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魔法水母[西幻] 第170节

作品:《穿成一只魔法水母[西幻]

    “包括那颗迷雾珍珠?”他问得干脆。
    “……”
    密塔之主不由沉默。
    他对夏利出人意料的执着感到尤为的不解,明明他已经拥有了一颗迷雾珍珠,就算得到了第二颗也不会对他的实力产生质变。
    “可以。”但他还是答应下来。
    “但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做到,我只能说……只是试上一试。”夏利也不敢跟密塔之主打包票,“不论我有没有做到,那颗迷雾珍珠都得是我的,不然免谈。”
    既然都已经答应了,再大方一点也没什么,密塔之主径直应下:“当然。”
    “那这道指令,我接下了。”
    夏利从座位上起身,往这所房屋的卧室走去,他现在真的的非常疲惫。乌鸦从他肩上拍着翅膀飞出房间,只落下几根漆黑的羽毛飘飘散散落至地面。
    伊恩下意识接住一根黑羽,他忽然有所感应般望向窗外,遥远的莱茵所在方向,他握住羽毛的手指轻微颤抖一瞬,仿佛内心忽然荡起的激动心情,他低喃道:
    “星级的阁下……是那位吗?”
    贝利亚的街道依旧宁静。
    斜挂的太阳终于落下,夜色是静谧的。
    无影无形的海风吹拂过这条街道敞开的窗户,调皮地探进半个头,一颗一颗地数着屋内沉睡地每一个人,没人察觉到是不是有人在注视他们……他们只是安然睡去。
    贝利亚的边境忽然开辟一道空间裂隙。
    通体纯白如冰如雪的少女率先从空间裂隙走出,然后是有着奇异混色长发,混淆了野性与神性气质的男人,和面容苍白瘦弱就像常年不见阳光的吸血鬼的少女。
    “不行,这些都不行,只能是正式的……”
    “九个,第九个……啊!”
    小孩的声音忽然惊喜地说道:
    “找到了,第……十个。”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多,越写越多……
    好想完结啊,但后面还要写好多!
    都200多章了,停不下来啊!qaq
    第210章 命运的相遇
    窗外深夜的月光是那般明亮而皎洁, 映得床上沉睡的人面色如月光般的柔美白皙。
    褪去了以往覆盖全身的黑袍之后,陷入了魔法枯涸的深眠以后,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易折。仿佛仅用小指的指甲, 便能轻而易举地划破他那毫无防备的脖颈。
    夏利的长相很好看, 是偏向女性化的柔美,在皎洁梦幻的月色衬托下更是显得雌雄莫辩,带着幻觉系特有的虚渺气质。
    隐秘之子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人的, 虚无空气中存在的人俯下身,看了看夏利漂亮的脸, 不禁说道:“他真好看啊……”
    “但是, 除了他, 就没别人了。”
    真可惜啊,这样漂亮的人啊!
    如果还有其他符合条件的人就好了……
    怀揣这股可惜的情绪, 隐秘之子将手刺下的速度不由再慢上了些许, 在之前他便停顿了一点时间,虽然不过短短几秒罢了, 但夏利作为精神偏向的焰级魔法师,本就是危险预感最为敏锐的那种人。
    房间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夏利阁下, 危险!!”
    撞开房门的来人大喊道。
    这里预感敏锐的人除了夏利这个焰级魔法师,便只有伊恩这个同样是精神偏向, 直觉准确到足以察觉到高层次隐秘存在的特殊人士了。不同于夏利只能模糊地感知到死亡危险到来,伊恩能[看到]更多……
    床上原本沉睡的人化为一缕白烟雾消散不见, 似融入进了空气之中, 隐秘之子下意识地往大门的方向望去,手下凌厉的攻击便落了个空,见到夏利阁下已然察觉过来并躲了过去,伊恩顿时松了口气。
    他在睡觉时便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不对。
    有什么人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那人垂着头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看他和同伴的脸,最后又悄无声息地进了夏利阁下的房间。
    这个人没有什么气息可言,像是完全与空气或世界融为了一体,又或者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不是他过于异常的感知察觉到了这个人的存在,或许夏利阁下会无知无觉地死在睡梦之中也说不定。对一名焰级魔法师来说,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法也太过窝囊。
    而且伊恩非常强烈的自觉告诉他,等到夏利阁下一死,他们肯定也逃不过死亡的结局。所以,夏利阁下不能死在这里!
    时机恰好!
    伊恩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终于见到了闯入者的模样,不……并不能说是用眼睛看到的,而是一种极为虚渺的感知。
    他感知到那道根本没有形态可言的矮小身影正踩着床的边沿,回头看他。
    “你是谁……?”
    “你看得见我?”
    伊恩沉声向那道身影所在方位问到,同时,那道身影也用小孩般的稚嫩略尖声音问他,是不是能够看见他?
    那道身影的身高矮得只有成人的腰间那么高,声音也是如孩童般的稚嫩纯澈,他正微微歪着头,一头极长的长发散乱垂落,落在床上、地上。
    如果不是强者突发奇想的恶趣味,那这位刺客应该是一名小孩子。他的气质、说话语气和姿态都像稚嫩天真的小孩。
    “你为什么要杀夏利阁下?”伊恩再次问到。
    “我也想知道……”一道身影于伊恩的身侧凝聚了形体,正是披着幻觉化身重新归来的夏利,“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窗外与屋内不知何时拢上了一层虚渺浅薄的白雾,其他房间内沉睡的见习魔法师们依然睡得安稳祥和。
    隐秘之子倒半点都不在意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伊恩并不回话,他从床沿上跳下,轻轻一跃便落至更不好停留的窗台上,却依旧稳得就像黏在了上面。
    月色透过他的身影,完美无缺地洒在桌上,在他好似放弃了攻击之后,他的身影于伊恩的感知中逐渐消失。
    但他的声音仍然虚幻地响起。
    “我看出来了,你看不见我。 ”隐秘之子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有能够看见我的人呢,我以为你能够看见我,触碰到我。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让我放过那个密塔的人也可以。”
    “但你不行,真的,非常遗憾——”
    夏利的幻觉化身被瞬间割下了头颅!
    他看不见隐秘之子,但却听得见他的声音,夏利的化身死得措不及防,几乎让伊恩以为他仗着自己只是一个虚假的幻影就没有设下任何的防御,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矮小的身影轻而易举地穿行过夏利设下的重重幻境抵达了他的身后,轻轻一挥手便割下幻影化身的头颅。
    也没见他用了什么能力或者武器,在他攻击的时候似乎他的身影凝实了一瞬,那头散乱如瀑的金色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晃眼得很,却在得手之后再度融入了虚无。
    夏利死去的躯体化为一缕白雾,片刻之后又再度凝回完整的身影,他赞道:“好厉害啊,我的幻觉没有起到半点的效果。我看不到你,也触碰不到你,但相应的,你也杀不了我……你到底是谁呢?”
    “不,我已经找到你了。”
    隐秘之子不再搭理这个杀不掉的幻影,他飞快地穿过房屋的墙面,穿过雾气缭绕的街道,径直往一个方向跳跃而去。
    他的速度极快,每跳一步便能往前跃进上百米,夏利不知晓他的离去,而伊恩却模糊地感知到他前行的方向,他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夏利阁下,您的本体是在那个方向吗?!”他手指着隐秘之子离去的方向,语速较快地向夏利询问到。
    “……”夏利很罕见地沉默一瞬。
    “还真被找到了啊。”
    他的语气微妙得很。
    被这样一个诡异的存在盯上还是挺麻烦的,一个不小心就得当场丧命,但他也没有惧怕的意思,只是忽然想起了密塔之主给他下达的那个指令,他喃喃到:
    “看不见的敌人,隐秘之子……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如果这个人真是隐秘之子的话,我可不想帮助自己的死敌。那颗迷雾珍珠得不到就得不到吧,反正也不过是心有执念罢了,或许我还能在其中搭上一把手……”
    “那位答应对付隐秘之子的阁下应该快到了……”他的身影忽然散去。
    窗外皎洁的月光已经被贝利亚城中弥散的白雾完全遮掩,伊恩从窗台往外看,空无一人的街道静悄悄的,隐秘之子已经去往极远的地方,夏利阁下应该也不会束手待毙。
    接下来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要不要继续回去睡觉呢……
    夏利阁下不在,如果再有人想对他们这些见习魔法师出手,或许他们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就会被杀掉,这也算是无痛死亡吧……
    胡思乱想着的伊恩正准备关上窗户,便忽然见到白雾中亮起一道如同月辉洒落的白光,冰冷如同冬季的寒风吹拂而过,大地猛地一颤,某个沉重如山的物体凭空降落,那个方向正是隐秘之子去往的方向!
    “这是……!”是雪,他接住一片飞雪。
    贝利亚的夜晚莫名其妙下起了小雪,明明是刚刚入秋的时节,却忽然冷得如同进入了冬天。
    那远方如同山体在云雾缭绕之下若隐若现,伊恩看到自己手心接住的那片雪花融化成水,他若有所感,往海洋的方向望去。
    海上也突然炸开金色的辉光!
    神降的巨鹰羽翼舒展翱翔于天际,但又忽地消失不见。这次并非是御前神官坚持不住解除了神降之力,而是突然而然地凭空消失——就像一眨眼就不见了一般。
    “神降消失了,还是被阻隔了?”
    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能够勉强看见隐秘之子的存在已算是不得了,而兽神的神境是他无论如何都看不穿的。当然如果此时的他是一名星级魔法师,那就两说了。
    他觉得很冷,冷到身体不由自主打起了冷颤,而他陷入了幻觉正睡得踏实的同伴们也躺在床上微微发抖。
    在为他们盖上贝利亚居民匆忙离去所遗落的被子后,伊恩终于忍不住走出房门,往他心神被牵引的方向过去。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小跑起来。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正在加重。
    他终于看到了那座凭空显现的冰山。
    冰雪之巅上凝出冰雪的王座。
    而王座之上,通体纯白如同漫天飞雪凝成的少女端坐着,她的神情冷漠而无谓,仿佛与世隔绝。伊恩呆愣地高高抬起头来,望着她,就像看到了姐姐一样。
    果然……她与姐姐很像。
    她们才是同一种存在啊!
    “我找到了……”他终于找到了。
    伊恩像是忽然疯了一般,他手脚并用地死死抓住冰山锋利突出的冰凌,沿着冰山的轮廓往上攀爬,完全不顾身体被冰凌割得伤痕累累,血迹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