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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盛夏

    白萧不确定她是否酒醒了,毕竟刚从酒吧出来,在车上她几乎迷迷糊糊一直在睡觉,原本已经往后退了几步的人再次往前挪了两步,他声音淡淡的,“知道我是谁吗?”
    大概是因为距离拉近,盛夏一下子就看清了男人脸上五个清晰的巴掌印,她没回答男人的问题,只是愣愣盯着男人的脸,“你这是……被谁打了吗?”
    女人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的脸,“好像被打得还挺掺的,你过来,我看看。”
    白萧确定了,她酒压根就没醒,真醒了,哪里会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她喝醉久了胆子是真的大,他还记得上次她醉酒,他刚把她放到床上,就被人拽住领带,狠狠往床上一拉,近在进尺,他眼底映着女孩的倒影,她醉态明显的问他:“你喝过酒吗?”
    他摇头。
    “那要不要试试?”话音刚落,女孩的红唇就覆了上来。她不满足于浅尝辄止,毫无章法的在他唇间反复试探,他被她弄得心痒难耐,化被动于主动,把人嗯在怀里狠狠亲了一番才松开她。
    刚松开她,面前的人就星星眼的盯着他:“你这人,长得还怪好看的。”
    那时他看着女人一脸无辜的样,气到恨不得将人就地正法,偏偏她说完很快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知道是谁她还敢邀请人“喝酒”,就像今天一样,知道自己酒品不好还喊和白显荣一起去喝醉,万一她没有及时赶到,她是不是敢邀请白显荣“喝酒”了?
    白萧越想越气,这段时间,他一向迁就她,可这次男人站在原地没动。
    他不允许她委屈自己,同理,更不希望她试图通过买醉来麻痹自己。
    都说了他会陪着她,难道他这么大个活人,还不如酒精有用?
    大概是见面前的人一直没有反应,床上的人再重复了一遍,她像是生气了,语气有些不耐烦了,“我让你过来,你听到没有。”
    大概是因为喝醉了,女人脸颊微红,生起气来语气和平日不太一样,声音娇软,明明是发脾气的一句话,白萧却蓦得愣了半晌。
    前一秒还在生闷气的人,这一秒瞬间没了脾气,他走过去,颇为无奈的在床沿处坐下,距离骤然拉近,他盯着女人微红的脸颊,忍住想捏一下的冲动,低低叹气,“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撒娇?”
    “什么撒娇?”醉醺醺的人完全没听懂男人的话,见人听话的坐了过来,女人将身子微微前倾,近距离看着男人脸上五个手掌印,她看了数秒,极为认真的评价道,“哪个坏人,下手这么狠。”
    白萧沉默。她凑得太近了,近到女人唇瓣一张一合间,温热的呼吸全都撒在他脸上,只要一垂眸,视线范围就是女人完全露在外面的肩膀。
    男人额间隐隐冒着汗。
    他是哪根筋不对,要陪这个醉鬼在这里挑战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制力,白萧移开视线之际,快速伸手将女人的衣服往上拢。
    这次,醉鬼倒是没嚷嚷着热去扯衣服,白萧不准备多呆,正欲起身之际,面前的人猝不及防的再次凑了上来,她伸手按住他肩膀,明明醉的不成样,态度倒还挺强硬,“你别动。”
    白萧抬手,准备拨开她的手,怕弄疼她,他不敢太用力。女人劲是真大,双手一直狠狠按在他肩膀上,见他反抗,似是恼了,她提高音量,“你叫你别动啦!”
    那个啦字很轻,像羽毛扫在他心尖,她清醒时说话压根不会这样,白萧被她一句话挠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把人直接嗯在怀里。
    醉乎乎的人见他听话的在原地没动,满意地扬起唇角,女人如葱根的手指抬起,温柔地触覆着男人的脸颊,她声音很轻,“亲一下就不痛了。”
    她手指猝不及防的蹭到他脸上,男人战栗了下,紧接着,柔软又熟悉的触感在脸颊处晕开,女人的唇只在他脸颊她只轻轻碰了一下很快离开,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这事要是发生在平日,他可能会很开心,可这会儿,男人脸色越来越沉,她这个一醉酒就乱吻人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男人眸色沉沉,声音因为烦躁没了温度,“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忽的凑近,桃花眼因为醉意带着几分迷离的醉意,有些勾人,她扬起唇角,“当然知道呀。”
    男人的眸色因为她的话柔和了几分,他目光锁着她,似是在期待她的答案,半晌,女人抬手,戳了戳男人的脸,“你是被坏人打了一个巴掌的小可怜呀。”
    白萧:……
    他到底哪根筋不对,竟然对醉鬼的答案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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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盛夏醒来时,已经是早上8点,醉宿的后果就是脑袋昏沉沉的,她躺在床上,望着光秃秃的天花板,猛的想起什么,她记得她昨晚找白显荣陪她喝酒,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她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身上的衣服。
    一套真丝睡衣,还是温雪送的那套情侣款,她当时搬家的时候一并搬走了,可从来没穿过。
    难道她昨晚迷迷糊糊换了上了这套?
    一边洗漱,一边给白显荣发了条微信:【昨晚你送我回家的?】
    白显荣没回,洗漱完盛夏就准备出门去上班了,过了一晚上,再去回想自己买醉的行为,真是可笑至极,过了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她当初扔下她,她本以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再见面也只是陌生人,可她终归是定力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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