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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炮灰受逆袭万人迷》 “是一位赶马车的人送来的,那马车似乎像是安小侯爷的。”那人如实禀告。
祁羽声沉思,看着信里的内容,沉默了许久。
在他身旁伺候的义子观察着祁羽声的动静,见祁羽声起身,立即恢复往日敛目温顺的样子,祁羽声也将目光投向身侧的人。
青衣墨发,敛目时略带几分清冷,眉目间恍惚有几分像那人。
“洛青。”祁羽声喊了声,洛青听话地抬起头,望向他,纯黑色的眸子,正脸更显出差别。
兴许是许久都没有那人的消息,他都有些恍惚了。
祁羽声回过神来,轻叹一声,说:“去行刑房吧。”
洛青从来不问,安静地跟在祁羽声的身后,他已然知道祁羽声的爱好,现在他已经成为祁羽声最宠爱的义子了。
不过,祁羽声已有些时日没去行刑房了,行刑房如今也只关押着袁在途,自从袁在途遭受了苏岩的刑罚后,始终什么都不说,但是身体却开始发烧生病,差点病死过去。祁羽声见此,便让苏岩停止了刑罚,但是依然关押着袁在途。
祁门的大宅内依旧幽深寂静,每个人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这座宅子里,毫无人烟的气息,宅子里黑黝黝,宛如鬼魅游荡之处。
昏暗漆黑的房间,旁边堆着令人生畏的刑具,祁羽声在这里走过上千遍,他在这里不需要照明,径直地走进最后的那一间房子,越到里面越是阴冷潮湿,也越是漆黑。
房间里燃着一盏小灯,是房间唯一的光源。
“义父您怎么来了?”苏岩端着烛台有些惊讶。
祁羽声反而要问他:“你为何在这?这段时间不用你行刑了。”
苏岩笑着,脸蛋在烛光下忽明忽灭:“虽是不用行刑了,但是义父你可吩咐了我要问出当日的细节,可在途他不肯说,我总得来跑多几趟的,兴许能问出什么呢。”
祁羽声目光扫向他,鹰眼如炬,让人不寒而栗,苏岩只是笑着,眸光映着跳跃的烛火,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
祁羽声的目光终于放在绑在刑具上的人,那头短卷发长了些,闻见了声响,抬起头看向祁羽声,唇瓣苍白而干裂,眼神始终没有改变,如同以前那样喊着:“义父。”
只不过,声音晦涩难听。
祁羽声沉默地看着他,袁在途恭敬地垂下眼帘,任由他的审视,终究挥手,道:“将他放下来。”
闻言,几人上去解开袁在途手脚上的缚具,苏岩察觉不对,问:“义父这是放了他?”
祁羽声看着正在被放下来的袁在途,沉声道:“在途过两日会跟我出去出任务。”
袁在途猛地抬头看向他,眸中似有不可思议,但渐渐亮起光芒,祁羽声问:“这次的任务不容有失,否则你的下场就不只是在这里了。”
袁在途点头,十分坚定如同宣誓般:“我绝对会完成。”
经历了易冷的刺杀事件以及正派围剿,祁羽声已经大半年没有出过任务了,这次他亲自出任务还带上往日最能干的袁在途,这任务除非十分棘手,否则祁羽声不会轻易放还在受刑的袁在途出来执行任务,还要自己亲自出马。
但在祁门里,没有人能问祁羽声别人的任务是什么,尤其是祁羽声的任务。苏岩虽然看出了些门道想要知道,但也不会蠢到出口。
经过这些天的折磨,袁在途的身子极其虚弱,将他从受刑架上放下来时,他几乎脱力地跪在地上,祁羽声过去及时地扶住他,袁在途有些惊讶地看着祁羽声,撞上祁羽声的目光,垂着头证明自己:“义父,我能走。”
“让义父扶着你走吧,你身子虚弱也比不得往常。”祁羽声瞥着袁在途,“不过两日后出发你可要精神了。”
“是的,义父。”袁在途毕恭毕敬地回答。
这还是洛青第一次见到祁羽声对义子们的态度有这么明显的区别,他能感觉到祁羽声对袁在途明显对其他义子是不同的,看着祁羽声扶着袁在途出行刑房的背影,洛青心里一阵憋闷。
看样子义父是不打算带他去,而是只带袁在途一个人去了,他都没跟义父执行过任务。
苏岩经过洛青身边时,眼神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这是袁在途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到外面的阳光,甚至有些刺痛他的眼睛,许久未从黑暗的刑房里出来,他的眼睛一时不适应,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衣服上满是血污,已经是破破烂烂,脚腕满是伤口和血痂,赤脚地踩在地上,脸色苍白无血,深邃的五官因为折磨消瘦而变得更加立体,短卷发已长了些不再像之前干脆利落地束在脑后,有些散乱在脸上,让他一贯锋利如弯刀的气质有了些柔和的迹象。
祁羽声注视着身侧的袁在途,发现当初被他从乞丐堆里带出来的那个脏兮兮的满头虱子瘌痢头小子长大了。
当年袁在途会怨恨地仇视身边所有人,身上全是虱子,脏兮兮的,其他义子都不愿接近他,甚至拿石头扔他欺负他,他还记得就连易冷也曾在居高临下地嘲讽他,斯文俊秀的少年扬起下巴得意地说出恶毒的话语,好看的皮相极其丑陋,在其他人面前斯文有礼,在他面前极尽恶言。后来他狠狠反击这个俊秀的少年,让他再也不敢嘲笑欺负自己。
这曾经一度导致他十分厌恶易冷这个人,只因觉得他人前好看的皮相与在人后的丑陋简直让他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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