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点开,才知道谢时屿刚才说了什么。
    “……”江阮簌然脸红,捂住耳麦,回过头,小声跟谢时屿说, “你……”
    “嘘。”
    谢时屿打断他的话,指了下自己的麦,却没刻意放轻声音,直播间内都能听得到,他懒散地说:“江老师,我还直播呢。”
    “……”
    综艺才开始录制不到两小时,江阮已经有点崩溃。
    但他没谢时屿那样厚的脸皮,当着直播间数万粉丝,不好意思多说,抿紧嘴唇,又从货架上拿了一卷医用绷带,想接过自己的背包。
    但谢时屿虚晃一下,没递给他,还是帮他拎着,撑开拉链,说:“放进来。”
    等他们这边挑选好道具和食物,另外两组也已经整理完毕,一行六人在物资集中站门口集合。
    此时,导演组已经退离镜头,在之后几天的录制中,为了真实感,也不会在镜头前露面。
    “怎么办?”柳钟达盯着那辆大巴车都有点发怵,“咱们……是等一会儿,还是现在就出发?”
    上一季度,《最佳拍档》节目组给出了六个副本,供全网观众匿名投票挑选,并且最终的票数,也不会提前告知,所以嘉宾们是真的到了现场,才知道这一次的录制场所。
    “走,”雪樾挺鄙视地往他肩膀拍了一巴掌,“早晚不都得过去,怎么回事啊,当初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来直播,不会现在就怕了吧?”
    听她这么一说,柳钟达憋红了脸,不太服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害怕,”柳钟达辩驳,“约好的是晚上十二点,那个宅子‘闹事’的时间再过去,现在才几点?我是觉得去这么早也是干等着,还不如待在这边车上等。”
    这边演起来,顺便把时间点之类的信息透露给观众,江阮他们已经将背包放到了大巴车的行李架上。
    “诶,停下,”柳钟达一眼看见,顺手拎起他跟雪樾的包,飞快追过去,上车之后悻悻地假装抱怨,“还有人没上车,怎么都不说等一等?”
    节目组的设定是,所有新人主播,来参与这个直播PK,都是各怀心思,哪怕搭档之间也是这样。
    不过表面上,在直播刚刚开始的这几个小时内,矛盾看起来还没有那么显眼。
    “行了,别吵了,”邬迟冷着脸开口,“再吵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
    这期特别节目,请来的六位嘉宾,哪怕是已经转行主持人的柳钟达,也曾经拍过戏,是各种意义上的全员“演员”,直播间观众明知道他们也都是演的人设,但依然很有代入感。
    【呜呜呜呜救救我,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
    【我就想知道,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两位主播,你们是真的来直播抢积分吗,我怎么觉得是公费恋爱???我要上报到平台,投诉(划掉),给你俩升级直播间了呜呜呜呜。】
    【感谢楼上,我现在一点也不怕了,还想摩多摩多。】
    ……
    江阮上了车,还没来得及参与柳钟达他们的直播,才想开口,谢时屿就突然凑近,捂紧,然后彻底挪开两人的麦,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了一句,江阮耳根腾地一下烧起来。
    “坐着难受么?”谢时屿问他。
    江阮憋红了脸,小声说:“……还行。”
    早上他醒来,去浴室想稍微冲一下水,谢时屿从身后搂他,下巴搭在他肩上,帮他掬水。
    谢时屿其实没想怎么着,贪恋那点温柔.乡,还余留着昨晚的湿软,轻弄几下就退开。
    但江阮没忍住往他身上黏,白里透红的膝盖拢着他,都理智熔断,消磨掉了一清早的时间。
    直播间内,只看到谢时屿朝江阮靠近,鬓角厮磨般的距离,完全听不到在说什么,不过说完几句悄悄话之后,谢时屿低头翻找,拆开包装,递给江阮一板巧克力。
    “再垫垫肚子,”谢时屿跟他说,“待会儿下车,可能到中午都没什么时间吃东西。”
    大巴车还得开半个多小时,才能抵达目的地。
    “晚上睡哪儿啊?”柳钟达突然开口问,打了个颤,“不会真的睡在那宅子里吧?”
    “可能……”江阮说,“附近应该也没有别的住处。”
    江阮腿上搭了件牛仔外套,谢时屿的手从底下探过去,握紧他指尖,收拢在掌心里,挨个揉捏着他的指腹,把那点软肉捏到微红发烫,都没松手,又跟他十指交扣,直到车停。
    “……”江阮红着脸,指尖微蜷,又被谢时屿捋平,“你待会儿真的别乱说话了……”
    他无所谓谢时屿怎么说,就是害臊得没法面对镜头。
    “那我只说实话行不行?”谢时屿嘴角勾了下,“不捉弄你。”
    “……”
    江阮总觉得还是不太对。
    但车已经到地方,他们就先下了车。
    节目组安排的“民国老宅”,其实就是一处提前布景的大型密室逃脱,机关复杂,从宅子外表看,古旧的棕红大门,吊着几只贴囍字的大红灯笼,台阶上青苔野草,还挺逼真。
    “先进去……吧?”雪樾问。
    论坛热议的流言是,这个老宅,每晚十二点,都会传来诡异的哭声,男女老少都有,而且哭声都是从西院传来的,所以他们重点要探险的就是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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