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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传闻中的小师叔

    她收起冰琴,转身离开。
    云行白叹口气,背着手来回踱步,最后自己懊恼,“瞧我操的什么心,这时候难道不该去看看垚阳峰重建的如何了?”
    ……
    周映菲养伤期间,还在布置如何对付灵隽以及昆吾掌教,林之遥不打算插手,决定先去神鹿门。
    只没想到,神鹿门出了大乱子。林之遥赶到的时候,神鹿门入口的几座牌楼全部倒塌,城墙一分为二,碎石瓦砾堆如小山,木舍楼馆烧为灰烬。而有日子未见的阿昭着一身箭袖墨绿衣袍,手持钩沉长/枪,此刻被困在神鹿门法阵之内,一人独占群雄,枪挑神鹿门十八高手。
    罡风猎猎,阿昭满身鲜血,杀红了眼。
    神鹿门遍地狼藉,浓烟滚滚,火舌肆虐,众弟子逃的逃散的散,阿昭飞在上空传音,“叫晏旭给我滚出来!谁敢包庇,我便连他一起杀!”
    他传音时,嗓门亮如洪钟,面露凶相,仿佛身体里藏着一头巨兽,让人生畏。吼了几句之后,燃起满身火焰,旁人再近身不得,迎上去对打的,最后连滚带爬撤退了,一把钩沉虎虎生威,光芒大盛,碰的一声,击散企图制衡他的法阵。
    林之遥于远处看着血流漂杵,遍地疮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杀到这种地步,得是多大的仇恨啊。林之遥想起万象集会上晏旭初次望向阿昭时的亲切眼神以及阿昭茫然不失礼貌的回应,不禁怀疑眼前人:这还是她认识的阿昭么?
    谁是谁非此刻分不清,既是神鹿门内部恩怨,林之遥不知真相更不便插手,看阿昭虽然疯子一样,到底还留着分寸,那些年纪小的,不相干的,低阶修为的弟子,皆从他眼皮底下逃脱了。
    然阿昭还在坚持,仿佛要将神鹿门彻底毁灭才能甘心。
    神鹿门陷入火海,阿昭提枪,一跃而起,站在宗门最高顶——飞踏祥云的神鹿雕像上面,一颗火球弹出去,迎风巨变,轰塌了神鹿门最后一重殿阁,终于轰出了居然在某个角落里隐藏许久的晏旭。
    晏旭虽躲着,此刻显然已准备充分,自发现法阵竟困不住他的时候,亲自披甲上阵,生死一搏,召唤长刀一柄,对上阿昭火红双眼,说道,“晏昭,你不该活着,也不该回来。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吧!”
    “该滚的人是你!从头到尾,你都在赶尽杀绝,所以当初假装换给我钩沉。”晏昭道,“因这兵器只认我为主,你才确认我是真的活下来了,若不是你先动手,我哪里记得从前血海深仇!晏旭,自作孽,不可活!”
    两人在半空中激烈打斗,风起云涌,天地为之色变。林之遥在远处观战,察觉晏旭并不好对付。他的修为,竟然也在合体境后期了。
    能修在合体境的修士,整个修行界,数不到一巴掌。天极宗的老峰主威望那般高,也不过在合体境初期一直磋磨。
    第52章 倒三 归来仍是御鼎
    装晕是假的, 阿昭不过是想在林之遥面前卖惨而已。他原本一走了之,半路上也曾赌气, 不想再和林之遥有任何瓜葛。但不知道为什么,单枪匹马闯江湖,虽横行无阻,心里却放不下她,这情份说起来,还有些复杂。
    故而再次感知道林之遥,也不知道怎的, 他故意露出破绽, 叫对方占了上风, 专等着受伤看看林之遥的反应。
    事实证明, 林之遥是在意他的。如果一定要从旁观者的角度客观评价林之遥英雌救美, 也可以理解为以林之遥的性格,她自然愿意保护像他这样的弱者。且她从前做过承诺, 看在曾经做过御鼎的份上,确保他衣食无忧, 余生无扰。
    就这样吧, 还要啥四轮马车呢!
    谁知道装着装着, 竟真的晕过去了。
    再醒来, 居然躺在月半岛林之遥的仙人洞里。
    熟悉的清凉的感觉围绕着阿昭, 床前叽叽喳喳的, 是曾经的小伙伴们, 几只拿着衣服对着他傻乐,“昭哥,你醒了呀?给你穿衣服呀……”
    “林之遥呢?”阿昭脱口而出,很自觉的伸手伸腿, 果然又是赤/身/裸/体。却再没有从前发现自己光溜溜躺在被窝里时那种羞愤和怒火,仿佛一切顺其自然,甚至为自己的冲动改口,“啊我是说林宗师人呢?”
    报喜几个帮忙给他穿衣服,旁边狸奴主动报信,“大姑姑不在嘛,她这两日忙,估计很快就回来了吧。”
    “哦……”阿昭问,“我这是……又睡了很久?”
    “啊也没有,就几天而已。哎……几天来着?”阿骊挠头,本来是数好的,昭哥一醒来竟然给忘了。
    阿昭有一点点失落。不过在林之遥的地盘上,还是别随便发作的好。毕竟看眼下的情形,他也得不到比作为御鼎更高的待遇了。
    “别灰心嘛昭哥,大姑姑不在,还有鹏哥在!大姑姑特意交代让鹏哥亲自照顾你的,”八百里认真安慰他的样子把自己都感动了。“大姑姑对你可真好!”
    “就是,特别好!”为了证明林之遥真的特别好,八百里还八卦了一句,“不像别家宗师的御鼎,在月半岛上都是拿又粗又长的狗链子拴着,还那儿都不能去!”
    阿昭:“……”真的吗?难不成月半岛对御鼎又出新规矩了?阿昭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瞬间有了连夜提着钩沉跑路的想法。
    “哎呀,就你们嘴碎,说这些做什么!”报喜以为昭哥被吓到了,忙解释,“那是个别情况,周长老家新来的御鼎犯了事,才会那样对待。我们昭哥什么人?那是最守规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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