛地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身旁多了个肉乎乎的小黄狗,好似就是白天花花抱过来的那只,当时他还想说要养来着。
他小心的将小狗抱进怀里,摸着他的背。
小狗的身子软软的,皮毛光滑,手感很好。
喜欢吗?
赵吼见他终于开了笑颜,也跟着乐了起来。
程宴平嗯了一声,吧唧一声亲在了赵吼的脸上,喜欢,太喜欢了,你怎么知道我想......
赵吼伸手摸了摸被亲的脸颊。
就这个?
这个报酬未免太敷衍些了吧。
程宴平白了他一眼,自顾的逗弄着怀里的小黄狗。
白日里你不是偷看过我,谁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癖好,指不定整个镇子的人都让你瞧光了,反正你翻墙的本事也挺厉害的......
话里满满的都是醋意,饶是赵吼也听出来了其中的不同,他挨着床坐下将人揽进了怀里。
所以你晚上不来吃晚饭,非得要我来请,吃饭时又闷闷不乐的就是为了这事?
程宴平未置可否。
赵吼掀了掀唇角。
我并非是有意的,况且我也自食恶果,摔了一跤!再一个除了你,我也没瞧过旁人的。
程宴平抬眸盯着他看。
真的?
赵吼点头,而且你都瞧过我那么多回了,让我看一回才算公平。
程宴平红了脸,他哪里瞧过他许多回了,明明是他自己不注意,总爱在院子里冲凉水澡,他只有意无意瞧了几眼罢了,况天色又暗,哪里就瞧得真切了?
不比他,他可是在青天白日里被瞧个精光的。
程宴平得了小黄狗,高兴的忘乎所以,哪里还顾得上一旁的赵吼。
赵吼没趣,只悻悻的躺下。
玩闹了好一会儿,
程宴平取了旧衣裳临时给小狗做了个窝,就在床脚的位置,看着小狗窝在一起睡的格外的香,心情跟着也格外的畅快舒朗。
他蹲在一旁看了许久,直到犯了困意才吹了蜡烛上了床。
刚躺好,耳边就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舍得睡觉了?
赵吼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对小狗这么上心,他就不必巴巴的趁着夜色去何常明家讨要了,如今倒是好了,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怨气。
程宴平有好气又好笑,偏头靠了过去。
轻轻咬住了他左侧的那颗小红豆。
作者有话要说: 吼哥:看我,难道我不比狗好看吗?感谢在20210530 11:35:31~20210531 17:49: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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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拂晓时分下起了暴雨。
与春日里缠绵的雨丝不同, 夏日的雨来的又急又快,狂风肆虐吹的树枝东摇西摆,很快就有带着泥土腥味的湿气从门缝窗缝里钻了进来。
程宴平睡的有些不安稳, 往赵吼的怀里钻了钻。
赵吼一早就醒了, 瞧着外头暗沉沉的天, 想着难得雨天不用出去锻炼, 便安心的躺在床上,更何况怀中还躺了个程宴平。
他低头仔细的看着男人的脸。
起初相遇的时候他只当是救了个人罢了,对程宴平并无其他多余的想法, 后来住来了他的家,两人同吃同住, 渐渐的熟悉了起来。
若要论起来, 他可能喜欢程宴平的性格更胜于男人的容貌。
男人的睫毛长而卷曲,秀挺的鼻下, 红唇微肿,愈发显得饱满盈透,像是秋日里挂在枝头上熟透的果子似的, 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赵吼低头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怀中的人儿哼唧了一声,翻了身继续睡去, 许是听到了床上之人的动静,床边的小黄狗也发出了几道奶叫声, 似是在回应一般。
赵吼舔了下嘴唇。
瞅着外头大亮了,便起身去做早饭。
整个小院都拢在如注的暴雨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虽被大风吹的有些歪斜,可枝叶却是愈发的苍翠碧绿了。
想必等雨停后,小院定会是另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的。
赵吼抬手护着头,猫着腰快步跑到了厨房。
程宴平家的厨房要小些, 只有一个锅灶,布局倒是和他家的差不多,可打开橱柜一看。
呵,乖乖!
简直比程宴平的脸还干净呢。
别说米油之类的,连碗筷都没有呢。
赵吼又想起自打程宴平搬回来住之后,照例还是在他家吃,而他也夜夜过来睡觉,除了中间多了一道院墙之外,跟之前也并无区别。
他透过窗户望了一眼院墙。
有不知名的藤蔓蜿蜒爬在墙上。
从前倒也未觉得什么,可今儿这么一瞧,总觉得这院墙有些多余。
要是能拆了就好了。
这里既不能做饭,赵吼少不得要回隔壁的自己家,他原想□□,可一想现下时辰尚早,且又是大雨天,路上应该也没闲人,索性也就走了正门。
这头刚出了门,就见镇长撑着一把伞,裤管卷至膝盖住,手里拿着把铁锹正在挖着什么。
街道上的水已经有小腿肚那么高了。
镇上的排水一直就不好,一到夏日的暴雨天就容易出现内涝,赵吼见了连忙走了过去,接过镇长手里的铁锹,到底是年轻人力气大,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原本堵住的沟渠就又通了。
想不到你还有点用处!
镇长一手撑着伞一边喘息着道。
赵吼皱起眉头,这话怎么听的这么别扭呢?
有这么夸人的吗?
说完之后镇长似有察觉出了什么,他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院门。一个大门紧闭,一个则敞开半扇。
敞开的自然是程宴平家的院门。
他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赵吼,不要脸!我告诉你,宴平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可不能欺负了他,你要是敢欺负他,我第一个不同意。
早年前他在外头读书的时候,也见过些达官贵人,那个个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主。
可程宴平不同,虽说他是因家族获罪而来了这里,可从他的言行举止中便知他是个善良且正直的人,与那些人不同。
赵吼心想,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昨儿晚上他可是咬了他的......
一想起昨晚的事,赵吼就是一阵心猿意马,虽说到现在胸口处还有些疼,可那种别样的滋味,当真是让人食髓知味。
外头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赵吼请了镇长回家躲雨。
这回自然是回了自己的家。
赵吼顺带着多拿了一件干净的衣裳递给了镇长,他先换好了衣裳,就去了厨房。
从橱柜的下面翻出来一个布袋,里头装的是白|面。
他取了些放进大碗里,又放了少许的盐,打了两个鸡蛋,正往里头加水呢,镇长换好衣裳过来了,赵吼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着实太大了些,袖子拖的老长,跟唱戏似的。
帮我看着点火。
镇长依言坐下去烧火。
赵吼啊,你来咱们镇子也都快三年了,你什么样的性子我都知道,只宴平到底跟咱们不一样,你要是真心想跟他好,张叔举双手赞成,但若你只是贪图人家的美色,只想着一时的快乐,这我可不同意。
赵吼低着头,待将大碗里的面粉打成了软硬适中的面团后,才抬头道:谁说我不是真心了?
镇长愣了一下。
既是真心为何不将人娶回来?三媒六聘走了明路,那以后可就是你们赵家的人了。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赵吼,也就是你心大,放着这么个好看的小夫郎还不抓紧,等回头若是让旁人抢了先,到时候我看你哭都没地哭去。
赵吼面上一热。
他不是那样的人!
镇长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
等他点头的时候!
赵吼答的自然。
镇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什么?
你...你的意思是宴平他不愿嫁给你?
赵吼心下有些微的挫败感,跟着点了点头。
镇长双手背到身后,在厨房里踱着步子。
这样啊...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那可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在我手上就没逃出去的姑娘,像宴平这样的,我觉的还是得攻心为上。
赵吼连锅里的水开了都没管,定定的看着镇长。
镇长挺了挺胸膛,面露自得之色。
你啊你,空长了这么高的个子,连追个人都会。
赵吼也不作声,任由他说。
反正只要能让程宴平点头答应嫁给他,什么样的主意他都得听听。
镇长抚着额下长须道:你,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
赵吼咳了两声,有些尴尬。
镇长一瞧他这样子,便叹了口气道:有道是烈女怕郎缠,宴平这样面皮薄的读书人,你就得主动些,比如当着他的面换个亵衣,再比如偶尔在他面前举个重物......
你说你这一身腱子肉,不露是打算留着过夜吗?
再一个,你得给人安全感......否则人为什么要嫁给你啊?
你啊......
赵吼:???
后面的话他就没听了,一手攥着面团,一手用拇指和食指挤压,将面夹成细长的条,面疙瘩入锅后,赵吼拿起铁勺贴着锅底来回铲了两下,防止面疙瘩粘锅。
盖上锅盖等上一会儿,面疙瘩便好了。
出锅前赵吼又舀了一大勺的猪油,看着油花飘起,他先是盛了一碗放在一旁,打算给程宴平送过去。
镇长,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自己盛一点。
说着就端着碗出去了。
哎......
镇长伸手想要将人抓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呢?还想不想娶宴平了啊?
他一早就顾着检查着镇子的水涝情况,还真没吃。看着冒着热气的大锅,也就闭了嘴,自顾的盛了一碗坐在小马扎上吃了起来。
一碗下肚,人也跟着精神了起来。
还别说,赵吼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他猛地想起一句老话。
要抓住一人的心,先要抓住那人的胃。
若是其他路走不通,赵吼倒是可以先走这条路,曲线救国。
可一想,方才刚刚做好的面疙瘩,赵吼就盛了一大碗,为怕淋着雨上头还拿碟子盖着,更是放着他的客人不管就送去了隔壁。
不对。
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幕。
镇长吃完后,便回去了,刚出门就遇到了回了的赵吼。
舍得回来了?
赵吼冲着他笑了一下,他刚醒,正闹起床气呢......
这神情,这语气。
绝对的有奸|情。
镇长有些怅然若失,他这一把追求人的功夫可要传给谁呢?
正闷头走着,差点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饺子铺老板。
余老板,你这一大早的打哪儿来啊?
余有则苦着一张脸,指着一旁穿着蓑衣的儿子道:我寻思着二胖也该到上学的年纪了,想着今儿下雨不便开门做生意,便备了礼去了隔壁镇李财主家,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让我家二胖去他们家家塾里上学,可谁知道......
瞧着父子二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便知此行不顺利。况这个李财主是个远近闻名的吝啬鬼,别说是去他家家塾里上学,就算是在他家门口略站站,人都要嫌弃你站脏了他家的地。
镇长皱着眉头。
早先龙门镇也是有私塾的,是镇子里的人家拼凑着给建起来了的,可是去岁教书的老先生年岁大了,便回乡养老去了,一时间也没合适的人选,便又给耽搁下来了。
余有则可不想再去受二茬气求那个李财主了,便道:镇长,你也是个识文断字的,而且咱们镇上的孩子也不少,实在不行您受点累教教孩子们,大不了我一个月给您些银钱......
镇长摆了摆手。
我这半桶水的哪里还能教孩子们,你跟二胖先回去吧,没的冻着孩子了。上学的事我来想办法,总不能让人小瞧了咱们龙门镇。
闻言,余有则开了笑脸,拽着一旁藏在蓑衣里的儿子,催促道:还不赶紧谢谢镇长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