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因为诞生才不久,所以连术式都用不好吗?
    跑出几十米远,就要够到院门逃跑成功的太宰治一头撞在了坚实温热的胸膛上。
    五条悟好心地替她拉好再次下滑的衣服,然后拿专门用来捆咒灵的绳索,把她的双手双腿捆起来,动作很慢,大有折磨的意味。
    “我错了。”太宰治很乖巧地说。
    五条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通常想的是我下次还敢。”
    她抬头仰视他,目光真诚:“下次不敢的。”
    “换一家更香?”
    “……我还是饿死算了。”她的眼里氤氲着水汽,有种“我才出来干坏事几天,怎么就这么残忍对她”的委屈。
    五条悟在她的手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悠悠地说:“冷知识,咒灵是饿不死的。”
    “但是会想要嘛。”
    “我刚才说的话依然奏效,你可以吃我的。”
    她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那我现在可以吃吗?”
    “……”
    五条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和对方,有哪里不对。
    于是红着脸把人扛回房间,藏起来了。
    太宰治进食的方式非常人类非常传统——虽然只需要吸食咒力就可以了,但她喜欢直接下嘴啃。
    为了尊重她的爱好,五条悟把咒力输送到手上,伸手给她啃,一点儿都没有在被咒灵吃的危机感。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有些古怪,问她:“你是在啃鸡爪还是在啃螃蟹腿?”
    用牙齿咬也就算了,怎么还吸上了?
    太宰治无辜地看着他:“大概是生前爱吃螃蟹?”
    五条悟伸出另外一只手摸她的头:“如果咒灵也可以吃人类食物的话,我明天请你吃螃蟹。”
    还有一个冷知识他没有告诉她。
    哪怕是以人类灵魂为载体诞生的过咒怨灵,也不能算作是本人。
    咒灵的本质是诅咒。
    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诅咒,诞生了这样的她。
    太宰治的情况和已知的所有咒灵都不同,她对咒力的需求非常大,本身的实力却十分弱小。
    简直是弱小无辜又能吃的典范。
    不是他五条悟,肯定养不起。
    大概是出于这种自信,他不再要求她一直呆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或者呆在他的房间里,而是允许她在他去上学的时候,自己出去玩。
    某天放假回家却哪里都找不到太宰治的五条悟蹲在房间门口,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演示着对她的惩罚,又一遍又一遍地数着时间等她回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等孩子回家吃饭,焦灼又无奈的老父亲。
    在太阳彻底落下之前,披着一身血气的太宰治如同游魂一样飘荡回来,她的眼睛呈现出不祥的血红,唇边带着笑,汹涌的咒力几近实质化,像是刚进行了一场盛宴的魔鬼。
    五条悟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一样,而是拉长声音抱怨着:“你还知道回来?”
    “关于你曾经问过我,我是什么样的诅咒里诞生的问题,我好像有答案了。”太宰治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转了话题,“我今天杀人,你要不杀了我吧。”
    “你该不是饿傻了吧?”
    五条悟因为她的话非常生气,表示她再不过去,就没有办法哄好他了。
    太宰治下意识地就过去了。
    然后被五条悟拉到怀里按着后脑勺亲得五迷三道的。
    五条悟在她茫然的目光中说:“我觉得这对你来讲,肯定是效率非常高的进食方式,刚才给你机会了你没有珍惜,所以我们再来一次吧!”
    说完就打算重复刚才的操作。
    也不知道是她吃饭,还是他吃饭。
    太宰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这件事稍后再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她是从自我诅咒里诞生的。
    因此保留了人类的外表和超出常理的理性,只是失去了记忆和痛苦。
    也因此永远无法被超度。
    “说完了?”五条悟垮着个脸,像是耐心告罄的猫,“说这么多,饭还吃吗?”
    “……吃。”
    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嘛,记忆可以不找回,但饭必须吃。
    换了新的进食方式之后,对方似乎情绪更为激烈,咒力的输出也更大的,很快就能吃饱,节省了时间他还不用去洗手。
    被黏糊糊地贴着太宰治如此想着,未曾料到还有更“合适”的进食方式。
    在弄明白自己从哪里来之后,太宰治开始表现得越来越像是一个咒灵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可以用术式制造绷带和快速缠绷带(术式是产生和操纵绷带),还很快地学会了反转术式(用绷带缠住伤口就可以在极短时间内治愈)。
    也开始直白地表达情绪,和靠着本能行动。
    比如说她会在给故意受伤的五条悟治疗的时候,用绷带把他层层缠住,然后表情无辜地说:“好奇怪呀,想要再加重一些力道,我是在渴望你的血肉吗?”
    理论上讲,她用咒力构造的绷带也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她是可以通过绷带进食的,只是没有尝试过而已。
    五条悟反手扯开绷带把她扑倒:“才不是,你是在渴求我的亲吻。”
    然后就是一顿猛亲。
    太宰治甚至会对五条悟提出奇怪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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