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霍乱缘由

作品:《冥天楼

    陆含蓄道“既然如此,我们已经是朋友,那我就开门见山,王德全你想必已经知道阴间有本《三界超引》,这本书就在阴间某个鬼族的手里。”
    我觉得无论是回答知道,或是不知道,都不合式。因此索性闭嘴不答,只是十分神秘地微微一笑。
    陆含蓄也不追问,这时适有三匹健马,疾奔而至。看他们的意思,仿佛是想到草篷中来略事休息。可是及至冲到门前,不知何故,突又纵鞍而去。临去之时,均在马上微一欠身,神情又是惊惶又有恭谨,又是诧异。陆含蓄目送那三匹健马离去“何苦这么性急巴巴地赶着去送死。”说完,又回过头对我道“你比他们全都高明,安步当车,不慌不忙。可是仍然嫌快了一点,最好——”
    一言未了,只听得赵老头高声急嚷道“陆护法,陆护法——”
    陆含蓄神色依然,平静地道“赵老头,你给我安静点好不好?干吗那么沉不住气。”
    接着又对我道“最好,你先听我说一个故事,然后再决定究竟应该兼程赶往,或是……”赵老头这时已来到草篷外,指着大山深处,急躁地道“陆护法,你赶紧出来瞧吧,催心魔族的集合焰火已经升上半天,我们此刻赶去,只怕已经嫌太迟了。”
    陆含蓄对赵老头的话根本不予理会!凝思了片刻,微启樱唇,缓缓说道“说起来已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有一个催心魔族的小伙在悬崖峭壁之下救了阴间的一个女孩,
    他们在山谷里养了七天的伤,最初,彼此均未察觉爱意,可是到了最后,双方面均已察觉,两人都已深深地爱上对方,明知长此下去,可是因为他们是敌对的界宇,必然导致一场悲剧,然而谁也把持不了自己。魔族小伙自断情丝,毅然出走,行前曾经留下一封信,希望这个经历成为他们的一个美丽的回忆。但阴间的女孩已经为爱冲昏了头脑,她非但不肯就此罢休,并且逃出阴间亲自出外寻找魔族的小伙。
    跑了出去,一晃就是十年。始终没有音讯。在这十年之间,女孩的家族四处寻找八方打听,还是没有女孩的丝毫音信,女孩的母亲因此伤心过度,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十年之后,女孩终于回来了,
    但是却怀了催心魔族小伙的孽种,在这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女孩的家族总算答应了婚事。婚后的第二年,他们生下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整体咪咪地笑,可爱至极,
    到了晚上的时候,想不到这个小女孩成了一个变异的魔鬼,暗中到处偷吸阴间鬼百姓的精气,家族长老不得已将这个刚刚出生的小女孩打破魂魄,小女孩立马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偏偏这个时候催心魔族的小伙回来了,
    他不知就里,见自己的孩子死于非命,悲痛万分,腾腾怒火从脚跟熊熊冒起,他打破门栏飘摇而去。偏偏这个小伙是催心魔族的王子,从此催心魔族与阴间的打战从此打开,准确地说是阴间的储粮山庄与催心魔族的战争,一千年来陆陆续续、互有胜负,
    其实,催心魔族的君王催心魔君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的外甥女报仇,最重要的是他予许多年前明察暗访得知,《三界超引》这本仙书就在我们储粮山庄的手里,
    他借此机会挑起战争以夺得这本仙书秘籍,这本书一旦落入魔族的手,天地将会面临一场大灾难。”
    说到这里,陆含蓄用她那一双黑白分明,清莹异常的明眸注视我,不再言语。
    显然已将想说的话说完,正在等待我的回复。我早已被这令人柔肠寸断,荡气回肠,既壮烈,又凄艳的故事深深感动,低着头,默默无语。片刻头脑睡醒过来,心想一千多年前我是什么东西啊,这关我屁事。
    我又想这本《三界超引》是到底什么奇书,一本书就能使天地面临一场灾难吗?有这么恐怖?
    不过,我嘴里却道“你们怕什么来着,难道阎王爷部管这事吗?”
    陆含蓄摇摇头说“阎王爷被催心魔君重金贿赂,对我们储粮山庄的事情就不管不问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岔开话题,道“你非要离开此地不可吗?”
    想到我要去雪域寻找神医救治我的阿珍,这是刻不容缓的事,毅然地道“我非去不可!”陆含蓄丝毫不觉意外,幽幽地道“自然,我早就想到你既然已经来到虹口关,一定有事要到外界去的,但可惜的是,我们此刻作为朋友相对而坐,侃侃而谈。待会儿出了这座草篷,立即成为誓不两立的敌人——”
    “敌人!”我不禁问“我干嘛要和你成为敌人?既然我们是朋友,就不会成为敌人!”
    “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你一旦离开此地北上,途中一定会遇上催心魔族,你一定会成为他们的帮手,那我们岂不是成了敌人。”
    我皱皱眉,疑惑道“这怎么可能?”
    “没有不可能的,催心魔族有一种‘迷魂草’,会使你心智全失,听命于他。”
    “哦,有这种事情?”
    “对头。”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要去雪域寻找神医救治我的朋友。”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陆含蓄微叹了口气,道“那么公子请上路吧,我不再耽搁你!”
    我问道“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
    陆含蓄转身过去,不再理睬。
    赵老头大声道“小子赶紧上路吧,催心魔族已在前面等着超渡你哩!”
    我微微一笑,跨出草篷,仍然缓步而行,直向大山深处走去。
    山中一处断涧之前,混集着好儿十人。这些人大都是从我身后赶去的。
    这条断涧之前,宽约二十余丈,涧岸两侧各留有一处明显的桥墩,可是桥身却已不知去向。
    我艹!这是什么桥啊,只有桥墩没有桥身。
    “哈哈哈!”
    这时一个声音猛然从的身后响起,笑声猖狂,响震山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