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失之毫厘
作品:《邪王独宠,惊世小魔妃》 圣元冷冷的睨了平遥一眼,拂袖而去。
偌大的神殿空旷一片,平遥颓然的瘫坐在中间,从来没有如此惶然过!
而此时的君喜却并没有平遥所想的轻松,带着令牌回到无华宫的之后,君喜安安静静的坐在亭子里,眼底没有丝毫神采,只是定定的盯着池里的莲花,面色戚戚然。
“在想什么?”墨成初声音空灵,君喜没想到墨成初会突然出现,愣怔了一下,眼睑低垂。
“你怎么进来的。”神宫森严,就连她进来都得层层盘查,按理来说没有她的召见,贫墨成初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自由出入。
“呵,若是连门都进不来,你也该早点自立门户了。”墨成初笑着调笑,就算是君喜不说,大致也能猜得出七七八八。
“圣元放权给我了。”君喜声音轻慢,混杂在风里,渺远而空灵。
君喜的心思不难猜,墨成初笑了一声,“意料之中的事。”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君喜回头,一脸迷茫,这么久以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听从墨成初的吩咐,步步分毫不差,有人保驾护航的感觉让君喜内心安稳不已。
她曾一度顺理成章到以为她真的能独当一面,甚至和平遥分庭抗礼,可放在在神殿上摸到令牌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是个好木偶,可却依旧没有长进半分。
所有的底气和水到渠成都来自于墨成初,而不是她本身!
“你觉得呢?”墨成初一只手撑着鬓角,眸底像是淬了星辰,深不见底。
“我......我不知道。”君喜颓然的叹了口气,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恨铁不成钢。
路已经铺到了这一步,再奢望已然是贪心。
可一看到墨成初,她久不自觉的收敛心思,等着墨成初的安排。
“时间还早,你可以慢慢想。”墨成初安慰似的拍了拍君喜的肩膀,虽然看得出她内心的纠结,可墨成初却真的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她自小就性子刚觉,出生入死已是常态,所以她没有那么多的选择,甚至没有那么充沛的情感。
“我很怕在这件事上失了分寸。”君喜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埋进胳膊里,语气里满是游移不定。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圣元的放权是委任,又何尝不是试探!
一旦越了界,前功尽弃是小事,万劫不复可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墨成初羽睫微动,不由得轻啧,甚至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才真的失了分寸。
当初的君喜虽然毫无章法,鲁莽的不顾后果,可身上至少还有一股子狠劲儿,那种凝望深渊并且无惧投身的置之死地,如今真的是丝毫都看不到了。
人啊,还是要有几分血性。
把野狼养成了家犬,墨成初深感挫败。
或者说......当初的张牙舞爪也不过是伪装,如今的君喜,或许才是那个年少跌入谷底,在这无华宫十几年难见天日的真实写照!
“你知道神吼吗?”墨成初突然话锋一转,所问非所答。
君喜不明就里,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是你的契约兽。”
“没错,”墨成初看了一眼君喜,笑意盎然,“我以为你和他是一样的。”
君喜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听不懂墨成初的深意,让她比今日在神殿上还要窘迫了三分。
“它自从跟在我身边之后整日混吃混喝,干的最多的就是晒太阳,”墨成初笑了一声,想到神吼那个样子也是真的无奈,肥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这家伙是真的给凶兽丢脸,“不过你要知道,它骨子里是神吼,即使再安逸,獠牙依旧尖锐,所到之处万兽避退!”
“所以......你的獠牙呢?”墨成初面色庄肃,怆然一问仿佛敲在了君喜心间上!
“还是说,你根本没有?”墨成初逼逼紧闭,甚至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君喜指尖不自觉的蜷缩,眼神犹疑不敢和墨成初对视!
“不是的,我只是一时之间没有适应而已。”君喜定了定心神,“我知道这是我的机会,只是宁家那边不太好处理。”
墨成初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宁家确实麻烦,可是这件事,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
墨成初希望君喜能自己处理,“但是你要知道,宁家不是良善之辈,你死我活的局,禁不起任何犹豫。”
君喜低着头,贝齿紧咬着下唇,“我知道了。”
“这几天我有事,你一个人可以吗?”墨成初开门见山,一来她确实得去看看辰星湖,另一方面,君喜也是时候该独当一面了。
君喜眉头微簇,沉吟了几秒,“我可以尽力,但是......”
“不是尽力!”墨成初语气重了三分,态度越发的纠结,“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无论结果如何,眼下最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你又拿什么服众!”
“你要知道你如今代表的是各大势力,一呼百应!宁家就算是势大,也绝对不敢和大半个神域的势力叫嚣,如果这时候你都不敢动手,日后可就没这样的机会了!”墨成初舌尖顶了顶上颚,“当然,这条路是你自己的,你要怎么走,全凭你自己决定。”
墨成初站起身来,“我只是希望,无论如何你都该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但尽人事,各凭天命。
墨成初转身离开,君喜惶然起身想要留住墨成初,抬了抬手最终是没有出声。
她肯定很失望吧,君喜盯着墨成初的背影,内心的纠缠和摇摆不定几乎将她吞噬!
她没有夜昭文的果决没有夜昭文的谋略甚至没有她的无畏!
神域千变万化的时候她蜷缩在无华宫里一成不变,之前她所有的勇气都来自于无知者的无畏,后来所有的勇气都来自于夜昭文的运筹帷幄,她比任何人都想独当一面,比任何人都想对得起夜昭文的苦心孤诣!
可是她害怕啊!
她怕真的前功尽弃,真的一败涂地,真的辜负那么多人造势和扶植!
时至今日,她身上背负的又何止是一个人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