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咒灵也有可能是他故意放在那里,为了博得你的信任而用的道具。”熊猫悠悠地说道。
    吉野顺平抿紧了唇,说:“我相信五条先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毕竟当时我很普通,他没什么能在我身上谋求的东西,还劝说我远离咒术。”
    仿佛忽然间,他梳理明白了一切。
    第二次遇到五条先生是他刻意且主动的,而五条先生却不愿意与他深入交流,是预想到了以后可能敌对的场面?而真人的态度却截然相反,积极地教导他咒术,用五条先生的名义骗取他的信任。
    “我想跟五条先生问清楚。”吉野顺平说,“他或许是有苦衷的。”
    “真人先……真人的事情,我当时没有警惕,真的很抱歉,我愿意帮助大家一起祓除他。如果五条先生也是十恶不赦的咒灵,我……”他的语调有些颤抖。
    七海建人将手搭在少年的肩上。
    “我也会尽我所能。”
    第107章
    五条彻带着昏睡中的奈绪一起回了咒灵的大本营。
    他之所以要将本体带过来, 真正的目的却是,等冒牌货立神爱出来,五只特级咒灵共聚一堂的时候, 与本体配合,直接把它们一网打尽。
    非常完美。
    缺失一只眼睛确实会对实力产生影响, 如果立神爱的身体出于全盛时期,他现在的马甲单独对上, 胜负难料。
    而且,位于立神爱躯壳内的那只咒灵十分谨慎,轻易不会在他面前露面。如果把真人这些咒灵一锅端了, 恐怕想再找到那只狡猾的咒灵就会变得十分困难。
    尽管他们搞出了大动作, 但是“立神爱”并未出现, 而是传讯会在一个月后搞一场大动作,在最合适的时机入侵东京咒术高专。
    五条彻看着简讯上的那个时间点,陷入沉思。
    如果他没有记错, 就在昨天,纪德曾经与奈绪通过话,给出的信息就是,一个月后夏油杰会在东京发动百鬼夜行。
    所以, “立神爱”恐怕也是得到了消息,并想借用这个时间点打掩护,进入高专夺取两面宿傩的手指。很巧妙的计划, 盘星教树大根深,出了一两个叛徒泄露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五条彻怀疑, “立神爱”就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忌惮,对于危险的嗅觉也很敏锐,隐约察觉到了他想要祓除这些咒灵的想法, 所以才很少与自己碰面。
    那,他斩草除根的机会,也在一个月后的行动上了。只要找到机会,让奈绪触碰到“立神爱”,将外壳回收。
    五条彻忽然抬手,按住了真人的手腕。
    有着灰蓝发色的咒灵,他的指尖距离睡在五条彻身边的奈绪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你想做什么?”白发青年的声音带了点冷意。
    “我只是想摸一摸她的灵魂而已。”真人那双异色的眼睛透着不怀好意,被抓住手腕往后推了几步,神色还带了几分似有若无的委屈。他压低了声音,“彻君不会是在袒护她吧?”
    “对女孩动手动脚不是绅士的做法。”五条彻镇定地说。
    真人没有再坚持,而是坐在了他一旁的扶手椅上,舒展开身体。他将头支在弯折的手背上,说:“即使化作诅咒,人类的愚昧依然在腐化你的思维吗?”
    他的目光旷远,仿佛在注视着五条彻,又仿佛凝视虚空:“对于咒灵来说,人类的道德从不是限定条件。为什么要让生前的限制来影响现在的你呢?”
    五条彻:……
    “只是我想这样做而已。”他说,对于真人忽然成熟起来的语调不太习惯,“诅咒与咒灵不同。我化身诅咒与我的过往紧密相连,而你和花御他们都是自然而生的咒灵,即使死去了,也会在某个未来重新出现。”
    “你说的没错。”真人笑了,“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的蛀虫,咒灵终将自由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这个理想,我们即使牺牲了也没有关系。”
    “沉眠过后,醒过来享受那份自由的咒灵,也可以不是我自己。”
    五条彻再次沉默了一下。生前是咒术师的他在祓除咒灵时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它们的想法,此时听到了真人真心实意的剖白,内心依然毫无触动。
    因为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唯有一方彻底被消灭,战争才能停止。
    “既然人类的准则不能定义你们,”五条彻忽然说,“那作为自然而生的咒灵,你们该不会没有性别吧?”
    有着灰蓝发色的青年笑眯眯地点头承认,并动用无为转变的术式,轻轻松松在胸前掏了两个大西瓜,营造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五条彻尽管蒙住了眼睛,六眼捕捉到的信息依然让他觉得自己的视觉受到了冲击。
    “……你的喉结没收回去。”他说。
    仿佛人妖的真人这才注意到,若无其事地将那块骨头按了回去。
    五条彻撇开了脸。
    “六眼真的那么强吗?”火山头的咒灵从远处走过来,坐在了旁边空的躺椅上,“一定要等到最佳时机,还不如我动手,直接杀掉五条悟。”
    “确实如此。”五条彻说,“不要小看御三家代代相传的术式。”
    “嘁,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打一场试试。”漏瑚说。
    战斗场地被选在了远离人群的郊区,临走前,五条彻将奈绪放给花御来照顾。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他看出了这只咒灵相比其他人,拥有更为柔软的心灵,也不会像真人一样做多余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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