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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狂念

    说着,代替潘铭铭,把他的手往自己脸皮上打。
    手绷着劲抵充秦凯的,就是碰到也只是落在上面,潘铭铭挣脱开一把抱上他,手指划着秦凯光滑的后背皮肉,将指骨用力压迫泛白,抠出一道道红印子……搞不懂是这几天亡命天涯的压力宣泄还是真的觉得委屈难受难以自已,潘铭铭张嘴一口咬在秦凯肩头,阻止自己没出息的呜呜呜哭声……
    肩头很痛,却更烫。
    抱着潘铭铭,秦凯不断地抚弄他后背,亲他的脸,脖子,轻咬他耳廓,让柔软带着温存的声音钻进去,像哄着一个哭闹不休的小孩子,秦凯一遍一遍地重复,他不离开,不走,不会不要他……结婚,这就结,带他领证去,这就办事……
    “什么……时候?”就是有个惊天动地的抽吸鼻音也阻止不了把话问完整。
    “……”
    听不见声音,潘铭铭立刻警觉地拉开距离,盯看对方。
    秦凯是个笑模样:“你想什么时候?”
    “立刻,马上。”趁热打铁,潘铭铭话接得更快。
    “瞧你急的,不要面子了?”
    肩上被狠狠打了一下。
    秦凯哈哈笑着,亲昵地刮了一下潘铭铭的小鼻子:“我给谢明义发过短信,明晚就交接册子,后天一早的车票我都买好了,”胳膊收紧,心贴着心,秦凯故意压低音色,哑哑地,充满诱惑:“民政局我都打过招呼了。”
    “盖章的那种?在合照上?”潘铭铭不知道在哪见过领出来的结婚证,他确实有印象上面会有那女双方的合照,一个大大的公证章边缘印上去,以此明示。
    “女装我让张德帮我买了,就塞在我行李包里,到了怀春咱们就直奔民政局……”
    “可我身份证性别不对啊,还没有户口本!”潘铭铭打断他,急赤白脸。
    秦凯笑眯眯,又跟他咬耳朵:“不知道吧,我在怀春一手遮天,这都不是事。”
    霎时,潘铭铭摇身一变,像一头热情奔放的小兽,兴奋得眼里闪着光芒,扑过去又去咬他,只不过这一次是软绵绵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该过一下岳叔那边了,下章就是。
    第68章
    关钦作为一记猛药,下得真是时候。
    对谢明义的断案直觉和刑侦经验,岳念廷心里很有底,多年建立的默契更是让他在见到关钦的那一刻确信了彼此的想法——
    韩小毅就是关键。
    韩小毅出生在北春省无脊县一户贫苦的农村家庭,父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农民,家里只有一个妹妹,无脊县是省里挂名的贫困县,多年摘不了帽,脱贫艰难,好在这一对老实巴交的农村夫妇本性坚韧,咬着牙勤勤恳恳用汗水无私地将两个孩子双双送入大学校门,没让他们认命地辍学回家务农。
    韩小毅成绩优异,除了家境贫寒,吃了些苦头外并没经历过太多的人生坎坷,一路从县城顺遂地考到市里,最后在省里拿到名次进入胶南海事大学,三年的大学生涯,毕业后顺理成章步入社会,有过半年的私企工作经验,再之后便销声匿迹……没错,就是这个词,像人间蒸发掉一样,无影无形。
    没有任何社会轨迹,经济活动,甚至连信用卡,支付宝,微信这种生活必须的APP都缺失了韩小毅的足迹,他就如同空气一般透明,直至入狱前,他打了一场架,以故意伤害罪被判三个月拘役,进入丘陵看守所服刑。
    从最后一次私企给他开出工资的那一个月算起到打架被派出所记录在案那一天之前,整整一年零三个月成了韩小毅人生的空白,这一段时间他在哪里,在干什么……从谢明义那里已经挖不出什么了,想要更深地窥探究竟就必须付出难以估量的庞大精力和时间深入细致地走访盘查,将背后隐情一点点拼凑挖掘出来……
    让岳念廷想不到的是谢明义做到了,准确一点说,是关钦做到了。
    有关韩小毅的资料厚厚一叠,扔在桌上时除了咣当的那一声巨响之外,就是浮起的灰尘呛得阿K一个喷嚏。
    视线从资料移到关钦脸上,岳念廷没有过多表情,心里却通透得很,在一个人身上做到如此地步,感情必定到达了一定浓度,非爱即恨,刻骨铭心才会滋生执念。
    岳念廷没有说话,他等关钦开口。
    “不会有比我找到更全的,这就是韩小毅的一切。”平铺直叙的语气,没什么波澜。
    点了下头,表示认可,岳念廷问;“你跟韩小毅有过节?”
    垂下眼,关钦不语。
    岳念廷当做一种否认:“那就是有更复杂的情感。”
    猛地抬眼,目光不怎么友善,关钦口气不佳:“你做好你的,我做我的。”
    关钦这个人岳念廷不是没接触过,作为丘陵看守所重大在押嫌犯曾与他有过多次不深不浅的交集,包括那次砸提审他去老区公安局,在岳念廷看来,彼时的关钦朴实良善,说话字正腔圆,无论何时都有种毫不刻意的温厚在里面,再配上他干净清澈的笑容,是个很容易打交道的狱警。
    此刻却像换了一个人。
    在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轻薄的浅色衬衣下依稀可见肩头还未拆下的绷带纱布,略高于皮肉的东西蔓延了大半个上身,足见那一场在小巷中的车祸为这个人带来多大的肉体伤害,那个时候岳念廷曾试图为他包扎,却没起什么作用,袁庆喜清理现场灭口,岳念廷总共听到了五声枪响,几颗子弹打入他身体里,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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