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被划分的很明显的厅中有人朝他们迎面迎了上来:“我也说了,和那些脑子只有一根筋的人是没法说通的……哈喽,你好啊,甜心。”
    说着说着那位将蓝发笔挺地梳在脑后的家伙仿佛才注意到了自己,零听着和他打招呼的那个声音打了个寒颤,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无惨低头像是告诫般嘱咐:“不用理会他。”
    “好冷淡的说法啊,鬼舞辻先生。”依照胸口的铭牌,眼前这位全身一套高定做事说话似乎都很有规矩的先生也是一位议员,“难道先前那些小小的误会与不愉快,都和这位甜心有什么关系吗?”
    但那总是上挑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意犹未尽般的尾音抑止住了什么,以至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协调极了。
    “爱之介大人,您的律师团已经在路上,按照现在的情形不如暂且去二楼的……”
    说话间又有人匆匆走向了他们,不起眼的打扮唯有右眼下的泪痣特别引人瞩目。
    看起来这位大概是神道爱之介先生的秘书先生落在了他的身后半步,在见到神色不悦的鬼舞辻无惨和一脸状况外的零时,无动于衷的眼神看着爱之介议员缓缓转向了自己才将话接了下去,“……休息室暂避。”
    “休息室啊,放在现在可真是个不妙的词汇。”神道爱之介微笑地状作思考道,“鬼舞辻先生想来也知道了,在休息室里不幸遇害的山崎议员收到了一些小小的警告吧?”
    “那些东西与我无关。”无惨冷淡地想结束这番交谈,看起来只要能躲开眼前的神道爱之介带来的一系列麻烦的事,让他现在去案发现场待着他都很乐意,“我想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看来那通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已经有了答案,扯着风衣外套的边缘零不免想到了太宰治当玩笑一样随口说过的东西,神情也是恍惚了一下。
    “……很奇怪,先前鬼舞辻先生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呢?”神道爱之介面色稍稍不好看了一些,三语两言间的试探只是针对近来的一些变化,而得到的反馈让他不甚乐观。
    对方的势力多在东京圈而神道家族的势力也是在冲绳一地才能拥有足够影响力,在如此状况下他们会涉足横滨当然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走出这一步的。
    而这计划还没展开多少时候,对方就踹了相当于交换般安排在身边的秘书,这种交易破裂般的信号又没有任何预兆,让神道爱之介不得不深思。
    将自己贴心和善的微笑投注到场内唯一一个圈外人的身上,神道爱之介实则很是不喜这样的意外因素。
    又将状况外的零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无惨的语气已经在往危险的方向靠拢:“如果我说的没错,先前的那位检察官小姐可是从神道家族开始着手调查的?”
    听了这话神道爱之介眼神闪烁了一下。
    对此他倒是无法进行有效的反驳,这确实是一则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小失误。
    所以……让鬼舞辻无惨如此不悦的理由与到了横滨后的这些变化,都是以此为原因想要增加合作的筹码吗?
    “忠,带这位甜心下去喝一点,饮料?鬼舞辻先生,若是我看人的眼光没错,他还没成年?”
    “差的不多……没什么要紧。”
    零心说外表也就算了,他的气质难道看不出来都够当您爷爷辈的存在了吗?
    还是说这也是无惨愣是对他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原因?
    总得来说像是get到了什么线索而将他的存在当成了空气,神道爱之介不太想有他人在场的情况下而准备和鬼舞辻无惨单独谈谈,零还想说他也不太想见着您。
    近来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让他愿意去相信看似清闲异常的鬼舞辻无惨带他来这儿吃顿饭,那就只是吃顿饭了。
    以微妙的神色回报那个诡异又有亿点点油腻的笑容,他确信自己和神道爱之介那是相看两厌。
    嗯,同是打工人的小秘书除外。
    “既然如此,那么这次案件的犯人已经非常清晰明了了啊,诸位!”
    一道听起来显得有点大咧咧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地从不远处传来,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情况或许会牵扯到自身,神道爱之介扯了扯领带,对着无惨wink笑过后还一举杯:“看起来,这次受邀请的这些人里也不全是草包?既然马上这件事要结束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详谈……”
    “——犯人就是你、以及你,神道议员,还有鬼舞辻议员!”
    神道爱之介:“……?”
    无惨:“……”
    彻底阴沉下来的神情中写满了拒绝营业请勿打扰的含义,而选择对着错误答案和危险迎难而上,如此离谱的推论竟是没有人拦着那位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侦探强行插入了他们的对话中。
    偏头沉思了一下零半晌才恍然大悟般一敲掌心:“沉睡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眼熟的根源很好找嘛,是那个总会出现在新闻报道上的名侦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乱步先生都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名头而这位名侦探会有,但零看着对方清醒地说着胡话的样子,逐渐也能理解。
    估摸着,这位名侦探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能给出正确的推论……吧?
    “哈,所有人在案发当时的行动轨迹我已经拿到了手上,只有少数几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二位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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