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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天作不合》 感觉二十多年来没犯过的傻气都要被盛槿书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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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终于在午间来到了蹦极台。
蹦极台处在半山腰上,山明水秀,天朗气清,小半鹭山景区的风景都在眼底。孟晚霁和盛槿书称过重,测过血压和心率,在导购台上填登记表。
两人并排坐着,盛槿书签完自己的名字,偏头看孟晚霁郑重端秀的侧脸,忽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她不由弯唇,孟晚霁盖上笔帽,问她:“你笑什么?”
盛槿书骗她:“笑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没有告诉她,她笑是因为在想,人类签字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只是这是一个太庄重、也太有暗示意味的话题,她不能开启。
孟晚霁信以为真,扫她一眼,淡淡一哂。
盛槿书知道她的决心了。
有时候她觉得孟晚霁真的给了她太多的意外。就像她以为她会很谨慎,不敢与她相恋,结果她没有;她以为她会退缩,不敢与家里抗争,结果她也没有。
明明坐缆车的时候还有些恐高,可来到蹦极台,她却依旧一点胆怯的意思都没有。
她比她预想的要勇敢很多,也更认真、更迷人很多。
她们一起站到蹦极台上,安全员帮她们绑安全带,盛槿书第一次这样留心,在安全员替她们绑好后安全带后,自己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
安全员冷不丁打趣:“你怎么变胆小了?”
盛槿书莫名。
安全员说:“两三年前你是不是也来过一次?第一次跳就选绑脚,让我不用推你,自己一跃就跳了下去。”
因为太漂亮,也太淡定了,他印象深刻。
盛槿书:“……”还真是。那时候这个景区的蹦极刚开放。跳过几千米的高空,这几十米的跳台对她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她怔了怔,抱住孟晚霁调整姿势,半晌,很轻地说:“因为有软肋了。”
她好像开始怕死了。
风声太大,人声太杂,安全员没听见,孟晚霁却听见了。
她们一同站在跳台边,准备下跳。
盛槿书问她:“怕不怕?”
孟晚霁莞尔。她两条腿已经生理性发软,可抱着盛槿书,贴着她的心跳和呼吸,整颗心却是安定的。
她应:“不怕。”
因为她有铠甲了。
纵身下跃,她们在山谷呼啸的风声中接吻。
第51章
初五清早,盛槿书心里挂着事,天没亮便醒了,孟晚霁正在她身边睡得香沉。
她借着些微的暗光描摹孟晚霁的眉眼,坐起身子,拿过床头的手机,打开市医院的公众号,预约了医院收假放号后能约到的最近的一个号。
静静地怔坐一会儿,吐出一口气,她俯身很轻地亲了一下孟晚霁的脸颊,下床给孟晚霁准备这几天来久违的早餐。
七点多,孟晚霁被规律的生物钟唤醒,盛槿书已经不在身边。卧室的门缝里传来可丽饼香甜的气息,孟晚霁光裸着身子坐起,笑意浮上唇角。
裹着盛槿书的睡袍,从衣柜里挑了一套盛槿书相对端庄的衣服,她简单冲澡洗漱,出卧室寻盛槿书。
盛槿书面对着落地窗外的朝阳站着,像入住宿舍后的第一个清晨。她也是这样站着。
只是那时候她在出神,今天,她好像在敲手机。
孟晚霁放轻脚步走近她,发现她在编辑微博。
微博上她附了一张明显是刚拍的晨曦图,分享了一首诗。
鲁达基的《来找我》。
来找我——
谁?
她。
在何时?
天初亮,害怕
怕什么?
气愤。
谁气?
她父亲。
老实说!
我吻了她两次
在哪里?
在她湿润的嘴上
嘴上?
不是。
那么在哪里?
红玉髓。
如何?
美妙。
她打下“美妙”两个字后的句号,唇角勾起妩媚的笑。
孟晚霁:“……”
不知道该夸她文学素养好还是该骂她流氓。
她红了脸,低头咬她肩膀。
盛槿书猝不及防,装痛轻嘶,明知故问:“怎么了?干嘛咬我。”
孟晚霁不说话,伸长手夺她手机,盛槿书低笑出声,逗她:“我们中文系的大才女欣赏不了诗歌吗?嗯?”
她不给,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筋疲力竭地躺倒在沙发上。
盛槿书抱着她,哄:“太开心了,所以想记录一下。”
她选的是仅自己可见。
微博里有太多她仅自己可见的消息,开心的好少,从遇见孟晚霁开始才有。
孟晚霁心颤了颤,到底没舍得强要她删除了。
*
两人一起吃过早饭,八点半,盛槿书送孟晚霁回孟家。
一路的风景从陌生转向熟悉,孟晚霁像从桃花源回到现实。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孟晚霁心底清楚。
在孟家大门前下车,她寻常地与盛槿书道别:“开学见。”
初九开学,初八她们就都要回宁外报道。
盛槿书跟着下车,站在车门边:“开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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