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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荆棘火

    跑了一天,连昭有些累,由着他玩她的手,自顾自闭眼小憩。
    他的外套覆在她身上,顺便遮挡住两人握到一起的手,连昭在衣服底下回握住他的手。
    连昭入睡很快,因为车子行驶摇晃,她脑袋缓缓地往一侧滑过去,被祁闻白另一手扶住,往他肩上靠过来,头发上淡淡的香气也跟着靠了过来。
    祁闻白低头看她,瓷白的肌肤,睡着后微颤的睫毛,还有淡红的唇,还有她刚刚含过的润喉糖苦中带甜的味道。
    他又想亲她了。
    自从亲过她之后,脑子里就总是这些绮念。祁闻白,这样不行。
    他轻轻握了握连昭的手。
    第56章 “怕我占你便宜?”……
    一晃到了12月下旬, 祁闻白这段时间一直很忙,除了电视台的事,他一直在马不停蹄地收集证据。马成光能在电视台做到现在的位置, 一路做过不少违法违纪的事,新闻敲诈只是其中一项, 行贿受贿索贿的事没少干,而他身后的保护伞自然也不少。
    祁闻白最初只是试探性地匿名举报了一回, 并没有把手中的证据毫无顾忌的抛出去,而马成光不过是去纪委走了一趟,很快就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丝毫没有被查的意思。
    顾怀远主动来找他, 他并没有轻易地相信对方, 在他心里, 顾怀远与马成光应该是一丘之貉, 但顾怀远给他的帮助不小,让他等待时机。马成光最大的倚靠是台里的书记常旭升,这半年常旭升的日子不好过, 祁闻白只需要在马成光找到新的靠山之前在上面添一把火即可。
    就在月中, 常旭升被双规,而举报马成光的材料也同时被递交上去。
    《青年医生的一天》的拍摄刚结束,祁闻白就提了辞职, 跟他相熟的同事对他印象都不错,自然是舍不得, 尤其文哥,简直把他当自己的徒弟。听说祁闻白要走,文哥不舍,但也不强留, 但让他至少留到节目组的庆功宴。
    节目的效果比预期要好,电视台把原定的八期延长十期,庆功宴也办得颇具规模。
    庆功宴的地点在星城最高档的酒店宴会厅,除了节目组的人,几家医院的领导和参与拍摄的嘉宾都到场,电视台的领导也来了不少。
    连昭在宴会上见到马成光,以往见他都只是在电视上。这次见到本人,虽然因为出席宴会而将头面修饰,但连昭能看出来这人身上的气质,和以往电视上的精神奕奕有了那么一丝的不一样。
    祁闻白不想把她牵扯进来,没有告诉她事情的具体进展,但常旭升落马,与其相关的人都是人人自危。她知道马成光这个人很小心,老早就着手把资产转移,这次说不准是否能再一次全身而退。
    连昭临近的两桌都是参与拍摄的医生和相熟的人,领导都坐在别的桌。
    祁闻白跟连昭同坐一桌,他们说好的不要表现的太熟,所以她和祁闻白之间隔了两个人,祁闻白跟文哥挨着坐。梁无虞坐连昭右侧,但是跟南湖医院的同行聊得格外投机。左侧的女人是电视台的,连昭第一次见,两人互相做了个自我介绍,便很少在找话题。
    无人说话,连昭基本都在吃东西,小块小块地挟菜,有时候甚至只为了挟一块花生米,以此让自己显得有事可做,偶尔扫一下祁闻白,他也会看她一眼,目光并不长久地停留。
    自从知道她跟梁无虞的关系是他误会了之后,他就不再吃梁无虞的醋,那显得他太小家子气,但看她一直在吃菜,沉默得有些不像她。
    连昭不是那种喜欢应酬的人,但她也不喜欢没日没夜地工作不休息,来参加庆功宴更像是来休假,吃东西也不用过脑子,她自顾自地吃,顺便想些有的没的。
    就她知道的,有领导在的场合都是下属给领导敬酒,不过现在领导为了表现自己的亲民,也会来给下属们敬酒。电视台的领导跟医院的那些领导推杯换盏之后,就到各个桌子间走动。马成光到他们这一桌,还很亲近地跟一桌的人握手,夸了那些医生同行几句,到连昭这里也差不多,都只是走个形式。
    连昭跟马成光握了握手,把手收了回来,却不想指尖被马成光抓住,她心头猛然一惊。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看把连医生吓的。要不,我自罚一杯跟连医生赔个罪。”
    马成光的发难有些突兀,但一想到他这人有私下接受性贿赂的传言,也就不难解释。旁边电视台的女员工手里端着杯子,看着连昭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同情,但也不敢说什么。
    马成光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杯子也举起来,旁边的女员工赶紧帮忙给他倒酒。
    “连医生!”马成光一杯酒递给她,一手拍了拍她的腰稍许往下的地方。酒店里暖气足,她外套脱掉,里面是单薄的毛衣,即便宽松,被这一碰,轮廓却也能摸得出来。
    “请!”
    连昭看着红色液体在玻璃杯中摇晃,心底泛出恶心,皮笑肉不笑地将手往下,在祁闻白要站起身之前直接将马成光的屁股拍了拍。比马成光那两下要用力的多,手掌与肌肉只隔着一层西装裤的布料,这下竟然能拍出“啪嗒”的两声响。
    她不仅拍,还低头状似无意地看一眼。这举动让马成光愣住,桌上的人也愣住,甚至隔壁桌也察觉出什么,说话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马台长不用客气,你吓我一跳,我也吓回来就好了,罚酒就不必了,喝醉了我可负不起责。”她说话时平淡冷清,好像果真是浑不在意的模样,做了个让马成光自便的动作就坐下了,自顾自拿筷子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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