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难受傅元灼轻轻舔舐着阮笙锁骨上那块嫩肉,像是得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含在嘴里不肯罢休,喃喃道,笙笙动动手, 碰一碰就好。
    阮笙都想要哭了, 他明明碰了的, 可那儿就是消不下去。
    它还是好大,怎么办啊阮笙嗓音软得像含了棉花糖, 甜腻软香。
    傅元灼呼吸陡然沉了,牙齿在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阮笙低呼一声,只听得傅元灼声音沙哑,在他耳边道:没事,我来教你。
    阮笙这天下午, 终究还是没睡成午觉。
    他从傅元灼病床上爬下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飞快跑到卫生间里,水流开到最大,想把身上浓浓密密的荆棘味洗掉。
    手心都被搓红了,他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奇怪黏湿的触感,自己在卫生间里羞了大半天。
    后来还是傅元灼慢悠悠下了床,把他从卫生间里揪了出来。
    满足过的男生心情很好,抱着阮笙贴贴蹭蹭,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大狗勾。
    你下次不许这样!阮笙眼角绯红,毫无威胁性地瞪着他。
    傅元灼敷衍地点点头,反正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
    阮笙气鼓鼓地拧他腰上的肉,心里嘀咕道:有本事你硬上七天,整个发情期都不准停。
    *
    等阮笙从医院出来,集训营也就临近尾声了。
    马洛里教授知道自己的学生曾经做了什么,特地来看望阮笙,和他道歉。
    阮笙知道教授和那件事情并没有关系,当然不会迁怒于教授。
    马洛里临别时和他说:真期待在康芒斯看到你,祝你好运!
    阮笙对康芒斯确实非常心动,但还有两年时间,他还想再了解一下其他音乐学院。
    海市的集训营结束,阮笙和傅元灼坐飞机回到江市。
    北方的天气已经非常冷了,街道两边的树木光秃秃的,路上行人都穿着臃肿的羽绒服。
    阮笙和傅元灼回到顾家的时候,可把丁姨吓坏了。
    这怎么才出去半个月,就把手弄成这样了?丁姨看见傅元灼手臂上厚厚的石膏,一改平时的沉稳模样。
    阮笙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还是傅元灼一脸淡定道: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三个月就能好。
    丁姨觉得他们这些年轻人太不在意身体,念叨了好一会,虽然嘴上说个不停,但晚餐还是特意给他们两个炖了补汤。
    在丁姨面前,傅元灼没提让阮笙喂他,左手拿着勺子慢慢地喝。
    不过等到晚上,丁姨找到洗漱好的阮笙,手里拿着新浴巾,道:你和小傅奔波了一天,他现在不能自己洗澡,要不你给他擦擦身?
    阮笙看着那白色浴巾,好像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他左手不还是好好的么?让他自己擦就行了。
    丁姨叹了口气:我也不想麻烦你,关键他自己说只有左手不方便,这才来找你的。
    阮笙:
    他盯着那浴巾看了好几秒,小脸绷得紧紧,最后撂下一句:丁姨你告诉他,要洗澡就自己动手,不然就脏死他算了。
    说完就转身走开,路过傅元灼房门的时候,没好气地踢了下门,这才回到自己房间里。
    转眼到了冬至,天气越发地寒冷。
    苏忆寒在早上就给阮笙发消息,邀请他和傅元灼一起去过冬至。
    阮笙起初还担心丁姨一个人在家里寂寞,却不料丁姨说:今天晚上顾先生他们会回来,你们出去玩也好,省的在这里不自在。
    冬至要吃饺子,丁姨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忙,已经把饺子馅都调好了。
    她看阮笙和傅元灼要出去,便让他们带上几盒饺子做随礼,也不至于空手上门,显得失礼。
    阮笙想说苏阿姨不会计较这些,但转念一想,这些饺子也是丁姨的心意,当即应下来,接过饭盒,和傅元灼一起出门。
    走出顾家大门的时候,隐约听见旁边小别墅那里吵吵闹闹的,阮笙好奇地看了几眼,被傅元灼牵着走远了。
    好像有人在吵架。阮笙道。
    傅元灼瞥了一眼,表情淡淡的,没有半点惊讶:小姨已经催了两遍,我们快点走。
    阮笙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抱着饺子,拦下出租车往苏忆寒家里去。
    他对这片别墅区很熟悉,但还是第一次和傅元灼一起来。
    刚按响门铃,大门就被打开了,温暖的空气哗地从门里冒出来。
    苏忆寒连忙招呼他们进来,房子里还是阮笙熟悉的布置,只是厨房里走出一道男性身影,腰前系着围裙,手背上沾着白色的面粉。
    这是我老公。苏忆寒介绍道,笙笙叫他何叔叔就行。
    阮笙乖乖叫了人,将怀里饭盒递给苏忆寒,说这是丁姨包好的饺子,有四种不同口味。
    苏忆寒猛然听见丁姨的名字,脸上浮现几分愕然。
    她顿了好久,才道:丁姨的手艺最好不过,只是十几年没吃到,也不知道变了没有。
    何嘉容走到她身边,轻轻咳了两声。
    苏忆寒立即醒过神来,把饭盒往何嘉容怀里一塞:你去厨房把饺子煮了,顺便把中午饭准备好。
    何嘉容笑着接过,又转身回了厨房。
    苏忆寒领着阮笙和傅元灼往客厅走,沙发上坐着阮笙半个月没见的小姑娘。
    苗苗今天依然是安安静静的不说话,看到阮笙的时候,黑眸忽然一亮,拉着阮笙坐到她身边。
    小姑娘坐的是单人沙发,再坐一个阮笙就彻底没地方了,傅元灼轻飘飘扫了苗苗一眼,沉默地坐到沙发另一边。
    苏忆寒去帮他们准备水果零食,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
    傅元灼和苗苗都是寡言少语的性格,要是这两个人相对而坐,恐怕整整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阮笙便挑起话题,指着傅元灼对小姑娘说:苗苗叫他声哥哥,叫完我带你去玩。
    傅元灼掀起眼帘,墨黑的眼睛凝在小姑娘身上。
    阮笙这才注意到,傅元灼和苗苗有一双极其相似的凤眸。
    苗苗闭着嘴,不说话,只瞥了傅元灼一眼,又转过头来。
    为什么不说话?阮笙悄悄在苗苗耳边低语。
    苗苗抿抿唇,低声道:我不想叫他哥哥。
    为什么?
    因为妈妈说,你是他男朋友。苗苗很严肃,蹙着眉头,如果我叫他哥哥,那就要叫你嫂子了,我不想那样。
    傅元灼听得清清楚楚,眉尾一挑,看向苗苗的黑眸里,难得地出现几分赞赏。
    阮笙:你想多了,我不是他男朋友。
    为什么?苗苗问道。
    阮笙掀起眼帘往傅元灼瞟了一眼,道:他自己说的,不能接受oo恋,所以我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
    傅元灼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第50章 【一更】只要笙笙喜欢,
    苗苗表情有些苦恼。
    她一边不想要阮笙当她嫂子, 这样阮笙就要时时刻刻和那个突然出现的哥哥黏在一起,一边又觉得傅元灼不争气,不能把阮笙留在他们家。
    她淡淡扫了傅元灼一眼, 撇撇嘴,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傅元灼的脸更黑了。
    这时正好苏忆寒端着果盘过来,招呼他们吃。
    小姨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笙笙的口味给你准备了,不会不喜欢吧?
    苏忆寒看傅元灼右手还打着石膏, 特意给他分出一个小盘子,水果上面插着牙签,方便拿起来。
    傅元灼摇摇头, 再抬眸去看阮笙和苗苗,这两人手里端着的却和他不一样。
    晶莹剔透的玻璃碗里倒着厚厚的酸奶,里面盛放着草莓和苹果,切成刚好入口的小块, 外面均匀地裹着浓稠的酸奶。
    每个人都有个小勺子,一看就比他这果盘要用心很多。
    阮笙炫耀般地朝他笑笑,旁边的苗苗只专心吃东西, 看都不看他一眼。
    苏忆寒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坐下道:今天家里阿姨放假了, 中午饭就让你何叔叔准备,你们两个等着吃就好了。
    阮笙连忙道:我们也可以帮忙的。
    不用你们动手, 苏忆寒温和笑笑,他一年也没几次机会下厨,这种时候不能和他抢。再说了,今天你们是来玩的,怎么能让笙笙干活?
    阮笙乖巧笑笑, 他这段时间帮着丁姨打下手,也渐渐学会了不少,不像傅元灼,右手不能动,只能用左手择菜剥蒜,动作慢死了。
    对了,苏忆寒突然想到一件事,向阮笙招招手,你和我来书房一趟。
    他们俩刚起身,苗苗一听,也端着小碗亦步亦趋地跟着。
    客厅里只剩下傅元灼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望着阮笙离去的背影默默出神。
    这时,何嘉容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上围裙已经被解开了,尽管穿着家居服,也难掩儒雅温和的气质。
    他坐到傅元灼对面,看到男生安静的模样,笑了声:别看了,他们是去商量比赛行程的事情,你又插不上话。
    傅元灼收回眼神,望向何嘉容,眸光不卑不亢,唤了声:姨父。
    何嘉容感叹一句:要是早知道你和忆寒的关系,当初在孤儿院旁边遇到你,我就该将你接回来。
    他还记得,当时去废弃工厂考察,在车间遇到阮笙和傅元灼的事,只是当初只一味地关注到阮笙,没有想到旁边的傅元灼竟然和苏家有这样的关系。
    也不至于拖了这么久,才得以相认。
    傅元灼淡声道: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对于血缘亲情并不太看重,如果苏家和顾家一样,都不期待他的到来,那么傅元灼就算和苏忆寒相认了,也不会有太多接触。
    何嘉容又问道:你如今是什么打算?我听忆寒说,你不想让顾家人知道你的身份?
    他和苏忆寒不在一个圈子里,作为生意场上的人,他早就听说顾家老二在亲子死后,认回两个私生子,当时只是笑笑,却没想到这其中一个,其实是顾家老大的亲儿子。
    顾家早当我已经死了,我也不必自曝身份。傅元灼沉声道,如今这样,更方便行事。
    何嘉容一听他这话,就知道傅元灼心里肯定有其他打算,问道:你想做什么?
    傅元灼轻轻摇头: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顾氏集团屹立多年,也该倒下了。想来顾氏上下,也有人和我有共同的想法。
    何嘉容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眼睛里写着疑惑。
    傅元灼后背靠向沙发,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点了两下:姨父应该知道,二十年前,顾氏还没有如今的地位,当时的容林集团也同样如日中天,和顾氏不相上下。但后来容林的创始人亡故,这个公司也就被吞并了。
    何嘉容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到这件事,二十年前傅元灼还没出生呢,他哪里知道这么详细的过往?
    傅元灼嘴角微勾,意味深长道:只要用心查一查,总会有线索的。姨父肯定知道容林集团,却不知道它的创始人林兴生有个儿子,叫做林镇,如今是顾恒远的养子。
    何嘉容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林兴生当年是病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当时何嘉容刚刚接触商界,还曾经感叹过容林老总英年早逝,之后容林集团渐显颓势,过了几年之后就消失了。
    当然,但是少了林兴生,容林集团也可以继续运行下去,只是顾恒远策反了当时的公司高层,才会导致容林一蹶不振,最后林夫人心力交瘁之下,也不幸去世了。
    林夫人是顾恒远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情场商场双得意,却没想到佳人已逝,最后只留下不过三岁的林镇,被顾恒远收养,当做亲子一样培养。
    傅元灼调查许久,攻破顾氏的安全系统,才找出多年前的交易记录,知道了这些鲜为人知的过往。
    你说这些是想用容林的事情扳倒顾氏?可那已经是个被吞并多年的公司,如今连个名字都没有。何嘉容面露不解。
    容林没了,可还是有人记得它的。傅元灼勾唇深意一笑,您别忘了,顾家可还有个林镇,是容林名副其实的少东家。
    顾恒远对他那么好,林镇想必还在心里感激顾恒远呢。何嘉容早就听说过,林镇年纪轻轻,就已经在顾氏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顾家小辈中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林镇就是众人公认的未来总裁。
    那倒未必傅元灼挑了挑眉,他要是真的为顾氏着想,也不必让顾恒立认回两个私生子。
    顾恒立虽然蠢,但是能在顾家老大手下安安稳稳过了这么多年,手里还拿着股份,那说明他对顾恒远也是极其了解的,每次都能避其锋芒保全自身。
    若是认回的私生子资质平庸,就相当于平白在顾氏养了两个闲人,要是闹出什么笑话,还需要顾恒远亲自收场。
    如果这两个人也对顾氏有野心,为了保证林镇的地位,顾恒远一定会出手解决,到时候伤了顾家两兄弟的情分,顾恒立的股份就更难拿回来了。
    所以,在傅元灼看来,林镇如此做,完全是想要把水搅浑,而他所需要的做的,就是在这浑水之中,再添几条兴风作浪的鱼。
    你准备怎么做?若是有姨父帮得上忙的,你就直接说。何嘉容直接道。
    傅元灼勾唇深意一笑:总要先进顾氏集团探探虚实,才能印证我的猜测。
    你如今年龄还小,刚刚成年,怎么进顾氏?
    能不能进去,今天晚上回去就知道了。
    阮笙和傅元灼从苏忆寒家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