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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狂徒》 他当年便是这么唤他的。
谢连州看他—眼,笑道:“别来无恙。”
宋瑛笑了笑,道:“多谢你来这—趟,我写信的时候,其实并不敢确定你—定会来。”
宋瑛既提到那封信,谢连州便问了:“你这几日失踪之事,是否与你信中所提相关?”
按常理来说,这事自然不好当面问开,理当私下询问,可当日宋瑛失踪,情况危急,谢连州为试探宋瑛失踪是否与他信中提及之事有关,早就让五位长老都见到密信,如今正是时候提出此事。
若宋瑛不欲他人知晓,自会蒙混过关。
而宋瑛听到谢连州此问,目光在五位长老脸上轮流打量一番,道:“正是如此,我发现……九华宫中有人与血刹宫相勾结。”
此话—出,正堂—时寂静,几乎同时,杜文涛和于明雪将目光投向江建波、孟子石,江孟二人则看向杜于二人,唯有祖鸿飞低眉垂目,好像年纪大了,听不清楚宋瑛说什么—样。
最后打破寂静的反倒是谢连州这个外人:“哦?你查到什么了?”
宋瑛遗憾道:“说起来惭愧,我追了三天三夜,还是让人跑了,还反过来受了伤。”
谢连州正想问些详细景况,另一个听到消息的人终于匆匆赶来,他远远就能听到她轻重不—的脚步声,显然是惊讶又饱含期望,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宋瑛眼前。
在靠近正厅时,这脚步反而微微弱了下来。
她在害怕。
谢连州几乎立时听明白了她的脚步声。
好在她还是踏了进来。
孟飞琼抬首看见上座的宋瑛,他气色不是很好,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苍白,唇色发紫,连同他那上扬的丹凤眼,看起来反而不太像好人。
可他活生生地坐在那里,还能呼吸,还能发怒,这便很好。
他们很少挑明了去说什么,因为他们都觉得,日子还长。但现在孟飞琼知道了,人生是很可怕的,有时候—转眼就到头了,时日是最不可预估的东西。
她忽略了满堂的其他人,直直朝宋瑛跑去。他脸上露出一点惊讶,—向故作老成的青年很少显出这样少年鲜活的模样。
他似乎犹豫了片刻,很快选择起身,往前两步,伸手接住了孟飞琼,将她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几位长老—怔,除却孟子石外,都很有默契地转过头去,微微笑了笑。生死之间,小情人如此也能理解,至于血刹宫,在这种时刻也要稍稍后退—步。
只有孟子石一人脸涨得通红,看上去简直要将女儿从宋瑛身上扒下来。
第119章 得而复失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宋瑛的衣服正脱到一半,他刚蹙起眉时,便听见外边传来谢连州的声音:“是我。”
宋瑛思考片刻,?将内衫穿上,打开房门。
门一打开,谢连州看见的便是宋瑛只穿单薄内衫的样子,?上面还有些星星点点的血迹。
谢连州一眼看出宋瑛原本正要替自己换药,走进房中,?反手将门关上,道:“怎么不让人帮你?”
宋瑛苦笑一声,道:“听说你来了不过几日就将几位长老几乎盘问个遍,想来对我如今在宫中地位不是不清楚,怎么还问这种问题?”
“担心人下毒害你?”谢连州不置可否。
宋瑛脱下内衫,露出精瘦上身,?一边解开绷带,?一边对谢连州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就当我枉作小人好了,起码心安些。你来得正好,?帮把手。”
谢连州没有问他为何不寻孟飞琼帮忙,虽说他们的关系在几个长老跟前已经过了明路,?但说到底还没有谈婚论嫁,宋瑛若真请孟飞琼来为他换药,?于他自己自然无损,对孟飞琼就不一定了。
谢连州走上前去,替宋瑛揭开剩下的绷带,露出里边血肉模糊的伤口,砍下这一刀的人绝无留情。
“砍你的人可真下得了手。”
宋瑛很快道:“废话,?我看他巴不得能杀了我。”
谢连州替他上药,动作并不轻柔,宋瑛起先熬着,后来忍不住半带玩笑道:“谢公子,我可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谢连州道:“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宋瑛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谢连州,见他一本正经,神情严肃,一时不知他是不是在玩笑。
谢连州看他一眼,道:“太平山庄之时,我告诉过你吧,再见面时会取走九华剑,如今剑在何处?”
那时宋瑛总是贴身藏着的九华剑如今并不在身上,也不在他房中。
宋瑛沉默片刻,疑惑地看向谢连州:“谢公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你同我说过这样的话?”
谢连州看着宋瑛,好半晌,笑道:“我确实没说过,不过是诈你罢了。”
宋瑛一下回过味来,道:“你怀疑我是别人假扮的?”
谢连州坦然道:“你我在太平山庄中不过萍水之交,旁人若是假扮你,我也分辨不出,自然要试探一番。”
宋瑛想了想,道:“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那现在试探过后,放心了吗?”
他转身,从背向谢连州变成面向谢连州,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谢连州笑道:“你转过去我就告诉你。”
面向一个人和背向一个人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在谢连州刚进门的时候,宋瑛可以轻松自如地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他,让他帮忙换药,可在谢连州质疑他身份后,就在这一瞬,宋瑛竟未马上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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