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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权臣娇宠掌上珠

    虞贵妃微微皱了眉,语气半是试探:“倘若是个皇孙女,陛下岂非好生失望?”
    皇帝露出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摆摆手,意味不明地道了句:“朕可是把朝阳当心肝宝贝疼。”
    说罢,他慢悠悠喝起茶来。
    是个皇孙自然最好啊,这储君之位该定了。皇帝心中属意豫王,奈何端王有个皇嫡子的名头,朝中一群老古板争吵不休,头疼。
    是个孙女的话,
    等孩子生了再说吧。
    如此,虞贵妃心中便有了数,只皇帝这话,叫她眉心蹙得更紧,面上也多了几许不加掩饰的质疑。
    当心肝疼?
    若非当初阿念心属宁远侯主动嫁去西北,这门婚事还不知要如何收场呢!
    适时,宫外疾步进来一个嬷嬷,见礼过后,附身对虞贵妃私语几句。
    虞贵妃眼神示意她先出去,皇帝在那头瞧着,不禁问:“怎的?”
    “唉。”虞贵妃面露难色,“陛下,宫人方才来说,有人瞧见朝华与时将军在御花园私会。”
    “什么?”皇帝登时重重放下茶盏,面上的和善也消失不见了,“真是不成体统!叫她二人过来!不,朝华是个痴傻的,朕去问问时越,眼瞧东月国求娶在即,他这一出是怎么个意思!还是西北安宁久了没有仗打,他皮痒了?”
    皇帝板凳没坐热呢,就十分不悦地出了永乐宫。
    虞贵妃淡淡福身相送,对于朝华的婚事,她并未有多在意,力所能及,能帮衬则帮衬,力所不能及,便看朝华自己的造化。
    最最要紧的,还是她苦命的阿念。
    近日相传京城来了位神医,妙手回春,千金难求一药。
    虞贵妃已经请人进宫来了。
    不论千金还是万金,此神医都要去西北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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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念默默记着她喝这药的日子,至今有五日了。可她的身子好像根本没有变化。
    华姑每日都会来诊一遍脉,说辞也都差不多:“有好转的,您放宽心,还需静养喝药。”
    往日常念都是乖乖点头,今日,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有好转是什么意思?好了多少?还要多久才会好?真的……会好吗?”
    华姑一时为难住。
    常念拉住她收拾药箱的手,靠近些,小声问:“你只管实话与我说。”
    “这,”华姑安抚地笑笑,“您放心——”
    常念不高兴地打断她:“日日这副病怏怏的样子,我怎么能放心?”
    常念害怕呀,又着急,整日整日地焦虑担忧,要是药不够,要是不好,该怎么办?她不愿意辜负江恕的一番苦心,更不愿再见他拿命涉险。
    华姑大抵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为医者,治病救人,有一颗仁慈怜爱之心,可也当真是不敢说几日就能好。
    沉默半响,常念什么都明白了,她躲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小团,声音闷闷的:“算了,你出去吧。”
    华姑张了张口,见宁远侯滑动轮椅进来,遂才轻声退了出去。
    江恕停在榻边,伸手将被子拉下来些,露出一张眉心蹙紧、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的小脸。他拨开那些挡到眼睛的发丝,好笑问:“谁惹阿念生气了?”
    常念看他一眼,视线移转到他坐着的轮椅,这轮椅是她特地派人去打造的,要大、灵活、舒适。如今见着夫君这样英俊高大的男人坐在上面,心里不由得更郁闷。
    常念却还时刻记着,夫君是因为她才变成残疾,要保护好夫君的自尊和体面。于是她坐起来,弯唇笑了笑:“没生气。”
    江恕不拆穿她,从身后拿出一袋糖炒栗子,刚出炉不久,还冒着热气。
    常念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哇,好香!”
    江恕慢条斯理地给她剥栗子,“我记得年前在京城,你说栗子吃多了上火,再不想吃。”
    常念愣住了:“啊?我说过吗??”
    江恕将栗子递到她嘴边,淡淡问:“这么快就忘了?”
    “……咳咳。”常念慢吞吞地想起来了,不过嘴里的栗子香甜可口,她才不会承认,便理直气壮地道:“谁叫你日日送栗子呀?我还没见过哪个世家公子这样哄姑娘的!”
    江恕定定瞧着常念,手上动作也停了一瞬,片刻之后,意味不明地问:“想来,是有许多世家公子向朝阳公主示过好,哄过公主,所以一对比,得出经验来了。”
    常念:“……”
    来了又来了。
    无中生有胡编乱造的能力还有谁比宁远侯更强吗?
    罢了,要保护好夫君敏感脆弱的心灵。
    常念无辜地摇摇头,身子挪过去一些,搂住江恕的脖子,委屈道:“本公主好生冤枉!比窦娥还冤!等下说不准就要寒冬腊月里艳阳高照了!”
    “啧。”怎么就生了张这么说话的嘴?
    江恕捏着手里的栗子喂到她嘴里。
    常念又格外真挚地感慨道:“欸,还是夫君剥的栗子最好吃,她们都不行,真奇怪呀。”
    江恕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常念“噫”了声,坐直身子,心道还有她哄不好的小气鬼吗?
    当然,糖炒栗子还是不能多吃。
    江恕剥了两三颗就放下了,常念顿时皱了眉。然还不待她小声抱怨,又一阵香味飘进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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