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作品:《脸盲症他拒绝养鱼![穿书]

    这话一出来众人当时就安静不少, 帮温思淼说上一两句话还行,但若是惹上陆余生就是另外一回事。不过经这么一提醒,大家心中都已经确定背后是谁在搞鬼。
    南仰星并不这样认为,从今日和陆余生见面可以推断,这并不是陆余生派过来的,不然也不会借对温思淼出手来威胁他。要说起来还有另一个更加可疑,而且学校中没人认识的角色陆羽尘。
    这时,属于中年女人的声音尖锐响起:伤天理啊,你们这些大学生,读那么多年书读到了狗肚子里,我们找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
    他是我们亲手送到温园福利院门口的,身上还有一块玉佩,上面是个温字,这我们还能记错不成?
    南仰星眉头越皱越紧,这两人说什么送,其实是丢吧?刚升起这个念头,南仰星自己先愣了一下,他这样想不就是已经认同这两人的话了吗?
    果不其然,现在众人的话锋已经变了,讨论的点全都落在这父母对孩子不负责任上。
    南仰星质疑:这种事,在福利院一打听就能知道,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中年男人被这么多人围着逼问,又见不到人,现在已经非常烦躁了,要不是因为签了五十万的赌债,有个人找上他说只要做这事就帮忙还债,还多给他五十万酬劳,他才不会过来。
    眼前这细皮嫩肉的小同学一直在逼问,妈的,不给点眼色看看他还怎么做人?
    你个小兔崽子少管闲事,温思淼人呢?!
    说着,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准备动手,转眼间就冲到南仰星面前。
    这行动着实意外,大家都是文明人,哪有说动手就动手的,也就没人反应过来将人拦下。
    南仰星眼看着自己要被打,下意识往后边撤,却撞上一堵肉墙。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那中年男人已经龇牙咧嘴地被踢翻在地,嘴中不干不净地骂着下三路的话。
    南仰星扭头,看到熟悉的红镯,又抬起头,看到温思淼仿佛自带滤镜的那张脸。
    没事吧?
    南仰星怔怔地,将头扭回去:没事。
    这搁谁身上能顶得住不心动?幸亏他脸盲,对温思淼那张脸认知还不够清晰,否则现在怕是和原文中的陆余生一样痴迷了。
    哪怕是及时止损地扭过头,南仰星也还是摸了摸发烫的耳根,小声问道:你被送到福利院时身上真有玉佩吗?
    温思淼并未否认:你想要?可以给你。
    南仰星要这个可没用,连忙拒绝:不想,只是这两个人提到了。
    原本还赖在地上准备碰瓷的中年男人认真打量了一下新出场,并踢了他一脚的人,确定是那人提供的照片上的,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温思淼,我是你爸爸啊,孩子。你怎么能踢你老子?
    浮于表面的夸张演技让人看了直恶心。
    温思淼唇角弧度一如既往的平,看着这意外出现并声称是他父母的人,眼神还不如看路边的垃圾:你不是。
    怎么不是?那中年男人借着肚子疼,好不容易挤出两滴眼泪,你的事我都知道。
    温思淼又说:我有父母。
    你从福利院出来的,哪来的父母?
    温思淼理了理身边小少爷翘起的发卷,姿态十分随意:跟你们一样突然出现的,并且做了亲子鉴定。
    南仰星也反应过来:对,你们要是坚持,也可以做亲子鉴定。
    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对视两眼,迟疑起来,这和那老板说的可不一样,不是说这个温思淼是个无依无靠又不讨人喜欢的孤儿吗?剩下的钱不会拿不到手了吧?
    两人为了剩下没到手的钱,还打算继续胡搅蛮缠,这时姗姗来迟的学校安保人员终于抵达。
    谁让你们过来闹事的,再不走就报警了!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众人安抚两句表达同情后纷纷离去。
    南仰星好奇问道:你父母是什么时候过来找你的?
    没来。温思淼拉着小少爷回到位置坐下,又问,有没有吓到?
    南仰星自认没那么脆弱,果断摇摇头,却没能理解温思淼的话:什么叫没来?
    骗他们的。
    温思淼将视线重新落在课本上,鸦羽般的眼睫因阳光照射在眼底留下一片阴翳。
    要细说,也不算是骗,重来一世之前确实有个老人过来找过他,说他的父母在当年已经死去,他是温家最后的血脉,要让他认祖归宗。都是很没意思的事,连要记住的必要都没有。
    南仰星没想到温思淼还是个撒谎都不眨眼的,一下子感觉主角受亲民不少,我估计这两人是陆羽尘找来的。
    为什么不会是陆余生?
    南仰星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声音通过木制书桌闷闷地传出来:看他今天的表现不太像,如果这两个人是明天过来找你的话,那就说不准了。
    温思淼盯着小少爷因为阳光而镀上金边的发丝,良久,站起身将窗帘拉起。
    课本上的字一如往常地工整,有序地排列分布,就像温思淼本来的计划正朝着设定好的轨迹往下进行,但刚才似乎从源头便出现了差错。温思淼将手虚虚地放到心脏的位置,感知到那份平静。
    这算是什么?那份心悸。
    在看到危险扑向南仰星时,自己下意识地行动。
    一时的动摇而已。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或者是什么完美受害者,就连在欺骗小少爷的信任上这一点都体现着低劣,这没什么
    这时南仰星由于在同一个位置上保持太久,手麻,将头换了个方向,正对着温思淼。
    温思淼目光落到南仰星殷红的唇瓣上,上一世的小少爷是长这个样子吗?处处都透露着无害和柔软,比之森林中无害的小兽也不为过。
    大概是被盯得太久,南仰星挣扎着将眼睛睁开,见温思淼看着他,赶紧抹了抹嘴巴:我流口水了?
    没有,只是我们该离开这个教室了。
    温思淼慢条斯理地将桌面上的东西收起,在拿南仰星课本时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红镯,在南仰星强行戴到他手上的那天,他曾试图取下却以失败告终。
    南仰星乖乖将自己的东西收起,发现温思淼不动了:怎么了,我拿错你东西了?
    温思淼将手放过去:这手镯,你应该取回去。
    南仰星也觉得应该取回来,因为根据陆毅当时的话,这东西似乎挺重要的不能随便给别人,嗯,这手镯是爷爷送的。
    三分钟过去,手镯仍然戴在温思淼手腕上纹丝不动,因为拉拽的行为甚至还在那片白皙上留下些许刺目的红痕。
    算了,你还是先戴着。
    南仰星选择放弃,心虚地揉了揉温思淼手腕上的红痕,手感不错。
    温思淼将手抽回:走吧。
    两人离开教室
    南仰星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嘱咐道:陆羽尘干这件事肯定要推到陆余生的身上,说不准今天以内就要通过某种方式联系上你,然后说一些模棱两可挑拨的话,让你认为陆余生他
    温思淼为南仰星言语中不明朗的袒护而皱眉,开口打断:陆余生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南仰星无力反驳,干巴巴地:确实。
    看着温思淼朝下弯动两个像素点的嘴角,立刻转变话锋,总之你不要听陆羽尘的话就好,他这个人一点也不光明磊落,老是用损招。
    温思淼点头:嗯,我会听你的话。
    说不准是南仰星过分料事如神,还是陆羽尘实在沉不住气,两人刚走出去没两步,南仰星便感受到兜里手机的震动。
    南仰星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未知来电,他这个人容易上当受骗于是从来不接未知来电,果断装作没看见,谁知这电话锲而不舍地打来。
    喂?
    是仰星吗?经过精心设计的温柔声音通过听筒传出。
    这声线太具有标志性,南仰星想不知道对面是谁都难,被对面拿腔的说话方式影响到,他讲话时也端着了些:陆羽尘?怎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羽尘仿佛充满困扰和同情:是有人去找温思淼闹事了,对吧?
    南仰星佯装惊讶,顺便开启通话录音: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他还是这样做了,我明明劝过他,可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轻,压根没有什么话语权。
    没有一个字提到姓名,但每句话似乎都提到是谁做的,这话术不算高级,但若是要应付天真的原主足够了。
    南仰星很配合,装出恼火:我真没想到陆余生居然会这样做!
    仰星你不要太生气,这件事说到底也只是误会,我听说陆哥今天还去学校找过你,你们聊了什么吗?
    另一边的陆羽尘拿着手机,简直要掩饰不住自己的鄙夷,南仰星还真是个从不动脑子的蠢货,这种三言两语便会对陆哥产生误解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陆哥的关注?
    光是想起陆哥因为南仰星受到责罚,他便恨不得千倍万倍地还到南仰星的身上。
    南仰星无法知道对面的陆羽尘到底在想什么,但也不想激怒疯子,斟酌了一下言语:也没说什么,只是陆叔叔那边好像指责他了,所以陆余生有点生气。
    原来是这样,陆叔叔对陆哥也过分严苛了些陆哥因为这件事去找温思淼的麻烦也在情理之中。
    南仰星没吱声,等着对面下一步的安排。
    陆羽尘的声音柔柔响起,带着快要遮掩不住的诱导和暗示:仰星,我可以帮上你的忙,无论陆哥如何我们都是好朋友。
    南仰星:
    哪里不对,陆羽尘想要帮的不应该是温思淼这个主角受吗?你能做什么?
    陆羽尘等的就是这句话,迫不及待地答复:我很了解陆哥,如果不采取行动,他接下来一定会变本加厉,今天晚上陆家会举办我的欢迎会,仰星你可以来吗?
    南仰星一口答应:可以。反正到时候去还是不去都可以临时打算,另找借口。
    太好了,仰星你放心,到时候你只需要在大家面前表现出对陆哥的反感就好,其他的由我来做。
    所以,直到最后电话挂断,南仰星都没能知道陆羽尘的计划,摸不着头脑:他让我今天去陆家赴宴,没提你,他是不是打算调虎离山?
    时间跳转到夜里,南仰星征求了南夫人的同意,拿着陆羽尘亲手送到南家的邀请函坐上车,带着温思淼。
    南夫人将人送上车时,表情充满骄傲,对南仰星今日的装扮很是满意: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南家的小王子吗?
    把南仰星说得脸红,不习惯地扯了扯身上的烦琐礼服,这装扮实在太夸张了,只是个普通欢迎会而已。更何况,他才179,比起他还是旁边的温思淼更像王子吧?一身量身准备的深蓝色西装,简约利落,搭配蓝宝石袖扣,将温思淼若冰透寒的气质提炼。
    南仰星已经想找个借口不去了,在试穿衣物时他第一次感受到南夫人强烈的掌控欲,却也只能遵循南夫人的想法,将头埋在手里:好丢脸
    温思淼帮南仰星理了理头发,白皙修长的十指在发丝里穿梭,对南夫人的说法表示认同:是小王子。
    南仰星一时兴起,歪着头问:你是小玫瑰吗?
    什么?
    南仰星提醒:《小王子》里的,小王子和他的玫瑰。
    温思淼读过的书很多,包括童话,但并没有听说过这一本:很有意思。
    南仰星看出温思淼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小王子》在这个小说世界并没有,想到温思淼在穿越前可能过得还不如主角受的猜测,赶紧将话题转移:小心一点陆羽尘。
    按理来说应该尽量减少温思淼出现在陆羽尘面前的频率,哪怕担心调虎离山,至少在南家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可往日绝对服从安排的温思淼这次却主动提出陪同,还很坚持。
    搞得南仰星都要开始怀疑陆羽尘的目标其实是他自己了。
    陆羽尘也不是什么重要任务,哪怕是归国宴会也邀请不到什么大人物,所以这次的欢迎会干脆只邀请了一些小辈,一群年轻人找个正经由头玩玩闹闹。
    陆家也算老世家,在陆余生的父亲,也就是当今陆家家主的掌控下,贯彻着唯利是图的方针,搞着垄断小辈儿也愿意多一条人脉,当场的人很多,若南仰星并非脸盲,会发现很多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