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家的小天师 第212节
作品:《邪祟家的小天师》 “快想办法啊,我坚持不住啦!”这是,谢必安又大喊了一声。
此时,宫殿前面的巨大空地已经被那石像鬼又是斧头又是盾牌的给砸得四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陷坑,四周轰隆隆的巨响不绝于耳,地面上翻起的砖石都被砸成了粉末。
情况紧急,大家压力都大,但最苦的自然就是谢必安了。
这千百年来阴差当久了成天飘来飘去,让他重新脚踏实地地走路本就有些不太适应,何况现在还是在跑马拉松。
那石像鬼根本不会累的,虽然谢必安也不是人类的肉体也不用呼吸,但一秒接一秒的被拿斧头盾牌轮流砸,心理压力就够大的了。
“这东西的力量源源不断,根本就没办法和他打消耗战啊。”白昭乾蹙眉,根本毫无思路。
范无咎看着那连接着大殿和石像鬼的淡淡金线,“要不试试截断那金光?”
“可以试试!”白昭乾点头,他和范无咎交换了一个眼色,一同发力攻向半空中的金线。
不过,攻势就这么平平无奇地在虚空之中滑了过去。
范无咎的还好,阴气飞过黑夜不太明显,白昭乾一道金光飞天,最后炸出无数细碎金光徐徐落下。
这效果……
谢必安气血上涌一阵头晕目眩,我在这儿快被弄死了,你们搁那儿放烟花呢!
“怎么办,没效果。”白昭乾看范无咎道。
范无咎眉头紧锁,显然也没有任何头绪。
白昭乾仰脸看着那晃晃悠悠,跟藕丝一样细,好似随时都要断了,但却对他们的攻势完全免疫的金光。
“这东西,就跟提线木偶似的……”白昭乾喃喃了一句,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范无咎忙问:“什么?”
白昭乾朝他招招手,低声说了自己的计划。
“如何?”白昭乾一挑眉。
范无咎点头,“可行。”
另一头,谢必安正愈发狼狈地躲避着,耳朵都要被震出嗡鸣了,突然,他就听到剧烈的轰隆隆声之中突然穿杂了一串叽叽喳喳声。
谢必安眨眨眼。
哪来的鸡叫声啊.jpg
这时眼前一片凌乱,谢必安一抬头,就见无数鸟雀不止从哪里飞了出来,边鸣叫着边四处乱飞,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都是用画符的黄纸折的。
他转头看去,就见白昭乾和范无咎两人手里各拿着一堆折成麻雀形状的黄纸,抓着纸张边缘轻轻一抖,那些纸鸟就开始鸣叫,随即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将斧头从土里拔出来的石像鬼也抬起头,此时它的四周已经飞满了上百只黄纸鸟。
石像鬼抬起手里的盾牌挥了一下,其实他的动作并不笨拙,不然也不会把谢必安追得抱头鼠窜。但那些鸟本就是黄纸折的,轻飘飘的,何况白昭乾又用了符箓进行加持,速度更是快得肉眼难辨。
一盾牌挥过去,甚至连一只纸鸟都没打下来,反而是盾牌挥出的风将纸鸟吹得更高了点。
石像鬼一直滑稽脸的表情终于变了,嘴角耷拉下来,巨大的鬼眼眯起,又挥了一斧头。
纸鸟叽叽喳喳地飞起,依然一只都没有打下来。
石像鬼的注意力被纸鸟吸引了过去,暂时没有心思管地上的谢必安。
谢必安赶紧跑了回来,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问范无咎道:“你们这是在谋划什么?”
范无咎将手里的最后一只纸鸟放了出去,示意他看白昭乾。
两人一同回头,就见早已经放完了所有纸鸟的白昭乾双手结印开始念咒。
头顶的叽叽喳喳声顿时变得嘹亮起来,谢必安和范无咎齐齐抬头,就见原本在空中盘旋的纸鸟突然间开始迅速地飞了起来,那些纸鸟在石像鬼的身体四周上下穿梭,一时间眼花缭乱。
石像鬼也被这一手弄得有些应接不暇,四处乱挥着盾牌和巨斧,但那些纸鸟根本不是为了攻击它,似乎只是绕着它飞几圈而已。
“干嘛呢这是?”谢必安低声问,用手戳了戳范无咎,“打算把这石像鬼绕晕?”
范无咎示意他看,“要来了。”
闻言,谢必安立刻望了过去,只见那些纸鸟飞到某一瞬间突然齐齐停了下来,就好似瞬间被定住了一般。
谢必安张大了嘴,突然就见半空中一阵光芒闪烁,无数金色的丝线凭空出现在了半空之中,仔细一看,那些丝线都是连接着那些纸鸟的尾部的!
而金丝的另一端,则在刚刚飞行的过程中绑在了石像鬼的每一处关节之上。
白昭乾眼中精光一闪,沉声吐出一个字,“起!”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些僵住的纸鸟瞬间开始挥舞翅膀,拖着身后的金丝向空中飞去。
“哇,这能拉起来吗,这石像鬼看上去不轻的啊。”谢必安说完,就见那些纸鸟身上亮起了一个符文。
白昭乾在折纸鸟之前,早已在上面用朱砂画好了巨力符。
石像鬼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等它回过神时,双脚就已经离开了地面了。
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被金丝绑住了,连手指的骨节都没有放过,这石像鬼本就是沉重的石头所做成,是实质而不是魂体,本来就只能在地面上。
此时关节被绑,双脚离地,它根本就没有任何着力点,哪怕力量再大也无法挣脱,就好似木偶戏用的木偶一般,只能被那绑缚着关节的细线操控一举一动。
白昭乾也是从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提线木偶之中得来的灵感,本来只打算试试,没想到现在看来还真有用!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白昭乾连那石像鬼的手指关节都绑了,此时十指被束缚着打开,手里的石盾和石斧都掉在了地上,发出了轰一声巨响。
“短时间内它是挣脱不开了。”白昭乾松了口气,朝谢必安和范无咎一挥手,“抓紧时间,我们进殿!”
“好!”谢必安点头,上前一拍白昭乾的肩头,“昭昭,我刚刚错怪你了,你是真正的宝可梦大师!”
白昭乾:?
什么东西?
“懂得用飞行系克制地面系,你真是太聪明了!”谢必安将白昭乾的肩头拍得啪啪响。
白昭乾:…………
算了,您高兴就好。
走到宫殿的大门前,白昭乾伸手一推,这一次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挠,大门十分轻松地就被推开了。
大殿里光线昏暗,无数黑色的锁链从极高的殿顶直接吊了下来,末端连接着铁盆,盆地雕刻着无数古朴的符文,伴随着大门打开,红色的火舌被风吹得在盆中跃动。
大殿四周,十根石柱分为两派一路向前排列,每根石柱都十分粗大,直通殿顶,每一根石柱上面的雕刻形象都各不相同,白昭乾看了一圈就知道,这些石柱代表的就是十殿阎罗。
从左手边开始的第一根,雕刻的是无数排成一列飘荡前进的生魂,一个长须持笏的男人坐在大殿之上,对殿中的无数生魂一一考量生前善恶,进行判决——接引生死,评断善恶,第一殿秦广王。
第二根石柱开始,氛围开始出现了变化,如果说第一殿代表的石柱上雕刻的都是人,那从第二根开始,雕塑便出现了强烈的对比。石柱的上半部分雕刻的是一群面相凶恶的活人——走私贩毒、鱼肉百姓、逼良为chang、诱拐少年、诈赌骗婚。
而在一线之隔的下方地府里,这些恶人全部打入了活大地狱。
火柱铁床、钢叉剑叶,鞭笞砧截,触目惊心。
刑罚严酷难熬,那些恶魂全部面容痛苦惨叫连连,动手的鬼差面不改色毫不留情,势必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光明正大,按罪分罚,第二殿楚江王。
接着从第三根石柱开始,一路到第九根石柱,都画的是不同的恶人在生前所做的恶事,以及死后所判处的刑罚。那些恶人神态凶恶,最终也凶不过地府青面獠牙的恶鬼,在地府里付出应有的代价时,他们露出了自己在行凶之时从未想过的摇尾乞怜,狰狞丑态。
最后一根石柱,一切又变得平和起来,没有断肢残腿,也没有挣扎惨叫,所有的魂魄,该赎罪的赎完了罪,该飞升的成功登仙,大部分的,自然是转世回了人间,但去向不一;有的依旧是成了人,做了坏事的哪怕赎了罪,也依然会被打入畜生道。
所以常言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生前做坏事的时候只笃信什么世上本无因果,厉鬼也怕恶人。可等到死后,这些生前的罪孽便会慢慢找上门,甚至追到下辈子,想逃也逃不掉。
“不过现在好像情况有些变了。”谢必安在一旁开口道。
白昭乾转头。
“现在很多行善的人都想转生成有钱人家的猫咪和狗勾,你们人间现在比较想当小动物吗?”谢必安不解地问道。
白昭乾眨眨眼,“好像……确实是这样。”
“哇,现在的潮流真是越来越难懂了。”谢必安惊讶地点点头。
沿着十根雕塑石柱一路向前,路尽头的正中央有一扇小门,随着谢必安话音落下,那扇小门发出一阵转动摩擦之声,缓缓打开。
一个留着短须的男子从门后走了出来,表情淡漠,他单手托着一个石盘,一语不发。
看清楚他的面容后,白昭乾转眼望了一眼右手边的第十根石柱,一挑嘴角。
“转轮王大人的伤养好了,舍得从龟壳里出来了?”
谢必安噗一声失笑,看着脸色陡然黑下来的转轮王,心里大呼解气。
转轮王眼底杀意涌现,尤其是看着白昭乾的时候更是充满了十足的恨意。
若不是白昭乾,秦广王也不会……
转轮王抬手挥出一道金光,朝白昭乾攻去。
白昭乾甩出一道符箓,二者相撞后居然一同消散,攻击力不相上下!
“看来转轮王大人伤得不轻啊,和我一个凡夫俗子都打成了平手。”白昭乾冷哼一声,转轮王恨他,他又何尝不恨转轮王。
要是封弑真出什么事……白昭乾想到这里,猛地一抬眼,连甩出两道符箓,面上杀气腾腾。
转轮王没想到他居然有勇气先对自己出手,瞳孔一缩,抬手一甩袖袍,勉强挡了下来。
上次被白昭乾震碎的法宝转轮让他少了一大助力,如今只能赤手空拳相斗,何况十殿阎罗在酆都坐办公室坐久了,战斗经验早已抛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身为十殿阎罗中负责派遣魂魄前往转生的转轮王,你居然与秦广王以及人间心存邪念的天师勾结,就不怕被满天的神明知道?”白昭乾一边和转轮王斗法,一边冷声质问。
“你这个凡人管得还真宽啊。”转轮王冷笑一声,看着白昭乾,随即语调一转,“不过你也说我和秦广王在魂魄转世之中地位重要,不如……你也一同加入?”
白昭乾蹙眉。
“反正你也是天师,我看你实力也不差,和我们合作,一同掌握人间的轮回秩序,好处少不了你的。”转轮王话语之中带上诱惑,对白昭乾道。
谢必安着急,“昭昭你不能被他诱惑啊!”
白昭乾自然不会被转轮王几句话就去和他做一丘之貉,且不说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度多大,对面伤了封弑,这点他就绝对不可能原谅。
而且从转轮王的语气,自己那天也把秦广王害得挺惨,没看转轮王现在眼里的恨意都遮掩不住么。
“跟你合作?”白昭乾一挑眉,神色陡然一冷,“那我不如把你杀了,然后夺了你的神祇来的更快更直接,还能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他连续甩出数十道攻势凶猛的符箓,金光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转轮王射了过去。
白昭乾连番轰炸,转轮王一时间也有些扛不下来,不得不慌忙躲闪。
看转轮王有些狼狈的动作,白昭乾冲上前又连出数招,攻势更猛,转轮王只能一一抗下,不仅如此,他隐隐还有落入下风的迹象。
谢必安和范无咎在后边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