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身后的人为她解答。
    贺德佑从刀三身后走出,手中拿着很长的针管,面色阴冷,说出的话像极了毒蛇吐出的蛇信子,“他不会杀你,我会。”
    比起刀三的手刃,贺德佑口中的话更令她绝望。
    有什么能比自己深爱的人想要杀了自己更让人绝望。
    她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中跑了出来,显得她更加楚楚可怜。
    可贺德佑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会再怜香惜玉。
    他把针管刺入原主的胳膊,“知道这是什么吗?”
    没等她回答,他又说:“它会让你生不如死。”
    原主哭着摇头,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放过自己。
    可已经不可能了,整管不明液体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
    池姝也没有想到这一切来到这么快,不由得慌张起来。
    快点来,一定要来……
    就在她紧张的时候,随着“砰—”的一声,别墅门被人撞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刀三见状,赶忙往外跑,却被眼疾手快的警察捉住摁在地上。
    贺德佑没有逃跑的意识,被警察用手铐铐住,他也没有挣扎,瘫坐在地上,看着急匆匆赶来的沈文柏,突然大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你们来晚了,没用了,她被我注射了高浓度的毒品,她要死了,哈哈哈哈哈……”
    沈文柏被他的笑刺激到,但心系池姝,强忍怒火,径直跑向池姝。
    原主在门被撞开的一瞬间疼晕过去,在那一瞬间,池姝感受到了同样的疼痛,寒意席卷全身,视线逐渐模糊。
    弥留之际,她看见远处一个模糊但很像沈文柏的身影正奔向她,“小樱桃……”
    可她却碰不到他。
    “沈文柏……”
    ……
    翻星星幼儿园今天要转来一个新的小朋友,小朋友们排排坐好,等着新同学的到来。
    很快,刘老师便牵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小朋友走了进来。
    刘老师说:“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个小朋友,大家掌声欢迎。”
    讲台下坐着的小朋友特别兴奋,用力地鼓掌。
    其中的池姝手都要拍红了,因为这个新同学长得很帅,比起她一直认为帅的池渊还要好看。
    刘老师对着身旁的小朋友说:“你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小帅哥点头,特别高冷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沈文柏。”
    说完,他便看着刘老师。
    刘老师显然没有反应他的自我介绍竟然如此地简短,愣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大家欢迎沈同学。你们谁想和她做同桌?”
    池姝一听见“同桌”两字,当即兴奋地站起身,高举一只手,“我我我,老师,我想和他做同桌。”
    剩下的几个女生也有些想,但害羞得不敢站起,只敢弱弱地举起手,小声道:“老师,我也想……”
    刘老师粗略地数了一下,班上女生十五个,至少有十个举起了手。
    这下她犯了难,只能把决定权交给了小小的沈文柏,“沈文柏,你想和谁做同桌?”
    沈文柏根本无法理解小女生的粉红心理,盯着最激动的池姝看了几秒,觉得她还看得过去,小手便指向她,“她。”
    至此,两人如池姝所愿成了同桌。
    她对此十分开心,放学回到家就向艾淑兰分享自己的喜悦,“妈妈,我们班今天来了一个好帅的男生,他现在是我的同桌。”
    艾淑兰只觉得这是童言,没当真,笑着调侃了两句。
    一旁的池渊听了有些吃味,“很帅吗?是爸爸帅,还是男同学帅?”
    小小的池姝思考了许久,坚定地说:“同学比爸爸帅。”
    他佯装生气把池姝举起坐在自己的肩上,“爸爸最帅。”
    “同学最帅。”
    “池爸爸最帅。”
    “沈同学最帅。”
    ……
    艾淑兰在一旁看着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
    后来,两个小家伙一路同桌到了初中,两人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只是池渊和艾淑兰从来没有见过他,只从池姝的嘴中了解到一星半点。
    刚上高一的某天,池姝哭着跑回了家。
    艾淑兰抱住哭得喉咙嘶哑的池姝,温柔地询问,“怎么了,宝贝?”
    她哭得话都说不完整,“妈妈……沈……沈……呜呜呜……”
    艾淑兰轻柔地顺着她的背,极有耐心的等着她诉说:“沈同学怎么了?”
    “他要……离开了。”
    “他要去哪里?”
    “不知道。”她把自己埋入艾淑兰的胸口,闷闷地说:“是很远的地方,我不能一起去的地方。”
    “他是骗子,我再也不要和他做朋友了。”
    艾淑兰听明白了她断断续续的话,安慰道:“离别不是永远,会有相见的时候,想见面的人终会相见。”
    那时的池姝还小,并不能完全理解话中的涵义,她就觉得不能一起去的地方很远,远到之后的人生都不会有对方的参与。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不能去的地方叫国外。
    少年的友谊很长又很短,离别总在一瞬间。
    高一那年,沈文柏跟随家里人去往国外上学,池姝很生气并没有去送他,以至于沈文柏在机场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她。
    他离开的那半个月,池姝的口中总不自觉地会提到他的名字,但在某天晕倒醒来后,她不再记得自己曾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但那个少年却记了她一辈子,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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