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作品:《我终究是爱你的(GL)》 我叫雷苗苗,你叫什么名字?
初秋见挣脱不了,气得无奈,只得说: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放开我吗?
那得看你有没有骗我了。你说吧,我能看出你是不是在骗我。
冉,初,秋。初秋一字一顿,放开我!
天空在不经意间变得愈来愈黑,正在两人拉来拉去的时候,针芒一般细小的雨点落了下来。等雷苗苗发现下雨的时候,雨在顷刻之间骤然变大。
还争什么,先跟我来!雷苗苗拉着初秋跑到运动器材那边去,找了个滑梯,两个小孩往下面一钻,暂且勉强避个雨。
雨点落在初秋的身边,润湿的尘土沾上了她的衣摆和裤子,她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嫌弃,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去处了。
你家住在这里吗?雷苗苗睁大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双手托着腮。
初秋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家住在那边,雷苗苗指向南边的一栋别墅,这里地方大,但是人少。我家以前住在小屋子,那时候隔壁的叔叔阿姨都喜欢串门,可是现在搬进了大房间,人们都喜欢待在家里了。可能是因为家里地方太大,在家里就已经走累了吧。
初秋不太想搭理她。
这里太偏僻了,到外面去必须要坐车,我平时就只能来这里玩。但这里几乎没有小朋友来,好不容易看见你,雷苗苗笑嘻嘻的,你必须要和我做朋友,我都要无聊死了。
我不想交朋友。初秋拒绝。
为什么?雷苗苗不解。
反正反正,他们都会被烧死的。
啊?雷苗苗笑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啊?
不要你管。初秋板着脸。
你脾气真坏。妈妈和我说,不可以和脾气坏的小朋友一起玩,但是没办法,我遇不到别的小朋友,那就只能勉为其难地和你玩了。
谁要你勉为其难了?初秋哼了一声。
雷苗苗审视着初秋的表情,笑问:你是不是因为脾气坏,所以才要吃那些药?可是你都没有吃,看来是准备瞒过大人,自己偷偷埋掉。不过没关系,我也不喜欢吃药。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吵死了。
你怎么和那些大人一样?一点都不像小孩子!
两个人还没拌几句嘴,便听远处有人喊着初秋的名字寻过来。但初秋没有答应,只是抱着膝盖默默地等那人自己找。
过了两分钟,身边的细雨忽被挡走了一部分。
淡浅撑着伞,弯下腰看着滑梯下的两个小姑娘,温柔地笑道:初秋妹妹,在这里呀。
又有一人走了过来,人还没进视线,先听到她暴躁的声音:我就说,家里有个小孩子就是不省心,什么天气也敢往外跑,能把人急疯
雪儿姐,算了。淡浅拉了拉熊雪儿的袖口。
熊雪儿一把撑在滑梯上,蓝色的长发垂下来,活像要吃人的鬼。
你是哪家的孩子?不学好,跑来诱拐我们家小孩?熊雪儿指着雷苗苗凶巴巴地喊。
初秋皱着眉,低声说:是我自己跑过来的,不关她事。
雷苗苗欣喜地撞了撞她的胳膊: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
初秋妹妹,可乐鸡翅做好了喔,还有很多好吃的菜,不想回去尝尝吗?淡浅始终保持着温和的声线和轻柔的态度。
你的可乐鸡翅,和淡锦做的一样吗?初秋认真地问。
应该是一样的吧,我和姐姐习惯放调料的量都是差不多的。
那那就回去吧。
我也可以去吃吗?雷苗苗咽了咽口水。
可以啊,正好下雨,先去我们家避避。等吃了饭,雨停了,就送你回家。淡浅笑盈盈地回答。
两个小孩从滑梯下面爬出,淡浅把自己的伞给了她俩,熊雪儿忙过来帮淡浅遮雨。
淡浅看着滑梯下面发了片刻的呆。
小浅,还不走?熊雪儿软软地问。
嗯,就走。
说罢,淡浅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滑梯下散落的利培酮。
作者有话要说: 【驴肉炖白菜、羊肉片川小萝卜、鸭条溜海参、鸭丁溜葛仙米、烧茨菇、肉片焖玉兰片、羊肉丝焖跑、炸春卷、黄韭菜炒肉、熏肘花小肚、卤煮豆腐、熏干丝烹掐菜、花椒油炒白菜丝、五香干、祭神肉片汤、白煮塞勒、烹白肉。from溥仪《我的前半生》】
不是亦舒的《我的前半生》,是溥仪的。这一段来自溥仪讲述的宫廷菜系。所以小浅当时看的不是菜谱,是正经书哦
都要四十章了副cp总算出来了,没错就是小浅和熊雪儿,腹黑温柔年下x骚包白痴年上
第38章 《沙与沫》
哇。
雷苗苗一踏进门,便看见正对着客厅墙壁上的A.N.T三人巨幅海报。
海报中, 江嫣然在左侧微微转过头来, 双目紧闭, 被吹起的长发衬着一张端庄温润的脸, 背景是纯洁神圣的白光;熊雪儿在右侧,只露出半张倨傲的右脸,瞳孔在眼角的位置觑着镜头, 背景则沉陷在破碎的黑暗中。正中间是淡锦那张被光阴打得恰到好处的面孔, 她的脸一半在光明中, 与江嫣然的构图成为一体, 另一半在黑暗中,与熊雪儿的构图成为一体。
她们三人手中分别拿着一样东西,淡锦握着一只金苹果,江嫣然拈着一根橄榄枝,熊雪儿举着一只布谷鸟。
雷苗苗走近去看,发现每个人下面都写了一行小字。
淡锦下面写的是:一个人有两个我。
熊雪儿下面写的是:一个在黑暗中醒着。
江嫣然下面写的是:一个在光明中睡着。
这是新专辑的海报,昨天老于给我看, 我觉得拍得挺好,就问他要了一副大的, 叫人贴在客厅里。熊雪儿对新来的小家伙解释。
雷苗苗满脸惊喜:你们是明星吗?
你居然没见过我?老娘真就这么不红吗?熊雪儿夸张地挑起眉毛。
我见过她,雷苗苗跑到海报跟前, 指了指淡锦的脸,妈妈还不叫我上网,只允许我看电视, 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过她,这个姐姐好漂亮。
来来来,我给你安利一下我们的企业文化,熊雪儿笑呵呵地蹲下去揽着雷苗苗,培养脑残粉要从娃娃抓起,我们这个组合叫A.N.T,记住吗?A.N.T。为什么叫A.N.T呢?其实每个字母都是我们三个人的英文名首写,分别是Aadia、Tina。中间的这位你觉得漂亮的淡锦姐姐,她英文名就是Ace,为什么叫Ace呢?自出道她的定位就是绝对C位,所以干脆就直接叫Aadia是这边的嫣然姐姐
正在餐厅端菜的淡浅听到了几句,笑问:我怎么没听姐姐说过英文名这回事呢?
刚刚出道的时候公司非要起的,后来我们都嫌难听,而且太土了,就很少再用了,但是饭圈那些粉丝还是很喜欢用的。熊雪儿说到这里更来劲了,你知道A.N.T连在一起是什么吗?ant,就是蚂蚁的意思,所以我们的粉丝又叫我们蚁团。
原来是蚁团?!雷苗苗激动了,我经常听同学们说蚁团蚁团的,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团,原来、原来就是、就是就是就是
你看看,我就说咱们A.N.T还是有名气的。熊雪儿颇感欣慰。
淡浅端好了菜,叫她们过来吃饭,笑道:本来就有名,雪儿姐,你太小看A.N.T的知名度了。学校门口的文具店经常卖你们的贴画和海报呢。
天哪,我一定要告诉他们我见过蚁团真人!雷苗苗幸福地要晕过去了。
记得多夸两句熊雪儿,知道吗?这小破团就数我的粉丝最少,你得好好帮我扩扩群众基础才行。熊雪儿满脸郑重地拍拍雷苗苗的肩,委以重任。
我要告诉妈妈,我们和明星住在一个小区里!
哎哎哎,这可别乱说。其他的随你怎么吹,但是千万不要暴露我们的具体住址,不然麻烦就大了。
几人在饭桌上落座,淡浅在楼梯口唤了两声初秋妹妹。没过一会儿,初秋便从楼上慢吞吞地下来了。
一回来就回卧室了,是哪里不舒服么?淡浅看着初秋的脸色。
我不知道有点晕。初秋软蔫蔫的。
咳嗽吗?
好像有一点。
肯定是在外面待久了,受了凉。我一会儿给你煮姜汤。淡浅的双手置于围裙上,轻轻蹭去刚刚刷锅时残留的水渍,你还吃饭吗?
我不想和陌生人一起吃饭。初秋看了一眼餐厅里围着食物转的雷苗苗,她太吵了。
那我给你留点饭菜,一会儿给你端到卧室去,你先上楼去睡会儿吧。
嗯。
初秋正要走,淡浅又叫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初秋闷着嗓子幽怨地看过来。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刚刚和你一起避雨的这个小朋友,你们俩淡浅轻轻一笑,聊过天吗?
那算聊天么?应该是吵架吧。初秋闷闷不乐。
淡浅的重点却放在了别的地方: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和她说话?
那又怎么了?那是她逼我的!
哦淡浅点点头,若有所思,一会儿给姐姐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件事吧。
嗯。初秋也点了点头。
初秋回到自己的卧室,去到阳台上,打开阳台的窗户,外面嘈杂的雨声轰然变大,那些雨点似乎能直接砸进她的脑神经中。
她坐在阳台的地毯上,觉得身体有点热,所以想吹吹风。
感觉很久都没和淡锦联系过了,她总是在忙,每次打电话去她都不在,她回过来时又是深夜,熟睡中的自己再一次错过。等到了第二天,自己看见了未接,再拨过去,又是忙碌。如此一个又一个的恶循环。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放在身边的手机突然跳出了视频请求。
海绵宝宝的头像。
初秋忙拿起手机,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那边的画面先是一片模糊,紧接着镜头被立了起来,仍带着古代妆发的淡锦出现在屏幕里。
初秋一下子没有认出淡锦的脸,她化了很浓的妆,打了红色眼影,涂着深红色口红,脸部轮廓显然受过了修容笔的光顾。初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不一样了?
因为我变坏了,淡锦身后的背景一直在动,看起来正在走路,走了几步后不知寻了个什么地方坐了下来,还给初秋看自己左手上那足有三寸长的指甲,而且练了九阴白骨爪。
好长啊,初秋被那指甲吓到,张圆了眼睛,你要怎么吃饭呢?
是假的,贴上去的,现在正在摘。说着,淡锦又给她展示了自己光秃秃的右手。
今天收工了?初秋笑了起来。
不是,早着呢。只是突然下雨了,河边那场没法继续下去,现在转拍室内戏。淡锦忽又起身,拿着手机走到棚子边去,将手臂探出七分,打开后置摄像头,给你看,九寨沟的雨。
初秋看着绚丽的河水被雨丝扰得一团乱麻,听着耳边真真实实的雨声,仿佛真的和淡锦并肩站在一起。
我刚刚看天气,锦江也下雨了,淡锦的声音从雨景的后面传来,你淋到了吗?
没有。
她想,不能让淡锦担心。
那就好,换季的这几天要特别小心,冬天到春天这一个月最容易生病,记得提醒小浅,叫她给你多加两件衣服。厚被子要收起来了,春天的被子我放在你柜子的顶层,让雪儿踩个凳子帮你拿一下,你就不要去了,我怕你会掉下来。
镜头突然一黑,似乎被经过的人挡住了,那人注意到淡锦在视频,便停住脚步往屏幕上看,见到初秋,柔柔地笑起来:小初秋。
淡锦的声音由画面外传来:初秋,叫嫣然姐姐。
初秋盯着视频里江嫣然温和的面孔,钝钝地喊:嫣然姐姐。
江嫣然微微抬高眉毛,惊喜地看向淡锦的方向:她愿意和我说话了?
镜头一转,淡锦的脸再次出现,这就对了,就是要这样,慢慢学会相信别人。不要怕和人们交流,其实他们都和我一样,不会害你的。
可是,能不说的时候,我还是不要说。初秋皱起眉,今天我去埋牙齿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太吵了,要是所有人都像她那样吵,我宁愿一辈子不说话。
上次的牙齿还没有埋掉吗?
那颗早就埋了,后来就总是掉。昨天又掉了一颗,初秋把牙呲出来让淡锦瞧,只见守门的四颗全部阵亡,硕大的一个豁口飕飕漏风,你看。
淡锦不禁一笑:记住,不要老去舔它,会把新长出来的牙舔歪。如果歪了,咱们还要去矫牙,你不希望自己变成小钢牙吧?
嗯,我不舔。初秋承诺道。
和我说说你遇见的新朋友吧。
淡锦坐在了化妆间的椅子上,对面有人正给她换妆。
初秋坚持:她不是我的朋友。
咱们住的地方偏僻,平时见不到什么小孩子,能认识一个小孩不容易,你可以试试和她成为朋友的。多一个朋友总不是坏事。
知道了,初秋哀叹,我好不容易才能和你聊一会儿,就不要聊那个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