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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锦衣卫的自我修养》 江半夏认真思索,突然眼睛一亮,歪着脑袋:“匪夷所思?难道是...干爹?”
“噗。”焦大捧着杯子,嘴里的茶水没忍住全喷了出来。
“您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长公主的年龄和今上一样大,那时候...”干爹还是个孩子啊!
江半夏微微一笑掩饰掉尴尬道:“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直说吧。”
“按照宫里流传的故事,长公主的心上人有两位。”焦大虚晃二指:“这第一位已经成了朝中禁忌,第二位嘛,几乎也是禁忌。”
“怎么说?”江半夏来了兴趣。
焦大突然凑前压低声音:“你可知庆文二年发生了什么事?”
庆文二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但所有的事情都比过那一件。
‘庞中案’,江半夏以指沾水在桌面上写下这三个字。
焦大压低的声音里透露出丝丝兴奋:“此案的主谋正是长公主的心上人!”
第三百二十章 他死了
江半夏表情古怪,她欲言又止的看向焦大。
“是不是很震惊?”焦大露出八卦的笑容:“不过,放在当年,这件事就不那么难以令人接受了。”
庞中是什么人,朝中新秀可能并不了解,但那些老家伙们却是想忘也忘不了。
他是顺德年间的进士,后以吏部侍郎的身份进入内阁,成为内阁最年轻的阁员,当时的他只有二十岁,羡煞无数少年少俊
入阁之初庞中只是一个普通的内阁阁员,想要继续往上爬很难,但庞中不是一般的聪明,他发现内阁内部矛盾不断,于是借机向顺德帝表明忠心,踢掉绊脚石,自己爬到了最高位。
那一年的庞中才二十三岁,少年首辅意气风发,站在暮气沉沉的朝堂之上指点江山数万里,那种肆意自信的模样,深深刻进众人心中。
庞中坐上首辅的手段不甚光明,但却实实在在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等他上位以后为了掌有实权,将自己的政治抱负付诸实践,于是他排除异己,任用亲信,从吏部一路安插到内阁,到处都是他的人,到处都能听见吹捧他的声音。
他踩得那些老臣无法翻身,他的权势越大下面的人就越痛恨他,顺德帝殡天后,一切都变了,朝中党派倾轧,顺德帝时的朝臣痛恨与阉人勾结的庞中,借着新帝登基的空白时期,他们秘密聚集,商讨出一个惊人的对策。
因为争夺权力而产生的巨大阴谋就此浮出水面。
刚刚即位的庆文帝对他父亲的近臣十分头疼,尤其是庞中,这个人太年轻又过分的聪明,让他如鲠在喉,于是先帝时期的旧臣以龚绥为代表向庆文帝献上投名状,他们一手策划了庆文二年庞中通敌叛国的大案,彻底解决了庆文帝的心头大患。
一堆土推过来他可以去挡,但一座大山压下他逃也逃不了。
少年首辅庞中被送上断头台,他的家人被抓的被抓被捕的被捕,妻离子散,一夜之间跌下神坛。
“那年京都血流成河,老人都说阎王殿里要挤死人。”焦大叹道:“现在想起来,庞中真的通敌叛国了吗?顺德年间就庞中担任首辅的那几年,天下虽然不算太平,但百姓过的要比现在好很多,如今回想就和做梦一样。”
江半夏笑而不语,从进入到政治权利中心的那一刻起,每个人都要做好不得善终的准备,庞中肯定已经料到有这样的结局。
“他真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焦大感慨道:“此人不光有一手搅弄风云的手段,长的也十分俊逸,宫里传闻长公主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不过那时候庞中已经娶了妻,还有两个孩子,长公主碍于脸面只能将这段感情埋藏于心...后来嘛,就到了庆文二年...”
“他死了。”江半夏替焦大接上故事的结局。
焦大尴尬的摸着鼻子笑了起来,这样的故事传的还是有点假,长公主又不傻,喜欢有妇之夫干嘛。
两人又随意聊了起来,一直等到后半夜才将曹醇等来。
后半夜风雪呼啸,曹醇一进门就带携着股刺人的寒风,他身上披风落的全是雪,窸窸窣窣的抖落在地,很快就化成一滩雪水。
几个留值的小太监手忙脚乱的帮曹醇更衣掸雪,端茶递水。
炭盆上架的铜壶里温着热水,小太监们端来铜盆往里面添兑热水,曹醇蹬了湿靴子,就有人抱着他的脚放进洗脚盆里烫着。
面上还有两个小太监拧了热巾帕要帮曹醇揩脸。
“都起开,碍事的东西。”曹醇扯过热巾帕往脸上一摊,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靠躺在椅子上。老友书屋
“等了咱家多久?”过了半晌曹醇发话问。
江半夏照实说:“回干爹,也就半个晚上。”
曹醇噗嗤一声阴阳怪气的笑了出来:“难得你孝顺。”
“干爹!”江半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俯下身子告罪:“半夏有错。”
曹醇冷冷的看着江半夏,烛火照耀下,阴影被无限放大,她跪的地方恰巧是影子交叠的阴暗角落。
“你错在哪里?”曹醇的语气意外平静。
“半夏不该自作主张...收拢矿权。”她以头抵地,整张脸埋了下去。
收拢矿权走的是一步险棋,险棋的风险就是容易树敌,被收走矿山的权贵会恨上他们,她不怕被惦记,可曹醇不一样,司礼监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帷幕,曹醇自己深陷其中难以分身,如何能与这些权贵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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