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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废物,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邵氏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向跪在身前的老嬷嬷的头上,应声掉在地上碎了个四分五裂。
    老嬷嬷匍匐在地, 任额头上流下来的血沾在了地上, 闷声不吭抿紧了唇。
    邵氏气的脸色铁青, 带着大绿宝石的手指轻颤不已,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那么点小事居然都办不好,差点把她都给连累了。
    幸亏自己做事都会留有后手,不然真被带到公堂上, 家里的那几个老家伙绝对会做出翻脸无情的事。重要的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小杂碎的运气会那么好。
    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几个老东西可都知道了那个杂碎把北城区买下来的事了。这会儿他们怕是都在观望, 暗自拿他们作比较。啐,华瑞也气的几乎要咬碎后槽牙了。。
    哼,他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买了地又如何, 那他也要有命开起来才算数。最可气的是何家的那个臭小子瞎捣乱, 不然他哪里会有银子买地。
    什么配方, 她不要了。她现在只想要那个杂碎的命。
    华瑞看着自己母亲阴狠的眼神,心里却有些担忧, 要他说,这次就不该用这么迂回的手法,直接弄死他不是一了百了吗?
    虽然这次我们摘的干净, 可那小子恐怕已经怀疑我们了, 必定有所防范,再下手就有难了。华瑞实事求是的分析道,如果在小镇还好说,可他们都在京城, 人多口杂,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邵氏哼笑了一声,眼中尽是不屑,我心中已有了主意,崔嬷嬷,你再给我办砸了,就别回来了。
    老奴定不负夫人所望。老嬷嬷赶紧磕了三个头,郑重道。
    她们一家都是家生子,一大家人的卖身契都在邵氏手里掐着,为了儿子和孙子,她想不做都不行。
    华瑞看着的自家母亲和老嬷嬷耳语了一番,她才苟罗着腰退了出去。
    邵氏端起贴身丫鬟重新倒好的茶,抿了一口,脸色才恢复如常,你专心打理好我们的铺子,其余的事你不用管。
    华瑞连忙恭顺的应了一声,也退出了母亲的房间。
    阳光打在身上,却没照亮他眼底里的阴霾。
    表面上他掌管了爹管理的所有铺子,实际上,真正掌权的还是他的娘,他不过就是傀儡。
    猛地,华瑞握紧了拳头,迈出了好几天都没踏出的华家大宅。
    ******
    华溪的报复一直简单粗暴,从乞丐口中得知了华瑞出门的消息后,这边的麻袋和棒子就准备好了。
    他瞒着张氏家里的人,只说自己要进城办事,便自己骑着马在城门落下的那一刻,走了进去。
    和翘首以盼的张生汇合后便在一个乞丐的带领下来到花楼附近。
    这种蹲点盯梢的事,华溪没干过,但也知道要隐藏好身形,不能被巡逻大队的人马发现,不然还报个屁仇。
    他进去多久了?藏在阴影里的华溪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花楼内来回穿梭。而旁边的清阁的大门口虽然张灯结彩,人流却不多,冷清了许多。
    一个花楼,一个清阁,两个门脸对比不要太明显。
    有一个时辰了。同为男人,张生觉得怎么还得需要一个时辰。
    而华溪目光却调向了清阁,在记忆里,原身算是常客了,也因为里面的小倌,让原身一掷千金,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说到底,他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原身这么痴迷?长得还能比那个戎晋帅?
    一顶四人轿,缓步闯入华溪的视野当中。
    轿夫掀开轿帘,从轿子里走出一位身穿白衫的男子,他头戴青玉冠,青白的发带随墨黑的长发披在身后,看身形颇有些清瘦。
    华溪有种直觉,这人他应该认识。
    那个人是谁?华溪轻抬下颚,意有所指的看向那个白衫男人。
    张生疑惑的看了眼华溪,还是给他解了惑,墨白。
    墨白?难怪了!
    这个名字在原生记忆里可真是一点不陌生。
    华溪轻笑了一声,回头踢了一下靠着墙壁打盹的乞丐:你过去摸一下那个墨白的屁股,我给十两。
    一听十两,瞌睡的乞丐立马来了精神,龇着黑牙,拍着胸脯打包票,别说是男人的屁股了,就是老太婆的屁股他都敢摸。拿了银子的乞丐,在同伴羡慕嫉妒的眼神下垫着脚欢快的跑了过去,趁人还没走到清阁的大门口,搓着双手,两只手对准了人家的臀部就摸了上去。
    墨白猝不及防,被两只手摸了个严实,当即发出了一声怪叫,受惊的双眼写满了难以置信。
    轿夫嗷了一声,抽出抬轿的棒子就要去打乞丐。
    乞丐的反映贼快,见况不妙,脚底抹油的跑了,登时引起周遭一干人等的哄笑。
    看清了惊慌不已的墨白的模样,华溪啧啧了两声直摇头,就这?原身你是眼瞎,还是眼瞎,还是眼瞎啊。
    就这颜值还值得你败光家财吗?
    张生完全被华溪的骚操作给弄懵了,溪少,您
    另外两个乞丐眼馋的不行,一脸谄媚,溪少,您还有什么吩咐,我们哥几个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
    华溪看着两个干瘦的乞丐,考虑起这两个乞丐的战斗力,在惊动了敌人的情况下,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最后他摇摇头,没逮到一切都好说,万一被抓到,不等严刑逼供,他们第一就把他给供出来了。
    有机会的吧。人都已经走进大门里了,啥打击报复都没用了。
    两个乞丐一听,没有泄气,反儿打起了十足的精神。时刻等待着机会的降临。
    华溪转向张生,语气平淡,花楼里你去过吗?
    华溪问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他们还得这么干等到什么时候。
    张生的脸上染上几分羞敛,曾经陪过几位公子爷去过。也仅仅是去过而已,那里面的花销根本不是他一个普通老百姓承担的起的。
    对张生脸上的羞涩视而不见的华溪,也靠向了墙壁,听起来是像是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华瑞那小子的战斗力行不行,总不该有让我们等一夜的能力吧。
    听着华溪口无遮拦的话,张生觉得自己比华溪更像个哥儿。
    身后那两个乞丐却没张生那么忌讳,开口就对华瑞品头论足。
    溪少,依我看,那小子根本不行,我跟在他后面,就看他下盘不稳,床上的功夫定然超不过半炷香。
    像他那种公子哥,我见的多了,其实都虚得不行,平时干那事之前都得吃这个鞭那个鞭的。
    你们俩在溪少面前乱说什么。张生唬着脸呵斥他们。
    华溪听两个乞丐开车,只觉得好笑,对张生摆摆手,让他不用那么刻板,依你们看,他还需要多久才能出来?
    有华溪这个最大的财主发话了,两个乞丐更加百无禁忌,我觉得再有一炷香差不多了,花楼里各种姑娘都有,真轮番来上一回,他的家伙不废,我跟你姓。
    说到后面,两个乞丐直接满嘴跑火车,听得华溪直笑。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真被乞丐一屁给嘣对了。
    只见华瑞满脸餍足的走出了花楼,身后跟着低头哈腰的小厮。
    华溪收了笑意,目光紧随目标,兄弟们,来活儿了。
    主仆俩人,走的都是大道,且大道两旁的店家门口都挂着红灯笼,映衬出一道朦胧的美感。
    华溪他们四人,没敢跟的太紧,一来也防着巡逻队突袭。
    华瑞春风得意,走路发癫,时不时的从嘴角里溢出小调。他永远也不会想到,原本他可以安全的回到家,就因为尿急害了自己。
    酒喝得多,尿意来了怎么都挡不住,何况华瑞也不想憋,左右寻摸了一个小胡同就走了进去,扒开了裤子。
    就在这时,一个麻袋套了上来。醉眼惺忪的华瑞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腰上挨了一棒子,紧接着一棒跟着一棒,如雨水般落下。
    谁,谁特么打老子,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数不清的棒打。
    华瑞从愤怒咒骂痛叫到哀求的转变也只用了不到一秒,痛苦的哀嚎在寂静的夜里飞速传播。
    华溪怕引来巡逻大队,朝张生使了个撤的眼神,便立马丢了棒子跑出了漆黑的胡同。
    同样被照了麻袋却没有遭到毒打的小厮,除了公子的哭嚎声外在没听到声响后,他赶紧从麻袋里爬了出来,伸手摸了几把地上的灰往自己的脸上抹了几下才跑到华瑞身边。
    公子,您怎么样,您没事吧。小厮一边关切的询问一边将麻袋从华瑞的身上拿了下来。
    一张猪头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小厮咽了咽口水,想要把华瑞抚起来,反遭了对方的一巴掌。
    华瑞眼泪鼻涕都糊在鼻青脸肿的脸上,看上去格外的恶心和触目惊心,蠢货,你跑哪去了。
    拐出了胡同的华溪心情极好,刚想哼哼两声,他就被突然出现在前面的人挡住了去路。
    第56章
    挺高兴?一身玄衣的南宫戎晋勾着似笑非笑的唇, 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华溪,便故意将视线调到华溪身后漆黑的胡同里。
    还行,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个点城门好像关了。刚做了点违反大昌国纪律的事, 华溪沉着的很, 面对熟人都不带怯场的, 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 伸手扯住了对方的袖子人往别处拐。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晚华溪好几步张生和乞丐等人都机灵的躲在暗处没出来,见他们走了,赶紧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跑了出来, 只不过三人都忍不住频频回头。
    其中一个乞丐忍不住嘀咕,我没眼花吧?
    我觉得不是你眼花,我看也像是晋王。另一个乞丐连连附和, 盯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
    张生收回视线,将余款递给两个乞丐,警告味十足的说道:今天我们没见过面, 我们也不认识。
    嘿, 吃宵夜去喽。乞丐俩非常上道, 立马翻脸装不认识的勾肩搭背的走了。
    已经拐到另外一条街道的华溪,毫不留恋的松开手。
    南宫戎晋的回答才传了出来。
    找你。
    华溪摊手, 那不巧了,我今天得住在城里,没办法给你做吃食。
    南宫戎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华溪一怔, 使劲抽手,却被对方越抓越紧,华溪当即不悦的拿眼斜他,你几个意思?
    你似乎忘了什么, 嗯?
    夜深人静的街道上,两道人影被红灯笼的光映出了斜长的影子。
    今天的南宫戎晋没有带标志性的金色面具,近在眼前的男人,深邃的眼眸里迸发出的热情,毫无掩饰的浮在脸上。
    第一次,华溪看到了男人面具后的表情,竟是那么欲色浓郁。
    他好像有点扛不住。
    华溪咽了下口水,纯是下意识的开口,忘了什么?
    华溪呆呆愣愣的表情,像是愉悦了南宫戎晋,他的喉间发出低吟般的笑声。
    不得不承认南宫戎晋的颜太抗打了,这么近的距离看人,和怼脸拍有什么区别,简直一点毛病没有。
    要不要跟我?说话间,南宫戎晋将手中握紧的手移到了自己的心脏,眼神灼灼的看着华溪。
    一句话彻底让华溪清醒了,刚想说不,嘴巴被他伸出来的手指按住。
    自从我吃了你做的饭菜,其他事物对我来说,都食之无味,说,你是不是该负责?
    你没毛病吧大哥!
    华溪的眼里射出强烈的控诉,拍开唇上按压的手指,你是姓赖的吧?吃不进别的食物,跟他有几文钱关系。
    你提升了我对美食的要求,现在是不想认账了?
    我认什么账,难道但凡能让你吃上瘾的美食,你都要求负责吗 ?当他智障啊?
    那我们在换一种说法,你害我现在只能吃的下你做的东西,你是不是负责?
    负你马啊负。
    换汤不换药,不都是一个意思。我告诉你,我对你没想法,你放开我。
    南宫戎晋根本不吃华溪这套,自信满满的勾起唇角,现在没想法,不表示以后也没有。
    华溪看着他自傲不已的神情,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对着他,华溪却说不出和谢炎一样的狠话来,真是奇了怪了。
    见华溪没有第一时间驳他的话,南宫戎晋心情极好的拉着人就往前走。
    你拉我去哪儿?这么晚了,我还要找客栈休息呢。
    去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