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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遗相》 “为君王计,为天下计。”
顾瑢耷拉着头,像是垂头丧气的兔子。
江疑的神色却坚定而平静。
“主君大恩,江疑愿意。”
情动是一时取暖。
可他的忠诚是心甘情愿的回报。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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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有一搭无一搭闲聊旧事,你们果然在河畔瞧见了江疑。
他正将几盏河灯放入水中,目光温柔,你不必细看,也知道这里头必然是有姓顾的。
你看着江疑放过了河灯,眼神随着那星星点点的河灯,一路漂到了河流远方。
扭头瞧见了你。
你不知道自己落在他眼底,会是怎样的脸色。
你听闻今日河畔有歌舞,城里有庙会,歌坊还有美人弹新曲。
处处都是热闹非凡,唯独你和他,一个寥落,一个寂寞。
你看他一步一步走近你,张了张嘴,问的却是:“真就那么喜欢顾瑢吗?”
江疑一怔。
你等了他片刻的答案。
却在他张嘴的一瞬间,又截断了他的答案。
“罢了,朕没兴趣。”
你有些恼了,扔下他便走了。
一路走过桥头河畔,行过这热闹非凡的如昼深夜。
一扭头。
江疑不紧不慢缀在你的身后,拿着一盏灯,拎着一壶酒,笑着瞧你。
你便凉凉地注视他:“我以为丞相已经跳江殉情了。”
他便冲你晃了晃手里的桂花酒,缓声问你:“刚刚放灯时,顺便打的,要不要尝尝。”
你讽刺道:“阿谀谄媚。”
江疑便没再说话,你觑他神色,既没有恼火,也没有悲伤,只神色柔和地瞧着河岸,一步一步的走。
你猜,他露出这样的神色,便是在怀念什么人。
他既想着顾瑢。
又何必跟着你。
你这样想着,江疑果真没了影子。
你转头一瞧,没有瞧见人。
再回过神,却看江疑站在远处摊子冲你招了招手。
你不觉心里松快了一些,过去问:“又是何事?”
他便将一盏花灯塞进了你的怀里:“这花灯像你。”
你仔细瞧那花灯,扎得竟是一只老虎。
可惜歪鼻子斜眼,拿在手里又蠢又憨,也不知道是哪个学徒才能扎出这样丑陋的一盏花灯。
他却一本正经、神色清淡地唬你:“这一匹猛虎,活灵活现、威风八面,恰与您英武相称。”
你瞪他,他却抿了抿嘴唇,嘴角翘了起来,笑容倒如这满街花灯,星星点点的灿烂。
“像个屁。”
你小声说。
想他或许的确有几分奸佞的天赋,否则怎么会指鹿为马这样的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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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买了灯回去,他不远不近缀在你的身后,一路跟着你进了门都仿若未觉。
他将那丑老虎灯堂而皇之放在架上,与价值连城的摆设并列。
你忽得抓住他的手。
“教我。”
你声音有些哑,手心儿也发烫。
“什么?”他挑了挑眉。
“就是上次说的……”你说到一半,见他眉宇间淡淡的笑意,便意识到他在戏弄你。
你有些恼火,想要斥责他。
他却忽得凑近了,吻了上来。
他教你接吻。
像是蝴蝶在吻你。
嘴唇温热又湿润,不知在街上偷吃了什么,带着一点甜,舌尖儿轻轻探进来,惊起一点酥麻,却又浮光掠影似的逃走了。
你不喜欢这样若即若离的亲昵,想抓住他的腰,却又攥紧了衣袖。
他便笑了起来,捉紧了你的手,温柔地挤进你的指缝间,顺势将你推在床边。
“元骐。”他轻声呢喃着喊了你一声。
你耳边便“嗡”一声,充了血似的热,魂儿都跟着飞了。
好像是被下了蛊一样,他要你温柔些,你便轻的连自己都不可思议,他哄你亲他,你也乖巧轻柔地触碰着他的嘴唇,他坐在你身上,你终于忍不住搂紧了他。
他身窄人瘦,只有坐在你身上时才能感觉到几两肉,你托着他,白皙的肉仿佛要从指缝里溢出来。
他指尖儿探进你的唇间,清淡的笑里裹了一丝热度:“还有虎牙呢。”
你很少大笑,便没露出来过,如今被他用指腹摩擦着,便不知怎的,教你脸热起来,咬住他的指尖。
他抽出了手指,又换做吻,舌尖儿触了触这颗虎牙。
他的确很喜欢吻,连带着你也迷恋上了这黏稠又灼热的纠缠。
“阿凝,”你忍不住低声唤他,“阿凝。”
他“嗯”了一声。
你说:“阿凝,你跟了我吧。”
他没回答,却吻你的睫毛和眉宇,你便当他已经认了,越发温柔认真地同他交欢,连脚踝都攥住了细细地亲吻,又埋首到他的双膝间。
你蓄意讨好。
他溃不成军。
你是抱着他过夜的,他挣扎几次,拗不过你,也累极了,便由着你了。
半夜时怕冷,又主动往你怀里钻了钻。
你热得厉害,心也怦怦乱跳。
仿佛一直想捉的那只蝴蝶,主动落在了你的掌心。
怕他飞走。
又怕他被碾碎了。
轻轻合拢掌心,想要留住一个震颤绚烂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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