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靓行凶 第23节
作品:《恃靓行凶》 主持人是张凡,和谢晓梦搭配,两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长裙飘飘,站在台上格外的登对。
怪不得这两人最近一起来奶茶店的次数多了。
操场上坐着密密麻麻的学生,个个兴高采烈,滴滴滴吹着小喇叭,因为是师生联动,节日也很丰富,朗诵、诗歌、舞蹈、乐器,小品,合唱都有,质量都不错。
林霜站在操场一角,颇有兴趣看了会,转身要走,舞台上来了个新节目。
是师生合作的小品,以一种音乐剧的形式,在学生和成人之间进行时间切换。
伏案读书的孩子都有梦想,在荧幕无数张试卷的流淌下,各种职业悄然登场。
客串的老师很多,穿着不同的职业装登场,有的是科学家,宇航员,商人,企业白领,舞蹈家,音乐家,警察......
她一眼看见了周正,披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脖子上还挂着个听诊器,低头看腕表,衣袂带风,脚步匆匆赶往病房。
客观来说,影视形象害死人,剧中的医生容貌鲜嫩,医术高超,眼神犀利又冷静自持,白大褂更像是时尚单品,而实际医生的形象可能是个疲累熬夜的邻家大叔。
但周正这块背景板........那一瞬,她已经有了代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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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跨年,奶茶店忙完,林霜给娜娜和kevin发了红包,三人一起去吃火锅,犒劳大家一天的辛苦。
附近大桌有人落座,传来张凡爽朗的笑声,学校一帮子年轻老师也约着来聚餐。
林霜在任何地方都受人瞩目,张凡一眼便看见她。
“好巧,老板娘,你们也来吃火锅。”张凡过来打招呼。
“张老师。”林霜给他道喜,“我看见了,今天活动很成功,两位主持人很般配啊。”
“是么。”他嘿了一声,挠挠头,“今天感觉还不错。”
“谢老师呢?”
“她们组还在开年级大会,散会后马上过来。”
过了会,几个老师进来,谢晓梦和周正都在。
林霜和周正在调料区打了个照面。
他摘掉了清贵感的金丝眼镜和干净的白大褂,又变成了那个数学老师,眉目清朗,气息沉稳,不甚起眼的光芒。
两人神色如常,都没有说话,周边是笑语喧嚣,店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他们站在吧台左右两侧,默默调着自己的小料。
距离越走越近,都走到了中间的调料区,并肩站着。
“要吗?”他低声问她。
“来一点吧。”她把碟子递过去。
他微微转身,两人有过那么一瞬的交汇,又旋即分开。
吃完晚饭,林霜去洗手间清理身上的火锅味,再出来,转身成了一朵人间富贵花。
张凡一行人正巧也从店里出来,看见林霜三人在路边等出租车:“老板娘,你们去哪儿?”
见过几面的“朋友”邀请她跨年,这人是个音乐酒吧的店主,晚上舞池有倒计时活动,还有露台能观赏市政府放的烟花秀。
“要不要一起去?”
张凡喜欢热闹,欣然接受,转头问自己的同伴,大半年轻老师都点头,谢晓梦难得接受,问到周正,他迟疑了会,目光望着林霜。
“周老师没事的话,也一起去吧。”
林霜报了地址,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去了酒吧。
酒吧灯光迷离,到处人头攒动,虽然拥挤,但都是年轻人,气氛极好。
跟林霜搭讪的人不少,她行走之间摇曳生姿,游刃有余,像天真无辜的猎物,更像是进退自如的猎手。
等到午夜时分,倒计时开启,酒吧放出倒数的鼓点,人群簇拥到露台上。
林霜和人并肩挤着露台边缘,手臂搭在栏杆,身姿窈窕,和身边人谈笑风生。
她面容娇艳,眼波流转,雀跃又期待望着天空。
“五。”
有人准备好手机。
“四。”
有人十指相扣。
“三。”
有人互相拥抱。
“二。”
有人头颈偎依。
“一。”
有人亲吻身边的爱人。
“新年快乐。”
华丽又绚丽的焰火如约而至,升腾而起,在半空中绽放万千光芒,纷纷落落,洒下无数星光。
那一刻她不经意回首,笑容与烟花一样璀璨。
第20章 喜酒
罗薇在朋友圈发了大事专用九张图,结婚证、婚戒、婚纱照。
男主角就是去年七夕节和罗薇一起看电影的男士。
隔两日,罗薇抽空来林霜店里坐坐,两人近来有一段时间没联系,罗薇看着胖了一点,气色很好,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泡泡。
“恭喜修成正果。”
“谢谢你的祝福。”罗薇笑嘻嘻从包里抽出红色请柬:“想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这年头流行电子请柬,郑重其事的纸质请柬倒是不多见,罗薇说请柬出自她公公婆婆之手,两个退休老人戴着老花镜写了好几天,做法略显老派,但诚意十足,她自己心里也觉得很暖,又说婚礼大小事宜,都是公婆两人忙前忙后,用心操办。
看得出来,罗薇对夫家十分满意。
和睦之家,当然比孤儿好。
林霜看着喜帖,婚礼时间就在这个月底。
“好快。”
罗薇摸摸大衣下微凸的小腹,眨眨眼:“本来想挑个好日子的,没办法.......再拖下去,我的肚子就等不及啦。”
林霜微诧,反应过来,面上堆满笑容:“原来是双喜临门,恭喜恭喜。”
“没想到我半年的时间,把恋爱结婚生子一口气搞定了。”罗薇笑道,“有时候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遇上对的人,一切都很快的。”
“你和周正一起来喝喜酒,一定要来哦。”
罗薇抽出另一张喜帖:“这张是给周正的,本来还想约周老师出来坐坐,给他打过电话,可惜他今天不在学校,去宛城开会了。”
她大大咧咧把喜帖递给林霜:“我跟周老师说喜帖放你这儿,让他有空过来取。”
林霜点头:“好。”
这张请帖在奶茶店里搁了好几天,林霜某一日看见,才突然想起来,周正一直没来过。
他们极少见面,在信息时代盘根错节的交际网里,像两片毫不相干的树叶,由一根极细透明的蛛丝牵上那么一点关联。
很奇怪,明明一个电话、一条微信就能找到的人,林霜却偏偏绕过。
看见张凡,林霜问他:“周正这几天很忙?”
张凡点头,“年底了嘛,学校本来就忙,他班上有个学生住院,他这几天都往医院跑。”
“老板娘你找周正有事?”
林霜淡声道:“没什么事情,前几天有个朋友问起他来。”
期末教学任务已经够忙的了,还有年底的各种总结报告和绩效考评,年级里还连着大小月考和期末联考,偏偏这节骨眼上,班上一个学生上课突然病倒,学校直接喊了救护车,周正陪着学生到了医院,来来回回做检查,是个先天性突发病症,好在不算严重,医生建议做个腹部手术,住院两周,休养一个月。
学生家里在北泉市下属的乡镇,父母工作都忙,周正好不容易等到家长过来接手,孩子性格要强,听说要开刀住院,重点班学习强度高,老师讲课节奏快,这一休养下来,不仅学业落下来,连这个学期的期末考都错过了,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学生当着爹妈和周正的面哭起来。
周正和学生父母商量下来,在孩子身体和精力允许的情况下,班上各科课代表每天收集一份讲义和错题集,周正定期送过来,也帮忙安慰安慰学生情绪,补补落下的功课。
他连续几天五点半到校,晚上十一点离校回家,从早到晚处于高负荷状态。这天三节课满加自习班会,下课后周正去了趟医院,从医院出来,回到办公室还有开会总结和期末报告,周正一头扎进办公桌,忙完一看,办公室空空,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学校食堂已经关门,周正步伐沉慢,穿外套出了学校,去校外的小吃街找点东西果腹。
南方冬天阴冷潮湿,北泉市已经好几年没有痛快下过雪,风里挟裹着雪粒子扑在衣服上,周正总觉得脸上有粗粝又冰冷的痛感,伸手一摸,却又浑然无物。
他脑子凝成浆糊,身体也疲惫,路过灯光暖馨的奶茶店,脚步再也挪不动,顿了顿,闷头推门进去。
门铃“叮咚”一声。
林霜今天留得稍晚,正在操作间清点库存。
周正就站在门口,没走进去,手揣在大衣兜里,对着里头的背影说话:“还有什么喝的吗?”
“周老师?”
两人都看着彼此。
时隔数月,他再次踏足这里。
“还有喝的吗?”他低头看了地面一眼,又抬头看她,眉眼疲倦,语气沙哑,像只饥肠辘辘的大型动物,“随便什么都好。”
“有,进来吧。”林霜转身,进了吧台。
她听他脚步声又沉又慢,整个人也显得钝钝的、漂离的。
“累了吗?”
“有点。”周正垂眼。
“坐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