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还是拉不下面子,林父只好自己去开门。他手握在门把上,边道:“小遇回来了啊,来来来快进来——”
    林父的话在看清门外的人时瞬间卡在了嗓子里。
    林母坐在客厅沙发里忍不住催道:“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林父这才回过身,他看着走道里容貌俊美气势强大的男人,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裴、裴总?您、您怎么来了?”
    林母原本还在端着,等着林遇安过来主动说话,却在听到丈夫的话顿时一怔。她猛地看向外面,在看清来人时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裴总?您怎么来了?”林母有惊又有喜,她看了眼他身后,试探问道:“小遇呢?”
    裴晏舟道:“安安在休息,我就替他来了。”
    林母不好意思的笑着,下意识指责道:“您看着孩子,这么不懂事。您这么忙,他还这么任性——”
    裴晏舟淡淡扫了她一眼:“安安很好。”
    林母顿时哑口无言。林父在一旁看得也尴尬,连忙侧过身打着岔道:“您瞧瞧,外面那么冷,还在外面干什么,赶紧进屋赶紧进屋。”
    裴晏舟也没拒绝,一行三人在沙发上落座,林母一个眼神,林父立刻起身去倒茶:“不知道您要来,事先没准备,我这里有一罐上好的茶,您尝尝?”
    裴晏舟淡淡道:“不必了。”
    林父起身的动作一僵。
    裴晏舟道:“长话短说吧,安安一会就要醒了。”
    林父林母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明明裴晏舟才是女婿,但他们在他面前却被压得死死的,一点没有长辈的气势。
    裴晏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只道:“两位找安安回来,是有什么事?”
    林父笑道:“您这话说得……”他看着裴晏舟神色冷淡,又同看了林母一眼,避重就轻道:“这不是,之前的事太过突然,他妈妈正在气头上,难免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那孩子也是,发生了什么事也都不和我们说,他妈脾气也有点急……”
    “但再怎么说,小遇也是我们的亲儿子,亲人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脉关系怎么说也割舍不断您说是不是?他妈性子倔,我们意思就是让那孩子回来一趟吃顿饭,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毕竟元旦佳节,我们一家人,也该聚一聚。”
    林母脸色也慢慢缓了缓,道:“母子之间那有什么隔夜的仇,我当时就是气得口不择言,实际上哪能真不认他这个儿子?安安那孩子脾气好……”
    裴晏舟淡淡打断他的话:“脾气好,就是你们欺负他的理由?”
    林母脸色一僵:“裴总这是什么意思?”
    裴晏舟道:“安安在你们眼里或许哪里都不好,却是我捧在手里的宝贝。我只希望他开开心心,不再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或事烦心。”
    乱七八糟的人……
    林母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勉强:“我不太明白裴总的意思。”
    “小遇是我的儿子,裴总是说,以后我们都不能见他了不成?”
    “怎么会?”裴晏舟淡淡道:“以后逢年过节,该回来探望的我还是会带安安回来探望的。至于其他的时间,安安毕竟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您二位应该也能理解。”
    林母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小遇毕竟是我的儿子,裴总这么安排是不是过分了些?还有您擅自和我们说这些话,有问过小遇的意见吗?”
    “这一点您放心,我和安安夫夫之间,没什么不知道的。还有,”裴晏舟慢慢抬眸看着她,神色无悲无喜:“安安毕竟也是成年人了,他有权利决定自己要去哪不要去哪,怎么能说是我安排的?”
    “毕竟安安也结婚了,我们也即将迎来自己的孩子,以后生活的重心肯定是会转移到我们的小家上面。”裴晏舟声音平静,慢条斯理:“说起来,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很正常的?像您二位的大儿子,一年来也未必能回来几次吧?”
    林母想说那怎么能一样?林怀安是忙于工作,而裴晏舟这幅作态,是明显要将林遇安和林家划清界限啊!
    裴晏舟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道:“安安一向懂事,一直都不需要您怎么费心,现在也是一样,我会好好照顾他。您有精力,就多多放在您大儿子和小儿子身上吧。”
    “毕竟,您大儿子的公司刚起步,小儿子的学业也在关键时期,离不得人,您说是不是?”
    林母嘴唇颤了颤,骤然无声,林父也克制不住怒意,沉声道:“裴总这是在威胁我们?”
    裴晏舟回头看他,神色自然:“我不过是在讲述一个事实。”
    但要怎么想,就是他们的事了。
    裴晏舟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他走向门关,在即将离开时又停住了身子,回头道:“对了,安安这段时间比较忙,明天应该是没时间回来了。到时候您二位的礼品会有人送过来,见谅。”
    林父林母气得手都在颤抖,裴晏舟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屋子。
    ·
    外面的天气已经有些阴沉,裴晏舟抬眼看了看天,以为是要下雨了,便上了车,加快速度往回赶去。
    车子慢慢驶进别墅外面的院子,裴晏舟车子还没停稳,就见大门出飞扑出来一个小炮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