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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女法医的洗冤路

    燕归想了想,也没为难他,只说:“那就先查资金注入这方面的,看看他们各自背后有没有什么势力在支持。反正都在你力所能及范围内就行。”
    “得嘞,这个好说!”范追喝了一杯冰美式,道:“那我最近就查这个了,言姐你等我消息!”
    他说着就要走,燕归看了看时间,把他拦了下来:“我请你吃个晚饭吧。”
    范追整个人怔住,惊讶地望着她。
    燕归蹙眉问:“怎么?你急着走?”
    “倒不是!”范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就是惊讶你居然不着急回家陪嫂子。”
    听他叫顾以羡嫂子,燕归没忍住嘴角的笑意,心里觉得还挺受用,便起身敲了他脑袋一下,说:“也不是每天都要黏在一起,偶尔出来跟朋友一起吃个饭没什么的。”
    范追嘿嘿嘿笑着,一边兴奋地搓搓手:“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啦!”
    “别客气,随便吃。”
    燕归带着范追去了一家评价不错的火锅店,虽然夏天吃火锅很热,但范追喜欢,而且现在店里空调都开得足够凉,不耽误。
    把要请范追吃饭的事跟顾以羡报备过,燕归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
    顾以羡回了燕归的信息,知道她今天不回家吃,于是准备自己骑着机车先回家,她现在跟着燕归学了做菜,虽然还是个初学者,但好歹自己在家也不用总叫外卖了。
    顾以羡骑上车出市局,路过门口传达室的时候,被里面值班的保安叫住。
    “顾队!有你的信件!”
    顾以羡停下车,长腿踩在地上固定着,疑惑地看着从传达室跑出来的保安,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信封。
    经过夏之晴的事之后,他们最近收快递都比平时谨慎了,但今天这个就是个很薄的信封,一看里面就装不了危险的炸|弹。
    顾以羡接过信封扫了眼,封面上只写了顾以羡收以及市局的地址,没有寄件人的信息。她摸了摸信封的触感,感觉里面有一个小巧的金属物件,但是感觉不出具体是什么。她没有太在意,虽然疑惑是什么人给自己寄这个,但没有准备现在拆,只跟保安道了声谢,骑车回了家。
    进家门之后,顾以羡在玄关换了鞋,边往屋里走边拆那个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明信片和一枚金色的胸牌,胸牌制作很精致小巧,看上去是一个风筝。
    顾以羡的脚步顷刻间顿住,她死死盯着那枚小小的金色风筝,眼神的焦距越来越模糊。
    脑子里那些不完整的碎片,在这一刻自动汇聚在一起,成了一幕幕电影在脑海里播放了出来,不再像之前那样任她如何用力拼凑都摸不到边际。
    顾以羡头痛欲裂,她一手死死攥着这枚风筝胸牌,另一手堪堪扶住沙发靠背,让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获得支撑。
    “羡羡。”
    记忆中那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冲她伸出手,温柔地笑着。
    顾以羡用力甩了两下脑袋,但这一次,无论她如何挣扎,这些画面都无法停止,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脑子里放电影,不受她的控制。
    从她进入警局实习时第一次跟楚言见面,她对那个风华绝代的法医一见钟情,哪怕那时候楚言始终是一股性冷淡风。
    再到她们刚认识没几天,她就凑到楚言面前跟她表白:“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楚言当时惊愕地微微张大嘴巴的样子,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儿搞笑。
    不过楚言当然没有答应她,那个家伙是个慢热的人,还有点儿傲娇,后来哪怕已经动心了,还是没有直白地说出来。
    不过她们也没花太久时间就在一起了,并且过了一段不算短的热恋期。那时候同性婚姻没有合法,她们又是这种身份,在局里不方便表现出来,所以一直算是处于地下恋情的阶段,只有她们共同的好友任悠然知道这件事。
    后来楚言和任悠然都被调去了省厅的专案组,她们见面的次数开始少了起来,有时候一个月都没有见面的机会。顾以羡不知道楚言具体在做什么,只知道她在执行一个绝密任务。
    那时候楚言轻轻揽着自己的女朋友,柔声说:“等到任务结束的那一天,你就知道了。我希望到时候,你会以我为荣。”
    因为你有一个坚毅果敢,不畏一切危险的爱人。
    2017年11月,顾以羡最后一次见到楚言。楚言告诉她自己的任务进入最关键的时刻,还有几个月计划就要实施,这几个月她们就不能见面了。
    顾以羡当然不舍,但不舍之外,是看到曙光的希望。以及,那一天,楚言向她求婚了。
    她挚爱的人单膝跪地、简单又直白地问她:“羡羡,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以羡满心满眼都被眼前这个人占据,除了不停点头之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那天她俩和任悠然一起,照了一张合照,顾以羡想起来了,自己当时紧紧揽着楚言的胳膊,偎在她身边笑得异常甜蜜。
    那张照片去哪儿?
    顾以羡记得自己把它洗了出来,裱进了相框里,就摆在卧室的桌子上……
    可是它不在那里,这两年它都不在,凭空消失了一般。是谁拿走了那个相框?目的应该就是藏起那张照片,让自己的记忆里永远都不会再出现楚言这个人。
    至于当时到底是执行什么任务,这个秘密楚言守了四年,直到最后时刻,直到海对岸那次惊天爆炸,直到对K社实施抓捕的计划失败,直到任悠然哭着告诉她,楚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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