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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小羊驼[穿书]

    这样的魂灵,一旦失了怨气,便等于失了一切,照样会魂飞魄散的。”
    “所谓净化,不过是换一个让人比较容易接受的说法。”
    幽砚冷冷说道,“杀了就是杀了,其实没必要说那么好听,反正怨灵活着也是日复一日被怨气侵蚀,苦不堪言。
    甚至无法离开囚禁自己的方寸之地,魂飞魄散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唔……”亦秋忽然想起了原小说里属于江羽遥的结局。
    小说里,江羽遥便是甘愿放弃轮回,成为了一个地缚灵,带着满心怨恨,永永远远将自己不生不死地束缚在了人间的一处方寸之地。
    亦秋不自觉抬眼望向了江羽遥,忽然万般庆幸,那都只是小说写里的剧情。
    月灼瘪了瘪嘴,半点也不压低音量地直白道:“那还不如一把火全烧了,让它们都解脱,以后再有人来此处,也不会受它们侵扰了。”
    她说着,抬眼望向渐漓,问道,“这算不算功德一件啊?”
    渐漓不由陷入了一阵沉思,似也在思考这是否算得一种善举。
    此言一出,周围的怨灵都于瞬间四散——它们虽已大多失去了生而为人时的记忆与意识,浑浑噩噩、生不如死,却还残留着求生的本能。
    幽砚则淡淡应道:“不急,还有利用价值,要烧也等蜚出来了一起烧。”
    江羽遥:“……”
    不得不说,妖魔与人类的思维天生不太一样,她们心中是没有太多怜悯的。
    短暂沉默后,江羽遥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想来她也知道,自己心底这些怜悯没有半点作用,幽砚的想法与做法才是正确的,是最最理智的。
    众人一路向阴气最深处走去,最后停在了一个低洼的坡底。
    此处堆满了森森白骨,一看便知曾是一个大型尸坑,不难看出十几年前,人们便是将所有无救之人一并丢在了此处。
    目光往下山坡的那一瞬,亦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她有着相似反应的,是身旁的江羽遥与洛溟渊。渐漓微微皱了皱眉,月灼则只是「哇」了一声,淡然的目光同幽砚极为相似,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就是此处了。”幽砚淡淡说着,回身扫了一眼江羽遥。
    “此处虽是阴气汇聚,但天底下这样的地方应该不少,真能成功复生上古凶兽吗?”江羽遥不禁皱眉问道。
    “虽说此地阴气远不足以让蜚复生,但借此招阴确是事半功倍的。”幽砚说着,搂住旁侧的亦秋,飞身跃至坡底。
    足尖落地之时,亦秋踩到了一具残破的尸骨,不由得惊叫一声,下意识连忙后退半步,双手合十,疯狂道歉。
    亦秋:“对不起对不起……”
    幽砚:“……”
    短暂沉默后,幽砚一挥手便将四周尸骨清扫至旁处。
    亦秋见了,心间一颤,再次于心底疯狂道起歉来。
    身后四人快速跟了上来,只见幽砚上前半步,回身淡淡望了江羽遥一眼,道:“轮到你帮忙了。”
    江羽遥不禁问道:“我该怎么做?”
    幽砚:“就在此处,留下你的枝叶。”
    江羽遥:“啊?”
    幽砚淡淡说道:“扶桑神树可通三幽,就算神力尚未恢复,在此地留下分枝也不是难事吧?”
    江羽遥闻言,不再多问任何,只抬起双手闭目结印。
    下一秒,只见灵光自她指尖闪过,最终化作一抹新绿,如水般沉沉坠于地面,不出数秒,便有一枝新芽自地面破土而出。
    就在此时,幽砚上前半步,右手指尖轻轻划破左手指腹,将一滴鲜血滴自新芽之上。
    泛黑的血珠几乎是在瞬间侵染了扶桑的枝叶,将那一抹新绿变得焦黑且无比阴沉。
    “后退……”幽砚冷冷说着。
    江羽遥立即反应过来,拉着亦秋向后退了数步。
    亦秋不由一愣,只见幽砚忽然运起强大的灵力于双手之间,幽绿的灵光之中夹杂着带了血色的黑雾,四周阴气都似受到牵引一般,向此地汇聚而来。
    亦秋愣愣望着,一时有些失了神。
    那是属于魔的力量,平日里幽砚并不会轻易使用——她这是要以魔气招阴,如此一来,方圆数百里所有的怨气都会汇聚于此。
    可这也只是方圆数百里啊……
    这样的怨气,如何在短时间内让蜚诞生?
    亦秋皱眉深思片刻,忽而想起了什么。
    她不禁将目光望向了江羽遥,瞬间明白了幽砚的用意。
    幽砚让江羽遥在此处种下枝叶,是想将扶桑枝叶作为媒介,招阴结界稳固之时,只要将扶桑枝叶散至各地,便能把所有阴气聚集于此!
    难怪幽砚先前会说自己一个人做不了此事,真不愧是鸟女人啊,身旁所有可以利用的一切都被她算计进去了。
    蜚肯定做梦想不到,自己连出生地都能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世上或许没有比它更没面子的boss了吧?
    第188章
    招阴术法结成于天地之间,亦秋再难形容眼前所见的一切。
    那被阴气重重裹挟的染血扶桑枝,就这样一点一点向上伸展开来,缓缓长成一株扭曲的血色小树。
    方圆数百里的怨气皆向此处汇聚而来,以那株扶桑枝为中心,在四周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灵力漩涡,四周所有的景象都于这一刻呈现出了一种扭曲的血色,似要将所有一切彻底吞噬一般,压抑得人心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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