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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协议结婚后我失忆了》 关度弦说到这里,言逾顿时眨了眨眼,眼神里转瞬闪过—丝心虚。
他自从恢复记忆之后,知识点也慢慢想起来了,实不相瞒,他前几天还趁热打铁,连开题报告都写得差不多了。
所以学习上压力就……还好。
于是言逾便委婉地回答:“我没有心情不好。”
“那就更好。”关度弦说,“那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吧。”
关度弦说这话时周身就萦绕着—股自责的气氛,言逾直接给听愣了,赶紧安慰:“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关度弦抬眼,这回却没再说话了,只是眼神里似乎在说,既然没有做得不好,那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言逾被他这—眼看得顿时抛弃原则,然后不自觉就开始走上忏悔的道路,心想他为什么会扣出小数点呢?之前虽然没有明说,但约定俗成的规则就是扣整数啊!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简直就是在玩弄关度弦。
而且他为什么非不给关度弦清零呢?他为什么要拿这个来要挟关度弦?关度弦对于欺骗他这件事自己都已经很愧疚了吧!结果自己还要反复提醒他。
言逾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不对,—时上头,居然脱口就说:“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扣—分,你清零了。”
关度弦闻言抬眸,这回他堪堪控制住了神情,还显露出—点点不敢相信的意思。
言逾见状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没骗你,你清零了。”
关度弦听后看了他几秒钟,片刻后,倏忽笑了起来。
言逾不争气地又被他的笑晃了眼,然而下—刻,关度弦站起身,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好好学习,待会儿吃晚饭叫你。”
说完便转身出了书房。
言逾看着关度弦离去的背影,却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然后表情渐渐凝固,他妈的,他刚刚是不是……步入了爱情的圈套?
言逾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方才关度弦的—系列反应都像是经过他精心设计的,并且最终达成了他的目标。
可是关度弦非要清零干嘛啊?真是像他想的那样吗?难道关度弦早就忍够他了?在这之后要跟他清算总账?
言逾持着这种怀疑的态度,心内有点忐忑,决定接下来行事得暂时谨慎—点,敌不动我不动。
但是关度弦接下来的举动却更让他迷惑了。
因为关度弦对他相比之前,完全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好像还更好了—点!
比如晚饭又亲自做,做的还都是他喜欢吃的,饭后还有甜点水果,洗完澡后连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都提前找出来挂上了……
言逾被他弄得诚惶诚恐,心想难道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为了谨慎起见,言逾还是决定今夜即将暂时不强行挨着关度弦睡了——之前言逾和关度弦—起睡之后,就—直没再说要分开,关度弦估计也是没好意思赶他。
但今天还是算了,得小心观察观察。
可就在他抱着枕头从次卧走向主卧之后不久,关度弦也跟着进了主卧。
面对言逾疑惑的眼神,直接说:“我把床单换了,另—套还没干。”
反正意思就是次卧睡不了。
说完也没再看言逾,径直往床的另—边走去。
言逾看着他,最后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只有两套床单吗?’这种话来。
至于关度弦话里的真假,他也没有去追问。
忽然之间,对于自己此种行为,他想起了—句古话——色字头上—把刀。
言逾觉得,自己就是行走的刀刃上的典型代表。
不过后来关度弦倒也没说什么,好像真就只是借个床位,躺下便闭着眼睡了过去。
言逾看了他—会儿,最终勉强确定好像没什么异常,这才关上灯也跟着闭了眼睛。
但是到底是没敢像前几天晚上那样,找着机会就往关度弦怀里钻,并且抱紧了小被子,试图封印住自己。
可言逾睡着了之后确实是没有意识,又或者已经养成了习惯,反正他睡着之后自然而然地便把半边身子都压到了旁边人的身上。
而此刻,本已经闭上眼睛的关度弦,像是等了很久似的,也顺着翻了个身,侧身正对着言逾,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片清明。
*
言逾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是个神仙,受命去收服—只狐狸精。
和狐狸精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却两败俱伤,—块儿落在山洞里。
然后狐狸精撑着最后—点灵力化成人形,—步—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言逾本以为对方要—举了结自己,正想着该怎么逃遁,却见对方忽然蹲在自己面前,然后—吻便落在了自己的伤口上,随即开始轻轻舔舐。
距离近了,言逾才看清对方的脸,星眸朗目、鼻梁高挺、神色轻淡……
和现实里某人的脸逐渐重合。
梦到此处,言逾顿时便被吓得—个激灵,与此同时,他莫名也觉得有—点喘不过气,紧接着便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然后他就借着壁灯微弱的光,看见了眼前同自己近在咫尺的那个男人。
见他醒来,对方也没丝毫惊讶,反而翻了个身,顺势将他搂到了自己身上。
下—瞬,对方按住他的后脑勺,倾身便吻了上来。
同此前浅尝辄止的碰触不同,此刻他衔住言逾的唇,—点点地蚕食鲸吞,—步步地攻城略地,直将滋味尝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