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男子:……我该说什么???
    紫袍男子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最后干脆凉凉地瞥了眼季玥, 然后拂袖转身,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偏偏季玥还不放过他:“考官,说实话吧,这茶水的处置权, 其实和我考试过不过关, 关系不大吧?毕竟考试期间, 考生是有权借助考场上一切能借助的东西, 来帮助自己过关的。
    “而第二轮考试, 之所以会限制我使用茶水的次数, 是因为茶水已经成了考试的一部分, 考查的是:在使用茶水次数有限的情况下, 我能否倒出3容量的水。
    “除此之外, 这茶水我应该都能任我处置吧。若非如此,第三轮考试我倒茶水时,考官根本不会在那半哄骗半威胁, 而是早就直接判我违背规则了吧……”
    “姑娘到底想干什么!”紫袍男子本就因“痛失爱茶”心头不虞,现在耳边又一直萦绕着蜜蜂般的嗡嗡声,更是令他心烦气躁。
    他实在忍不住打断了季玥的话。
    “姑娘若是想糟蹋这茶水, 便请自便。在下只当眼不见为净。若是有其他想法,也请直说, 没必要和在下绕弯子!”
    虽然他着实不忍心看到爱茶被糟蹋,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早痛早了。
    但这一直东拉西扯, 不进入正题是几个意思?!
    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刀,但半天不落下来!
    等待的煎熬,让紫袍男子眉眼间带上了一丝不耐,他蹙眉说道:“姑娘既已顺利通过考试,便请尽快离开吧。”
    这是急了?
    季玥眼神微闪。
    急了好呀,这样她就可以掌握话语权了。
    季玥唇角微勾,露出鱼儿上钩的笑意:“考官稍安勿躁啊,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因为我还有一事未明,只有考官替我解惑了,我才能安心离开啊。”
    紫袍男子微微一愣,瞬间醒悟过来:“姑娘是想用我心爱的茶水,来威胁我为你解惑?”
    “咦,考官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啊!”季玥笑得格外乖巧,“我可是诚心向您求教的,至于这茶水……”
    “俗话说的好,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您若是为我解惑,自然便是我半个老师,这孝敬茶水给自己的老师,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怎么能用威胁这么难听的词来形容呢?”
    紫袍男子:……
    你tm笑得像个狐狸,手中还拿着茶杯,一副“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要糟蹋你心爱茶水”的样子,竟然还敢说不是威胁?
    是不是威胁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不过季玥后头的话,倒是让紫袍男子心中一动。
    他为她解惑,她便能收获念念不忘的答案。
    她送他茶水,他便能免去心爱茶水被糟蹋的厄运。
    这倒是各取所需的双赢买卖。
    只是不知对方要解惑的是何事,万一涉及到规则,或者他也不知晓之事,又该如何是好……
    紫袍男子心头天人交战,脸上神色亦是变化不定。
    最后还是咬牙妥协:“姑娘问吧,能说的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不该姑娘知道的……”
    紫袍男子警告似的瞥了季玥一眼:“违背规则的后果,姑娘想必不想尝试吧。”
    “自然,我可胆小得很,哪里敢违背规则哟。”季玥笑着回复道。
    虽然她脸上的表情,和“胆小”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但她确实没想违背规则。
    第一轮考试种,那个违背规则的张三,被所谓的规则之链绞杀的惨状,仍历历在目。
    她是嫌命太长了吗,还去违背规则?
    她想问的事儿很简单。
    “考官,你还记得你之前讲的那个虬肉大汉和班主任的故事吗?
    “就是虬肉大汉拼命找班主任决斗,但一直被班主任戏耍,怎么也找不到决斗的机会的那个故事。
    “但后来你说,虽然虬肉大汉失败了很多次,不过万万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如愿以偿地和班主任进行了决斗。
    “可在这个故事里,班主任对于操控人心一道,很明显是炉火纯青了,所以,这傻大个到底是怎么做到让班主任认栽的呀?!”
    问到最后,季玥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耳朵。
    确实,这么一个宝贵的解惑机会,她却用来询问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故事的结局,着实有些没出息。
    但是!
    作为一名重度强迫症,心头压着不明白的事,就如同有只猫爪在心口挠,着实心痒难耐啊!
    而且至少这个问题不违背规则啊。
    这么一自我安慰,季玥心里的包袱彻底消散了。
    然后,她就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紫袍男子脸黑得像煤炭,此刻正恶狠狠地瞪着她,眼神锋利得如同上好的匕首。
    季玥眉心一跳:难道,这个问题,违背了规则???
    可是,这个问题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管怎么看,它都和规则什么的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啊!
    而且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不过是个想知道故事结局的强迫症罢了!
    为什么要上升到这么可怕的高度来吓唬她呢!
    紫袍男子也看到了季玥眉心微蹙,浑身上下写满了“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我觉得你有病”。
    但他没有解释,只是收回冷冷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