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八哥被关在同一个鸟笼里面,因为还是幼崽,两只雄性八哥暂时还不会做出为划分地盘打架的事情。
    它们的睡眠很浅,路安南开门进屋的声音很轻,但是还是被它们听到,睁开了眼睛。
    于是在路安南进屋后,屋里开始有陌生的嗓音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来人啦来人啦!”
    “乌兹乌兹!”
    “小声点,小声点。”
    “好漂亮呀!”
    ……
    略显诡异的音调直接将路安南吓得停在原地。
    屋里进贼了?
    老白睡着了吗?
    还是说,是被他们挟持住了?
    屋里这么明显的说话声竟然都没有吵醒白易修,路安南不得不担心白易修的安危。
    理智告诉路安南,他需要赶紧离开这个房间,去安全地带报警,但是路安南对白易修安危的担心,促使他想要先确保白易修的安全。
    至少是两个人一起离开这个房间,然后再一起报警。
    在白易修那一晚的记忆里,对于他来说,他原本睡的好好的,突然被路安南摇醒,毫无准备。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家爱人的盛世美颜,睡眼惺忪地露出傻兮兮的笑容:“宝贝你回来了吖?”
    白易修还没来的及清醒,就被路安南一路拽着逃离危险的房间。
    在不清楚对方人数的时候,就应该先确保自身的安全。
    白易修被拽的一脸懵:“安南?”
    直到路安南差点真的拨打报警电话,白易修终于及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一边憋笑,一边阻止路安南拨电话。
    “我们这里安保这么严密,治安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有贼进来?你不会是听错了吧。”白易修猛地吸一口气,他震惊道,“难得是我在梦中说梦话了,你都听到了什么?”
    路安南将依稀听到的内容复述给白易修,白易修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件乌龙事件让白易修笑了整整一晚上。
    “哈哈哈,我的安南呀,哈哈哈哈,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两只八哥学着白易修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一人两鸟的无情嘲笑声萦绕在路安南的耳边,余音袅袅,绕上房梁。
    路安南一记眼刀杀过去。
    强烈的杀气让一人两鸟的笑声戛然而止。
    后来牙牙来到这个家,这只田园犬从小就展现出了不起的抓鸟技巧,将这两只小八哥吓得满屋子乱蹿。
    牙牙不会伤害这两只八哥,它只是想跟这两只八哥玩闹,但是狗和鸟的体型差距实在巨大,牙牙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弄伤它们。
    后来实在没办法,白易修就将这两只八哥送到严淮那里。
    那时候白易修和严淮已经相认。
    他们相认在五年前,也就是白易修和路安南正式举办婚礼后的那几天。
    严淮一直很克制自己,他从来不会刻意接近白易修的生活,直到五年前白易修和路安南正式订婚,再过不久就要举行婚礼。
    严淮实在太想要出席自己儿子的婚礼,他想亲眼见证白易修和路安南走上那条他和白溪玉没能走上的红毯,见证儿子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可惜他没有名头参加白易修的婚礼。
    严淮既不是白易修这边的亲戚和朋友,也不是路安南这边的亲戚和朋友,注定无法收到白易修寄来的婚礼请柬。
    为了能够亲自到场,严淮甚至托人伪造了一张婚礼请柬,然后让特效化妆师给他画了一个不容易被熟人认出来的老年妆,混入白易修与路安南的婚礼现场。
    如果是别人的婚礼,或许不会在意这么一位多出来的陌生人,但是这是白易修的婚礼,他非常重视他和路安南今生只有这么一次的重要时刻,他亲自监督的每一步流程,亲手写下的每一份请柬,所以他一眼就发现宾客里多了一位陌生人。
    白易修那时候跟严淮只是有过几次远远的接触,大多时候只不过是在各种意外的场合上远远看过几眼,当然没认出严淮。
    有陌生人来蹭自家婚礼,白易修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只是觉得有些新奇和好奇,好奇这个人是怎么躲过严密周详的安保混入婚礼场地。
    婚礼结束,白易修清点宾客的礼金时,他赫然发现,那个陌生人竟然给了一份超级大的厚礼!
    数额巨大到白易修只有两个想法。
    要么那位陌生人时日无多,一时神志不清直接将全身的家当随机赠送给一个人,而他就是那个被随机挑选到的幸运儿。
    要么,对方是他的父亲,再不济也是他父亲派来的人。
    在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白易修立刻请人调查宴会中那位陌生男人的身份,在一番仔细确认后,所有的证据最后都指向严淮。
    严淮。
    这样一位社会地位不低的男性,跟自己和路安南都没有较为亲近的关系,年龄又合适,眉宇也依稀相像,在这么多的前提下,白易修无法不怀疑对方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白易修很干脆,直接拿着证据杀到严淮的公司。
    严淮每每想起当年一脸严肃找上门的白易修,他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的儿子比他勇敢果断太多,真不愧是他严淮的儿子!
    “路路和白白是我给取的名字,你们陪在我身边的时间不多,看着它们就像你们一样,就干脆取了这样的名字,也算是给我这个老人家留一份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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