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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闲情赋

    阿鱼抱着世清站在廊上看她们几个打闹说笑,世清也咿咿呀呀地跟着雪柳喊,“世清想说话了呀,往后就叫雪柳教你说话,她的嘴最是利落。”
    骊月便笑着跑过来,“奶奶都这么说了。”
    雪柳却不依,跟着她狡辩了起来,惹得世清更为欢快,小手小脚扑腾得阿鱼都制不住。
    稍晚些连怀衍回来时,阿鱼问他结果如何,他遂道:“元氏下了狠手,王芠双腿直接断了骨头,王家不肯私了,要元氏抵罪,元家也不肯,要荣王先处置了王芠的造言之罪,荣王便要去元家跟常家查那两桩事,结果元家人又支支吾吾说是家事,最后争论下来判处了元氏流放二千里,因其是七品以上亲眷,可用赎刑,元家超规花了三千金赎了刑。”
    阿鱼道:“想来往后元氏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以如今世道对女子的苛责,她还连累了元家声誉,往后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连怀衍也感叹了起来,“害人终害己,也是元氏父母宠溺之因。”
    “比起她来,我还是欣赏王芠一些,真是一心为了王家,连孩子都不顾了,对了,秉舟哥哥可是今日出京?”
    “是,今早王家接了王芠他便走了,如今扬波不见他,他担心两个孩子在家中受伯母冷落,也一并带去了海州。”连怀衍想起他离去时的嘱托,“他去时留了五百两银于我,叫我以你的名义赠与扬波,也恳求我们照料她,往后他或是会回来找她的。”
    阿鱼叹了一声,“过些时日我带给扬波去,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全看扬波自己的意思。”她摇摇头甩开那些思绪,笑道:“各人因缘自去逐,我们能帮则帮,你也去看看世清,今日他说了一个字呢?”
    连怀衍欢欣地站起身去看孩子,阿鱼跟着他身后,“今日下午精神好得很?”
    “说了个什么字?”
    阿鱼神秘一笑,“你去瞧了就知道了。”
    连怀衍走到世清屋里去,奶娘见得他来便将孩子放在床上,他刚俯身下去,世清就一脚蹬在他脸上,“呱!”
    他错愕地转身看着阿鱼,“他怎么学了蛙鸣?”
    阿鱼乐不可支,“今日院里小池边蹦出只青蛙来,垂文抱他去看新鲜,青蛙一叫,他就跟着叫了,我抱去给娘听,娘说这是蛙神特意来教的。”
    连怀衍失笑不已,“净胡说!”他将孩子抱起来,又是一声“呱”,夫妻二人便在着床边笑得前仰后合,奶娘看不下去了才赶了走,“四爷、奶奶,不要取笑小郎,往后不敢说话了!”
    “好好好,我们不笑了。”阿鱼揩去眼角的泪,亲了儿子好几口才离开了,回去路上问起来荣王,“可是官家透露了什么给他?今日他有没有跟你提起?”
    连怀衍牵着她的手慢慢在廊上走着,“先前我跟你提过变法改革一事,祖父也早有所想,他联合严参政、计相一起给官家上了万言书,上书革冗员、冗兵、冗费之弊端,又谈减税、免役、均输、水利、农田等一应新法,再言军事重战力、裁兵保马,官家如今已经应下,将由祖父推行新法。②”
    阿鱼顿住步子,仰头看向丈夫,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表哥,我们竟能亲眼看到!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往后内忧外惧就皆能挡了。”
    “是啊!”连怀衍执了妻子的手,向她指点明月,“内无以社稷为忧,外无惧于夷狄,海晏河清、时和岁丰,这是吾辈开创之盛世。”
    此时疏帘淡风,蕙炉点沉香,光灯照此间佳偶,地上是一双影儿相投。
    作者有话要说:  ①《梁书·儒林传·范缜》,飘茵落溷(随风而落,有的飘在茵席上,有的落在粪坑里。比喻由于偶然的机缘而有富贵贫贱的不同命运。也指女子堕落风尘,这里引用的是前一个意思)
    ②参考王安石变法,括号里是无用的话,不想浪费时间不要看哈(是中国古代史上继商鞅变法之后又一次规模巨大的社会变革运动,列宁评价过王安石是“中国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改革家”,利弊皆有吧,最后失败了,感兴趣的可以去查查看)欸叨叨这个变法,主要是我要把它虚构化让它成功,我想让我的乖乖女儿阿鱼永远生活在富庶安定的朝代,她的子孙后代们也要依旧快乐下去~
    第156章 结局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东京城里最相信的就是多情二字,于是樊楼上宴起了宾客,同窗挚友诉起了当年读书下歌楼、泛兰舟;汴河边的熙攘惊了碧圆亭亭下的三两鱼儿,便有少年人莲舟轻荡,转了荷叶当酒盏;长街玩闹的孩童笑着捉了柳花,无意惊了垂钓的老翁,听了几声笑骂,孩童还要跑,见了一群书生。
    “哇,是新进士!”
    小孩吹了手上柳絮,得意看向同伴,“我知道,他们要去衙门里,等连相公选官。”
    “贾小郎,你真会吹牛!我哥哥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小郎才没有吹牛,我们先生说了,现在考中进士了也不一定能做大官,要做什么官都还要考呢!”
    “哦哦哦,我知道了,李莺儿你护你家小丈夫。”
    “才没有,你们胡说。”
    老翁掏了掏耳朵,笑着听这些童言童语,突然街上传来响动,有人快马穿街而过,新进士们认出是军中急报,让出道来,马上的兵士看了立马满脸涨红,一边穿过他们一边大声呼喊,“胜了胜了,常枢密使打下了河西,拓边二千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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