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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心有陈疾

    能合作的关键也并非是臧白一人的功劳,亲戚关系只是一个引线,而林泊川本身——他的能力,他的视野,他从小侵染的商业环境所铸就的独到眼光,对于白家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资源。他们一拍即合,又因为臧白的关系,使得他们的合作能够完全信任对方,彼此心无芥蒂。
    眼看事业蒸蒸日上,但这段时间林泊川都不太开心。两个项目同时进行,明明公司忙得脚不沾地,他还常常说不见就不见了。哪怕在公司,也要么一脸深沉,要么心神不宁。
    其实是自从那次输血后,臧白一直不好。
    失去的血液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补得回来,已经想尽办法给他补身体了,但收效甚微。出院后一直卧床,休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地。
    刚刚好了一些,又因为突然降温感冒了一次。只是普通感冒,但他自身的抵抗力和免疫力实在太差,弄得很严重,差点转成肺炎,吓得林泊川两天没敢合眼。
    臧白这一路病病殃殃拖到年关才好起来。
    前两年春节还都只是自家人过,今年他们突然迎来很多客人。年节期间,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有古镇项目相关的供应商,有想要拿到好地段商铺的商家,也有市长区长们派来秘书日常慰问……种种迹象都表明,林泊川已经算是在茶城站稳了脚跟。
    他本人却十分困扰,一是他本来就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再则臧白还需要静养休息,而且别人上门拜访,他按理还要回访,这都是事儿。林泊川原本打算,趁着好不容易休息的几天好好陪陪臧白。
    所以他能推掉的社交都推掉了,赠送回礼这种事,他大都交给了华小豪去办,只除了一些需要他亲自打点的紧要关系。
    大年初七,今晚是吴局长的饭局。
    虽说最开始吴局长没有告诉林泊川锦川盘的真实情况,让他无知无觉踩进这个坑,但事前事后这位领导都给他帮了不少忙,又特别是在古镇项目上出了大力。今晚饭局来的都是茶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林泊川怎么也不能在这种场合拿乔。
    他挑了一条深蓝的斜纹领带拿到书房给臧白。
    臧白斜了他一眼:“你的手不是好了吗?”
    “只是摘了钉子,抬起来还是痛……”说着林泊川示范把手抬起来,抬到齐胸的位置就装模作样地皱眉咋舌。
    臧白没好气接过领带,没等他站起来,林泊川提了提裤腿蹲跪在臧白面前。
    他双手竖起衣领,手指带着领带穿过后颈,不忘嘱咐:“手没好全,晚上少喝酒。”
    “知道了。”
    “别光是嘴巴知道。”说着他拿过领带夹,把系好的领带别到衬衫上,拍拍林泊川的胸膛,示意他系好了。
    “我叫了小豪和立辉,他们会帮我挡酒。”
    林泊川非但没有起身,而是掀开宽松的衣摆,把脸拱进衣服里边,贴着那层薄薄的肚皮上。臧白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外推。但那颗不断往上的头顶得臧白不断往后仰:“别疯了……痒……嘶……”臧白闷哼两声,推拒的力气骤然小了不少。
    他过去就顶不住林泊川的蛮力,现在更不行,只能好言劝道:“你晚上还有饭局,别让人专等你……”
    林泊川也不回答,只贴着胸膛往下亲,亲到小腹不动了,把脸埋臧白腿间,急促地喘气。
    湿热的气息透过一层薄薄的棉布扑到肌肤上,臧白不由得夹紧腿,全身此起彼伏地窜着鸡皮疙瘩,又紧张又羞耻,白皙的皮肤被一阵阵春潮催得嫣红。
    “林泊川,你……”
    林泊川突然放开了他。抬起脸来,头发乱了,脸上也有些潮红,他压着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和无限膨胀的情欲,喃喃好似埋怨:“睿睿,你最近瘦了好多。”
    臧白赶紧抓着衣摆往下遮了遮:“行了,再不走要迟到了。”
    林泊川站起来,弓腰把人抱住,伏在他耳边说:“太瘦了,赶紧养胖点,把身体养好些,忍了一个月,我到极限了,宝贝儿。”
    说完又捧着臧白的脸,贴在他嘴唇上,用力亲了一口,才把人放开。
    臧白擦了擦被润湿的唇,红着脸提醒他:“头发,弄乱了。”
    腻歪了半天,时间显然已经不太充足。臧白听着对方匆匆离开的脚步声,轻呼一口气,突然放松了一些。
    这些日子由于身体不好,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卧床休息,在这大片大片空白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
    想起他当年腺体受伤严重,为了不被别人知道,哪怕伤口未愈合也不得不戴着止咬圈,这导致伤口反复感染,最后不得不摘除。
    说起摘除的感受,除了开始有些惶恐和不安,在接受这一现实后,他反而觉得生活轻松了不少——起码不用再遭受易感期的折磨,也不用再担心Alpha的信息素给他造成什么影响,某种程度上,他得到了更多自由。
    他以一个Omega的身份过着Beta的生活,唯一需要隐藏的就是他失去腺体这一事实,但只要止咬圈一戴,这件事实在没什么难度。
    他更无意欺骗林泊川,在和他结婚时,臧白既没有打算,也没有想到他会和林泊川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以为不久他们就会离婚,而通过这段婚姻他能得到独立,然后继续隐藏这个事实,自由地过一辈子。
    现在这种假设已经不成立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泊川。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对他日益浓烈的爱意,以及伴随而来的愈加强烈的标记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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