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作品:《脸盲症他拒绝养鱼![穿书]》 稀里糊涂地被拉回原处,刚刚放了狠话的南仰星坐立不安,哪里都看上一眼,就是不朝着陆余生的方向看。
陆羽尘笑容一直都没落下,示意安静般拍了拍手:陆哥,你别绷着脸行吗?我好不容易回来看不是看你们吵架的,你倒是笑一笑。
欢迎你回来。
陆余生的回答很敷衍,但陆羽尘欢喜得真情实意。
南仰星看着这画面总感觉有点熟悉,感觉这个新出场角色的动作像是精心设计过那样生硬,干脆将目光放在温思淼身上,压低声音:你要不要先回家?
温思淼扭过头,借着灯光看到南仰星脸上明显偏红的部分,皱起眉:你被打了?
南仰星晃晃脑袋:没有,怎么了?
温思淼也并未追问:没事。说不准是被亲出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一道清越的声音插入对话,是刚才对着陆余生眉眼弯弯的陆羽尘。
南仰星:不用管他。
为什么不用管?陆羽尘看起来很疑惑,明明陆哥和仰星都这么在意他的样子。
南仰星当场愣住,下意识说出小说中的原版台词:这可是陆哥现在的心头好。
陆羽尘一怔,望向陆余生:是吗?
陆余生抬眼,干脆认下:是。
南仰星目睹这和原剧情一模一样的画面,有一种脱离现实感。就在刚才,他可以绕地球三圈的反射弧终于发挥作用,这个什么羽尘,可是小说中一个不亚于原主的恶毒角色,在主角攻受的虐恋中发挥不小的作用。
这个角色作为陆余生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支系血亲,因为一件儿时小事,对陆余生心生爱慕。
这种事陆羽尘的父母完全无法容忍,在发现儿子刚刚萌芽的小心思后,利落地将人送到国外,直到现在,陆羽尘说自己只是混淆爱情和依赖的区别,才成功回国。
出国这段时间,陆羽尘对陆余生的情感没有丝毫消减。
回国后,自然而然地,占据陆余生心神的温思淼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以说,若是没有陆羽尘,温思淼需要遭受的苦难会少整整一半。
陆羽尘沉默良久,突然开口:可是他好像喜欢仰星的样子。
南仰星知道陆羽尘的狠辣手段,紧张得不行:谁?
陆羽尘伸手指了指。
南仰星顺着方向看到温思淼,呆滞两秒,义正词严:这不可能。
陆余生睨了陆羽尘一眼:陆羽尘,不要乱说话。
陆羽尘收回手,明明是自言自语却偏偏用都能听到的音量:明明是他自己说的。
14.不会生气
羽尘少爷别这样开玩笑,陆哥听了可不开心。
小黄毛察觉到气氛的凝滞,左右看了两眼脸色,赶紧搬出陆余生来摆平场面。
南仰星随之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温思淼如冷冬寒霜般的脸色,心想陆羽尘可真是闭着眼睛说瞎话。
想让陆余生厌弃温思淼也不是这样搞的。
这一段剧情他有印象。
陆羽尘会在众人贬低温思淼时,主动站出来,说上一两句彰显善良知意的话,然后在这场欢迎会结束后私下找上温思淼,提出会帮助温思淼脱离陆余生的掌控。
自然不是真想帮忙。
单凭得到过陆余生的关注这一条,陆羽尘都不会允许温思淼好过。
但他没打算让温思淼死,毕竟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的,他要做的是让这朵高岭之花被践踏成泥,让陆余生知道这样低贱廉价的货色,终归无法与之相配。
仰星,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南仰星抬头,刚好望进陆羽尘虚假关切的眼睛,草食动物的直觉令他指尖发寒,干巴巴地解释:不太舒服。
陆羽尘讶然:哪里不舒服?
南仰星浅咖色的浓密眼睫轻颤,心虚地遮住眸色:可能是感冒。
他不准备让剧情回到正轨,于是再次开口,言语充满试探,我没什么好说的,倒是你,这些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怎么也不联系我们?
陆羽尘感慨:实在太忙了。天天做各种文献,仰星又不是不知道我英语多不好,刚去那会儿天天躲在被子里哭。
是吗?南仰星说着没忍住往陆余生的位置看去,十分不巧地对上眼。
陆余生没等这视线移开:看我做什么?
南仰星不想让陆余生展现出对温思淼的特殊,引导着:羽尘好不容易回来,陆哥你倒是说两句。
要不说陆余生没情商,这分明是对陆羽尘表示关怀的好时机,偏偏要说无关紧要的话:这是不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陆余生看不过南仰星嘴硬,明明当时眼尾都气红了:刚才不还闹着要走?
仰星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和陆哥生气。被忽略的陆羽尘勾勾唇角,主动调节,眸子里毫无笑意。
南仰星的回复是两声干笑。
陆余生终于想起对陆羽尘说两句,凤眼带着压迫瞥过去:这次回来怎么想起来联系我?
陆羽尘笑容浅浅:还不是因为陆哥太厉害,我妈要我跟着陆哥好好学习,那我也没办法,只能过来喽。
陆余生没对这理由做评价。
其实是满讨喜的一句话,但南仰星心里清楚这都是事先编造好的借口。
因为没什么可说的,南仰星只能捧起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半天也没见少。
谁知陆羽尘不甘寂寞地再次开口:对了,仰星是谈恋爱了吗?
南仰星也没藏着掖着:嗯,谈了三个。
陆羽尘:谈了三个,是一共谈了三个吗?
陆余生在一边看了半天,代为开口:一口气谈了三个。
陆羽尘:我说天怎么不下雨了,原来是你给我整无语了。
南仰星庆幸这昏暗的灯光,完全遮掩住自己因为羞耻逐渐发烫的耳根:我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谈着玩玩,羽尘有喜欢的人了吗?
陆羽尘笑容一滞:没有。
南仰星紧张地又喝了一口酒,佯装惊讶:怎么可能。
陆羽尘眉眼弯弯:这个怎么能
还喝?
陆羽尘被打断,将剩下的话咽回去,扭头看向突然开口的陆余生,却见他所求而不得的目光落在南仰星手捧着的酒杯上。
陆余生丝毫没有打断别人的自觉:感冒还喝,不怕头疼?
南仰星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在无意识地抿酒,索性将酒杯放下,催促陆羽尘:那你说说喜欢什么类型的好了。
陆羽尘指甲用力掐进掌心,陆余生对他的不在意过分明显,令他几乎维持不住那层假面:没什么类型,只要我喜欢他就好,非要说的话,陆哥这种就很不错。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自己就先打上补丁,当然,这可不是说我喜欢陆哥,只是欣赏。
南仰星出于礼貌应和:嗯,喜欢陆哥的人蛮多的。
被讨论的主人公陆余生没有眼色地打断:我怎么不知道。
南仰星:
一直没插进去话的小黄毛都无语了,您天天忙着给温思淼找事做,但凡惜命的都不乐意凑上来。
南仰星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屏幕,是原主母亲打来的电话,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直接拉着温思淼的袖子将人带走。
他可不放心让小白兔自己待在狼窝。
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南仰星接起电话:喂?
星星怎么不在家?
温柔女声从听筒传进耳朵,南仰星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半真半假地回答:上完课,正在和朋友们一起玩。
南夫人充满遗憾:嗯,爸爸妈妈回家了,本来是打算给你个惊喜的。
南仰星求之不得:那我马上回家!
刚和南夫人打完电话,南仰星便换了一副面孔,看似不情不愿,返回去刚一推开门就抱怨:我爸妈回来了,现在非要让我回去,我都多大的人了你们不用管我继续玩,我就带着温思淼先走了。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掌握话语权的陆余生。
陆余生抬眼:谁知道是不是你找的借口。
南仰星准备过去展示一下通话记录。
陆余生没等人走过来:想走就走。
于是南仰星就真迫不及待地走了,脚步轻快得忘记伪装,留下一包间的人面面相觑。
南仰星联系了司机,和温思淼一起站在路口等待。
南仰星还是又问了一遍:我不是说让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思淼望着对面显示禁行的红绿灯,黝黑的眸子漠然:有意义吗?
南仰星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指的是给他打电话的行为,一时语塞,半晌才重新开口:有的。
温思淼并没有继续追问。
经过一个小时的沉默,两人回到南家,一推门便看见堆放在客厅大包小包的礼盒。
星星回来了。
一个身穿墨绿色旗袍,身姿窈窕的女性转过头,如水墨画般地温柔。
南仰星一点头,对这种亲切的关怀很不适应:我回来了。
南夫人的目光落在南仰星的身后:这就是你说过的温思淼同学吧,可真是一表人才。
温思淼微微颔首:您好。
什么您啊,那么客气。南夫人笑开,叫我阿姨就好。
南夫人是个极具亲和力的人,能通过三言两语拉近关系,对待温思淼的态度更是令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起吃饭时体贴得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嘴里不断念叨思淼可真是个好孩子赞不绝口地夸奖。
温思淼吸引去一部分火力,这让南仰星感觉轻松不少,行动上也自在了些。
南夫人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我们星星很少对一个人这么好。
南仰星咳嗽两声,将话题岔开:爸爸呢?
南夫人柳眉一竖:还不是就知道忙公司里的事,回国第一时间都来看看你。
南仰星只能表示理解。
等吃饭完南仰星准备拉着温思淼一起上楼,防止温思淼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被南夫人注意到。
怎么不多陪妈妈说会儿话?
南仰星深觉自己是个青春期叛逆崽,指指温思淼:我还有些话和他说。
南夫人无可奈何,顺嘴提及:星星最近是不是都没去过公司?
说实话,南仰星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个必要:嗯,学习有点忙。
南夫人也听说这两天她家星星上课特别积极,多亏温思淼的带动,劝说道:毕竟你也挂名了个职务,偶尔还是要去逛一逛的。
南仰星应下:好,我有空就去。
南夫人笑眯眯地:我们星星可真乖。
将南夫人应付过去,南仰星拉着温思淼进入自己的房间,把门一锁,就开始正式谈话。
南仰星: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温思淼被推到床边坐下:什么?大概是不要和南夫人告密之类的。
南仰星第一次在背后说人坏话,很不适应,右手不断搓动衣角:就今天我们遇见的那个陆羽尘,你以后尽量避免和他见面,最好躲着走,也不要两个人单独和他讲话。
这是温思淼的意料之外:为什么?
南仰星试图将后果说得严重些,但又不能用没发生过的事举例子:因为他喜欢陆余生,你明白吗?他手段比陆余生还过分一万倍。
温思淼抬眼:你怎么知道?
南仰星大言不惭: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温思淼不置可否。
这个大脑比鹅毛还要苍白的小少爷,在上一世可是完全没注意到。
15.不许过去
时间越久,便越能察觉出两世的不同。
南仰星还在细数陆羽尘的缺点,结合着发生过的那些烂事,完全没有注意眼前人愈发微妙的神色。
反正你千万别和他扯上关系。
温思淼表现得很顺从:好,我明白。
这是比较久远的记忆。
从国外归来的陆羽尘隐藏自己的伪善,都无法掩盖住那股老鼠一样的恶臭,一言一行都是小丑在作秀。
陆羽尘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暴露出难以遮掩的恶意,用着蠢笨而低级的话术进行引诱。
最浅显不过的虚情假意。
如果里面的主人公不是他,故事走向或许是这样:先是脱离陆余生的掌控,然后被下药,送入滥交场。
怎么能让陆羽尘轻松如愿?害人终害己,他给陆羽尘留的唯一一条路,便是走向陆羽尘自己给他人预想的结局,被人当成玩物,染上毒瘾,如同再也无法洗干净的叶,终究和烂泥混为一体。
不会失望,因为没有期望。
所有人都一样。
你怎么了?
南仰星伸出手来在温思淼的眼前晃了晃。
温思淼抬头,不知道南仰星因何发问。
南仰星在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带了点胁迫,所以才让温思淼不开心:看起来有点难过。
温思淼站起身,难言冷淡,语气像是积了千年的寒冰:处理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管我。
说完便走出房间。
留在原处的南仰星一头雾水,怀疑温思淼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