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没有破绽,到一个不会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来过,鬼舞辻无惨这一次真还不是只是做了表面工作。
    没能拥有自己后代的夫妇对妓夫太郎与小梅视若己出,虽不是贵胄之家但生活过得也足够优渥,更何况他偶尔的偶尔,也会在足够远的地方去看他们一眼。
    “一两百年到了您嘴里变成了没多少日子……”零对这个说法只觉得自己有点儿微醺,“那您还这么喜欢东京?”
    “喜欢?”有点玩味儿地重复着这个词汇,无惨对此嗤之以鼻,“你该明白我喜欢什么。”
    没有变化的,完美的,永远的。
    确实,要是这么说,东京那座城可是和这些词汇离得有那么点儿远啊。
    想了想零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他离这些词汇离的也有点儿远。
    不过就算这么说着,在冲绳的夏日祭结束以后的第二天,两人就近乘上了前往东京的新干线。车窗明亮行驶的过程也无声而快速,中途抵达大阪换乘时零看着机器上显示的京都站,摇了摇头还是没有突如其来地变卦改换目的地。
    大都市的外观下东京与横滨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过是地标性的建筑换了换,算旅游内的行程中零对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意外的东京电视塔没什么兴趣。
    上次从新闻里见着时,这座存活的有点儿艰难的电视塔才刚被直升机扫射过一次来着。
    这还真是个和平又安全的大都市呢,捧读。
    走到银座的时候街边没有预料地遇见了熟人,看了眼手机屏锁上显示的是土曜日星期六,而凑巧撞上的与谢野晶子小姐还穿着一身职业装,站在阳伞底下抬手看着手表的样子很像是出差正在进行时。
    “武侦也是有假期的,”与谢野晶子见着零摆在脸上的心思只是摆了摆手,“私人的时间会穿什么这是个人喜好吧,这套制服用料还是很舒适的。”
    说话间她等的人也出现在了街角,穿着白褂作外套,那位留着黑色长发而黑眼圈看上去相当重的小姐在看到与谢野晶子小姐身边的鬼舞辻无惨与零时很明显地驻足停顿在了原地。
    “硝子,这里。”
    与谢野晶子还以为她并没有看到自己于是出声提醒了一声。
    “与谢野小姐在东京的朋友啊。”知性大姐姐的朋友也是个知性大姐姐,零发觉与谢野小姐的朋友走来时就没讲目光从鬼舞辻无惨身上挪开过,而无惨同样也稍稍眯起了眼。
    与谢野晶子小姐说她与这位职业为医生的家入硝子小姐是在某个论坛上认识的,同样抱怨着身边都是一群不知道收敛只会给自己增加业务的同事,她们从一开始就很有共同话题。
    相隔两地也拦不住后续两人友谊的发展,都是有着一份正经工作也能自己搞钱,偶尔的面基也是轮换着来,这一次便轮到了与谢野晶子来东京与她见面。
    点头算是初见打过了招呼,侧身站定在她身畔的家入硝子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似乎在摸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与谢野晶子合掌,很不客气地说:“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私人时间了。”
    零从善如流点头:“回见,与谢野小姐。”
    “你这个症状维持多久了?”
    家入硝子忽然开口问。
    与谢野晶子在她说话前似乎预料到了这一幕然而少许的停顿让她没有拦住,家入硝子冷不防的一句话让零心里咯噔一跳。
    他还试图抢救一下:“您在说什么?”
    终于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细烟,家入硝子垂眸并未将其点燃。
    “抱歉,职业病,最近还真是忙的焦头烂额。”
    与谢野晶子用着不那么赞同的目光但什么都没做:“我记得你说过你都戒烟好几年了?”
    “所以我身上并没有带打火机。”
    与谢野晶子无言以对:“这真是……”
    零本以为这事儿吧就能这么揭过去了,然而他看着家入硝子忽而眼神微动,而在下一秒,无惨那仿佛是结了霜正在往下掉冰碴的声音响起时,那里面根本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你瞒了我什么?”
    眼里尚还带着一抹笑意语气却这么冷,当零转头的一瞬间腿都有点儿在发软。
    半是惊的半可能还真是他有些站不住。
    弹了弹并不存在的烟灰,家入硝子见他这幅样子决定送人送到西。
    “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是快死了而已。”
    第193章
    理智和不太理智的状态同时在古老家族的继承人身上出现, 是近来无聊的平安京贵胄的圈子中传遍了的消息。
    脾气很差的贵公子忽然转了性子,提前成为了人们印象中留下的温润如玉的样子,仿佛从出生带来的恶疾并不是再缠绕在他心头的梦魇亦或是潜藏在薄冰下的深渊。
    有无数人印证过的事实多说了也是赘述, 鬼舞辻无惨真要伪装起来, 那还真容易将人骗得团团转。
    可能代表一个人的并非只有神色与谈吐,若是他的举动没有奇怪到都惊动了源氏,想来也只会被归类于贵族的怪癖。
    命令府中的侍从拿着几张都无法确定名字与年纪的画像将平安京都快翻了个底朝天,饶是这样还是一无所获的无惨好像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放弃。
    从前的医师自己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只见了一眼,除了将对方安顿入了府内, 他端着面具冷眼与这个善良过了头的医师再没多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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