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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浮光深处终遇你

    那天,她有事去维尔特堡找文森特太太,在走廊上偶然遇到了和仆人一起玩耍的Ailey,才短短几天没有见面,Ailey消瘦了不少。那小身影也再没有以前那样的活泼了。
    Ailey一抬眸无意看到沈庭欢,只远远的望见了一眼,她就像是被触动了开关一样的洋娃娃,拔开她的小腿就往沈庭欢的方向跑。
    这一路过来路并不平整,Ailey摔倒了好几次,可是每一次她都一声不吭的爬起来继续向沈庭欢奔过来,直到,身后的仆人冲上来抱起了她。
    Ailey开始大哭,对着沈庭欢站立的方向挥舞着手臂大叫着:“妈咪……妈咪……想你……妈咪,走。”
    沈庭欢听出来了,Ailey说想她,Ailey说要她带她走。
    可是,她却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把Ailey抱走,什么都没有做。
    她还想装作和以前一样,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心里的失落明显到她再也忽视不了……
    她去找文森特太太商量,希望文森特太太同意让Ailey每天见一见她。
    文森特太太再次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文森特太太警告她:“沈庭欢,你不要得寸进尺。只要我现在一收手,你不仅参加不了苏佩尔布盛典,而且连Ailey都抢不回。你只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沈庭欢听她这么一威胁,她就怕了,她不敢再多问。可是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之后,耳边Ailey的哭声始终盘旋不去,她开始夜不能眠,但凡睡着总有Ailey入梦。梦中的Ailey一遍一遍的喊她“妈咪”对她笑,然后她会惊醒。
    沈庭欢从来不曾想过,血脉相连竟然是这样一件恐怖且不能抗拒的事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个孩子没有感情,生下她只不过是逼不得已,甚至曾经她视这个孩子为自己最丑恶的过去……
    可是真的等到要失去她的这一刻
    ,她竟然如此不舍,疼的好像自己身上被剜掉了一块肉。她对Ailey潜藏在骨子里的爱全都爆发出来了,她终于有了一个身为母亲的责任感。
    她总是借着去维尔特堡的时候偷偷的跑去看Ailey,Ailey最近病了,可是文森特太太却瞒着她说Ailey很好。
    沈庭欢不再相信这个女人,她发现文森特太太对Ailey表面的那些好都是装出来的,带Ailey的仆人看不过去的时候会偷偷告诉她,文森特太太只要Ailey对她哭闹,她就会动手打Ailey,凶狠的根本就是个恶魔。
    沈庭欢一听就懵了,想来也是,是她天真了,哪个女人能坦然面对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还视如己出?
    她觉得她不能再放任Ailey跟着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了,她想要把Ailey抢回来,无论让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哪怕,她的风光到底为止,哪怕,她沈庭欢从此都不能在加安立足。
    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久,人情的冷漠她感受了太多,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一人是如此依赖她如此需要她的爱需要她的保护。这也是她第一次想放弃一切,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可是单凭她一个人之力,她根本不是文森特太太的对手,她不能强夺,只能智取。
    所以,她想到了江年锦。
    现在整个加安,只有江年锦可以帮助她。
    江年锦听到这里,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脸色很沉,沉的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沈庭欢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不顾听溪在场,就靠过去抱住了江年锦的膝盖。
    “我知道我不是个值得同情的女人,更不配自称母亲,我只是求你,求你看在Ailey的份子上,救救她。”
    听溪在一旁低头抹了抹眼泪,这些眼泪不是为沈庭欢流的,而是为了那个无辜的孩子。她站起来,走过去一把将沈庭欢搀起来。
    “年锦,你说句话吧。”听溪看着江年锦,他的沉默让沈庭欢很不安,也让她更难受。
    “Ailey,我不会不管。”
    ☆、路逐峰旋12【万更】
    ?
    江年锦面无表情的撂下这句话。
    沈庭欢的啜泣声终于止了止,好像有了江年锦这一句话,她就有了新的希望一样。
    “谢谢!谢谢……”她哽咽着一遍一遍的道谢,她从来没有向江年锦这样郑重的道过谢。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摹”
    “嗯。”沈庭欢点头,看看年锦又看看听溪,最后能说的依旧只有谢谢。
    听溪看着沈庭欢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的背影也会这样的沉重。也许,这是身为母亲的女人才会有的沉重才。
    沈庭欢走了,江年锦还坐在沙发里。他的表情比沈庭欢在时还要凝重,那种凝重,是因为自责。
    听溪走过去拉他:“走了,我们上班要迟到了。”
    江年锦反手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叹了一口气:“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比如?”听溪眨了眨眼,看着他的眼睛。
    江年锦笑了一下,他知道,苏听溪习惯了以退为进,很多事情她不问,只是给他时间等他自己说。
    “比如,我为什么要让沈庭欢生下Ailey。”
    听溪捧住了江年锦的下巴,轻轻的吻了吻,上面还有须后水的味道。
    “你现在想说吗?”
    江年锦点了点头。
    听溪转了个身坐在他的边上,将他的左臂抬过来绕着自己的肩膀,两个人紧挨着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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