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梦 pо㈠⑧мо.ℂом

作品:《猎宴

    90年代经商热潮,温如山也下海创业,从羊绒的代加工做起,曾经的小工厂渐渐发展成了如今拥有牧场、加工厂、面料品牌、羊绒品牌完整产业链的恒洋集团。
    公司一直由父亲和堂哥温知行打理。温知行是她大伯的儿子,长她十岁,成年后就一直在她家公司帮忙。温思缪虽在国外,也知道自己家的生意规模并不小,但如今准备上市了,不能说她不感到意外。再结合母亲最近的一些举动,她有点明白过来。
    许昌明和梁铮走后,她主动向母亲询问起今天饭桌上这两人来访的目的。
    “不是妈妈说你,你也太没心眼了,好在现在开窍了。”吴秀惠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用手抹着高价护肤品,语气半是抱怨半是满意。
    温思缪觉得有点无言以对:“妈,你急着把我叫回家就是为了这个?”
    “这些难道是小事吗,真不明白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对方闻言停下拍脸的手,转过头来,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
    温思缪不愿在这种问题上费时间,伸了伸胳膊懒洋洋地转移了话题:“好了惠姐,别生气了,所以爸爸找的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她爱撒娇的时候就管母亲叫惠姐,屡试不爽。
    吴秀惠不满的情绪似乎少了些,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着她繁琐的保养流程:“负责这次境外上市的,好像是什么花石银行。”
    花石,听着有点耳熟。
    “今天来的这两个人都是花石的?”温思缪其实只好奇其中一人的信息,但是她又不好意思问得太直白。
    吴秀惠做完全脸仔细地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搓手一边回答她:“和你爸年纪差不多的许昌明是他们公司领导,至于那个小梁,是他下属。”
    “叫梁什么?”温思缪实在是想知道对方的名字,语气都显得有点着急了。
    吴秀惠好似看穿她此行的目的一般,满脸笑容地说道:“叫什么,叫梁铮,小伙子真是年轻有为啊,你看妈妈不是让你白白回家一趟的。”
    “”温思缪懒得再多言,道了晚安就离开了母亲的房间。在回自己房间的途中,她就忍不住发了一连串的消息给程芊芊。
    「芊芊,你是不是在花石工作?」
    「许昌明是你们老板吗?」
    「你认识梁铮吗?”」
    程芊芊的消息回复得很及时。
    「许昌明是我们公司合伙人」
    「至于梁铮,他是我这次新上项目的总负责人,害我周末加班的罪魁祸首」
    「对了,忘记告诉你,这次项目是你家公司」
    「你是因为这个才来问我的?」
    温思缪了然,回了一句「明天来公司找你」,有些事情她需要当面确认。
    睡前照例拉琴,大提琴对她一直意义非凡。
    记得十二岁的时候父母闹矛盾,家里争吵声,家具破碎声不断,然后就是父母分居,自己跟着母亲生活了一段时间。
    那时她执意要放弃学了六年的钢琴,说什么再也不弹琴,又被母亲逼着学了叁个月的大提琴,本来是真的厌烦了再学乐器,一边学一边和母亲吵架,没吵个明白家里又发生了大变故。
    之后母亲带着她单独住在外面,一个人照顾她饮食起居和接送她上下学,这些平时都是家里保姆和司机的工作。除此外也很少和她说话,偶尔会让她拉一首大提琴曲,或者放一段名家演奏两个人静静地听着。
    年幼的温思缪对这些突如其来发生的变化非常害怕,不敢问也不敢说,跟在母亲身边,母亲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本来怨恨的大提琴也恨不起来了,甚至觉得幸好还有大提琴在,陪着妈妈和自己。
    大约过了半年的时间,父亲来了,带着她们母女二人一起回了家。父母和好如初,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切如常。
    不过温思缪却爱上拉琴了,在国内学了六年,成年后又去了国外音乐学院。冬天的曼城温度通常稳定在零下十几摄氏度,风带着雪大片大片地从空中落下,一夜过后雪积起来能有大半个人高,这对从小没怎么见过雪的她很是稀奇。有时大雪堵了路,学校不开课,她就围着炉子坐在家里拉琴。
    想想人生真是够荒谬的,这段如湖泛起涟漪又速归平静的家庭风波,居然决定了自己接下来几十年的生活和职业。
    琴声治愈了她,她忽然放松下来,躺在床上,不知怎的又想起自己在曼城和梁铮一夜疯狂之后的不堪。
    当时她头痛欲裂地从床上醒来,看到酒店的浴巾和毛巾七七八八地散落在床边,自己的紧身针织裙和内衣皱成一团,炮友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只留下自己面对这一屋子的狼藉。
    缓了缓从床上坐起来,除四肢酸痛外,下体也隐隐作痛,反倒显得头没那么痛了。晃着脑袋走进了浴室,她看见镜子里的人脸猛得被吓一跳,头发凌乱不说,花掉的眼线也花得夸张,唇膏越过唇线,一片猩红,她从来没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过。
    打开淋浴间花洒,温热的水淋到身上后,她才觉得好受些。一通拾掇后把皱巴巴的针织裙稍稍抚平,勉强穿上,又把外套套在裙子上,拢了拢头发,对着镜子补了点唇膏,勉强有点人样后就迅速离开了酒店。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她浑身激灵,  她裹紧大衣却还是觉得冷,风顺着小腿直灌进下身,因为昨晚的丝袜和内衣被暴力撕碎,已经没法再穿。真是疯狂过度。
    风刮得猛,路上行人匆匆,她逃难一样地逃回了自己的家。
    打开家门,来人的脸把她吓了一跳,居然是梁铮,对方等候多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下把她拉进家门抱在怀里,关了门手直接往裙子里钻,摸到自己身下空空的,笑了,反手推她按在门上,低下头伏在她耳边问:“怎么什么都没穿?是为了方便挨肏吗?”
    温思缪猛得惊醒,居然是梦,幸好是梦。进家门那一刻之前发生的事,都是她的记忆。可是最后梁铮怎么会突然出现?自己就这么对他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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