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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似风吻玫瑰》 然而佛祖太忙,听不到她的声音。
然而,第二年,妈妈因为她的失误去世。
离开闽州之前,最好的朋友查出白血病。
再后来,林文和亲眼死在她面前。
没有什么坚定的信与不信,只是一切预言都被印证,林稚晚只能被迫相信。
叶清和太熟悉她了,捏住她的软肋,想尽办法令她痛不欲生。
他们之间的对话太隐秘,以至于池宴没有听清是什么。
他只能感受到林稚晚的身体开始发抖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溃。
叶清和将车子开走了。
地下停车场里,只有头顶的一盏灯在闪,光芒微弱不堪。
池宴捏着她手臂的手指缓缓向下,顺着手臂内侧,一路分开她的指缝,严丝合缝地插进去,十指相扣。
像是生命和生命都有了关联。
“走了。”他牵着她,一步步走到车子旁边。
林稚晚不敢抬头看他,忍着喉间的酸涩,点了点头。
照顾人仿佛是一种天生的技能,需要遇见能唤醒这项技能的人才能启动,池宴替她拢了下衣服,系好安全带。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开向宽阔的路,霓虹闪烁,烟火人间。
他悄悄观察林稚晚,手里握着失而复得的手环,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
他按下副驾驶车窗。
夜风猛地吹进来,林稚晚眨了眨眼,脸上缓缓有了表情。
池宴从后视镜看她,嘴角抿了抿。
“林稚晚,”路过红灯,池宴腾出右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很有耐心地将翡翠手环从她的掌心拿出来,又将她的衣袖往上卷,露出一段干净莹润的手腕,将手环一点点给套上:“乐观点儿。”
这是她妈妈的东西,合该戴在身上。
他说:“他那人挺不要脸的,赶明儿我陪你回趟老宅子,把东西都拿回来。”
从前,池宴从来不多给自己找事儿,可现在他在说,他要陪着自己。
他坚定地站在她身边。
风吹进来,将他身上好闻的乌木香气吹到她的鼻尖,令她想起幼时外婆礼佛的祠堂。
佛祖不救的人,被他拯救了。
内心的阴霾缓慢消散,林稚晚偏过头,看着池宴的眼睛,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
手机又响起来,曲思远那儿都喝的熏熏然,问她人什么时候过来。
什么今天的主角不能缺席什么他和娄黛不能没有林稚晚,正如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曲思远和娄黛顶着大舌头,热热闹闹地抢电话。
林稚晚心里的暖意不断升腾,将那些阴霾短暂地埋了又埋。
“过去么?”池宴问。
林稚晚点了下头:“想去。”
池宴“嗯”了声,在下个路口,调头,换个方向。
夜风徐徐吹着,林稚晚又多了几分提心吊胆,她偏头看向池宴,试探问道:“我跟叶清和说话,你都听到了么?”
绿灯亮起,池宴换了档位,车子如游鱼滑进海面。
“差不多,”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时都被不良和痞坏,皱着眉头:“刚开始还觉得你能反杀一次,谁知道这人有够不要脸。”
林稚晚:“……”
池宴又转着眼珠看她,将她的表情都观察得细致入微,沉默了会儿,添了句:“不过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什么?”
“比如,”池宴打开收音机,调出一个电台,声音朗朗:“她说什么以色伺人。”
林稚晚明白了,他听到了前面的争吵,没有听到最后的诅咒。
她不敢坦白,不敢解释,不自觉松了口气。
“我要正式解释一下,”池宴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最后坦荡地落在胸口:“我没有贪图你的色相。”
气氛转变的太快,林稚晚一时间接不住。
下一秒,之前的可靠温柔有力量的池宴幻为泡影,眼前的大少爷不改顽劣,嘴角微勾,认真道:“毕竟,你没有。”
林稚晚:“……………………”
第33章 “林稚晚,咱俩和解”……
林稚晚怔忪了会儿, 才想起将头探出去,对着后视镜仔细地端详了下自己。
脸小,眼睛大, 鼻子挺, 应该还算不错。
她虽然很多时候跟大众审美逆行, 可长期在陆方霓和娄黛的吹捧下, 对自己的好看有了“填鸭式”的认知。
半晌, 她收回目光, 右手疯狂拨弄左手手腕上的翡翠手环, 吞吞吐吐问了句:“也还好吧?”
池宴只是一句玩笑, 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事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林稚晚伸出手指,指了下自己的脸,又不好意思自夸, 组织半天语言:“也有点儿好看吧?”
她询问的模样特别认真,像是跟老师辩论地球到底是圆的还是方的小学生。
她的认真令池宴通体舒畅。
夜风猎猎, 池宴穿着单薄的衬衫, 只用了一只手懒怠地握着方向盘, 偏头看了林稚晚一眼, 嘴角微勾,改口:“是有点儿。”
关于容貌方面的夸赞对于林稚晚来讲并不算陌生, 可得到肯定,她还是偷偷牵了下嘴角。
又觉得自己这样不矜持,咳了一声表示严肃, 指责道:“肤浅。”
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池宴觉得今天帮她干了走T台这种娘们唧唧的工作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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