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神色没有那么震惊，一边的医生森苦笑一声，戳了戳他：“现在是你的十四年后。”
    看到对方的神色和自己一样裂了，医生森松了口气。
    以前的自己看着就觉得青涩的不行，逗一逗还是挺有意思的。
    “嘛，上一次见到彼岸君还是四年前，你还是个少年呢，”医生森顺手摸了摸鹰无彼岸的头，看到鹰无彼岸怔愣了，他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你成年了啊。”
    医生森为了掩饰尴尬喝了口水。
    鹰无彼岸摇摇头：“是森先生都没关系，更亲密的事情反正都做完了。”
    医生森的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看着咳嗽的快把肺咳出来的自己，军医森冷笑一声：“表面上的平静有什么用。”
    军医森不表面冷静。
    他是真的不冷静。
    大概是一时间没办法接受多了个对象的事实，军医森把自己关书房里去了。
    医生森不像军医森那么正经过头，又不像森鸥外一样有太多首领的担子，得知他现在不用防备老首领，自己的目的也达成了，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不少。
    缓过劲以后，他还和鹰无彼岸聊了一下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
    鹰无彼岸看着这个没有那段记忆的，新鲜出炉的森医生，脑子飞速运转。
    “各种各样复杂的原因肯定还是很多的，日久生情也有，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肯定是，”鹰无彼岸一本正经瞎掰，“你觉得我长得好看。”
    医生森：“……？！”
    他被唬住了，不由得思考难道他真的会色令智昏。
    鹰无彼岸看着他的神色，不由得在心里笑了起来。
    “……不过，知道你回来了感觉还是不错的，”医生森脸上褪去其他神色，笑了笑，“毕竟我还以为你真跑了。”
    这个森鸥外已经和他养了几个月的少年告别了四年了，他们还没有重新相遇。
    鹰无彼岸没法笑了。
    就是因为他当年放走与谢野晶子和江户川乱步后因为愧疚跑了，所以后来找回来他格外紧张，怕自己和森鸥外有什么隔阂，怕森鸥外赶他走。
    刚刚加入港口Mafia时鹰无彼岸的手段格外血腥暴力。
    后来尾崎红叶对他说，那个时候看到鹰无彼岸跟在森鸥外身后，瞪着那些对森鸥外有怀疑的老首领遗留的部下，他的眼神恐怖极了，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却不让人怀疑没人拦着他能把那些人都咬断喉咙。
    就是那个时候，敌人给了他“青犬”和“看门狗”的绰号。
    鹰无彼岸连忙转移了话题：“我去做饭，您中午想吃什么？”
    医生森也四年没尝过鹰无彼岸的手艺了，闻言眼前顿时一亮：“能点菜吗？”
    无法否认的是，不管是十三岁时那个固执的单腿蹦着还能反过来照顾他，还是现在撸袖子准备进厨房的青年，八年前的森鸥外都能从他的一举一动里莫名琢磨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似乎自从出去留学开始，他就一直在四处漂泊，他好像突然理解了，鹰无彼岸能吸引他的一个地方。
    虽然把事情都交给鹰无彼岸了，那边也有随时电话联系确保没问题，但是自己分裂这件事能放得下心就怪了，森鸥外暂时弄完工作后就回了家里。
    进门后两个爱丽丝就碰到了一起，她们好像和另一个自己相处的挺开心。
    鹰无彼岸刚好把最后一碟子放到餐桌上，他略有些惊讶的看着森鸥外：“你提前回来了？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太早了。”
    森鸥外点点头，道：“怎么少了个人？”
    医生森用手里的一把筷子指了指二楼：“自闭去了吧，他好像还不是很习惯现在的状况。”
    森鸥外用一种过来人的神色笑了笑，无奈道：“之前也是他最冲动差点开枪，真是年轻啊。”
    医生森：“谁说不是呢。”
    军医森明明也是智商高超的，却被日后的两个自己硬生生变成了毛头小子，被这样半是感慨半是吐槽的说了出来。
    绝大多数人可能都会嫌弃一下以前毛毛愣愣的自己，例如说鹰无彼岸就觉得他刚遇见森鸥外的时候眼瞎了都不知道看脸。
    让这两个人吐槽着，鹰无彼岸道：“我去书房喊他吧。”
    医生森犹豫了一下：“只有他和你不熟，你去的话……”
    森鸥外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无所谓，应该彼岸去。”
    这个“应该”是什么意思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鹰无彼岸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鹰无彼岸打开门就发现军医森坐在书桌前侧过身望着他，爱丽丝抱着两本书现在他身旁。
    军医森解开了军装上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气质从防备疏远变得有些桀骜不驯，手边有几本书和研究报告是摊开的，他真的是在认真研究现在的状况。
    军医森将右手从腰间的枪上挪开：“是你啊。”
    “是我，这里不是战场，”鹰无彼岸道，“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的。”
    军医森没说话。
    从战场上出来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战争后遗症，森鸥外以前对于在睡梦中靠近他的人有那么大反应也是这个时候落下的原因。
    鹰无彼岸看了眼一言不发，眼睛漠然望着他的爱丽丝，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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