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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似风吻玫瑰

    林稚晚瞬间精神紧绷,浑身血液倒流,宛若早恋逛操场被教导主任发现的渣男,一把挣开池宴的手,往旁边儿挪了一下。
    掌心一空,池宴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
    好在曲思远那个角度什么也没看见,径直开门,下车,绕到三人中间看了一圈,“咦”了一声:“这么巧?”
    林稚晚不太自在地打招呼:“好巧。”
    池宴没说话,低下头,在口袋里摸了出烟盒。
    他看到曲思远就头疼,点了支烟,打火机“咔嚓”一声,微弱的红光映在他眼底。
    “不巧,”他说:“我来接人。”
    曲思远:“啊?”
    三个人的戏就更有看头了,安米疯狂点头:“嗯嗯嗯。”
    林稚晚再次紧张起来。
    池宴从来没有奥隐藏他们之间关系的意思,她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给说出去了。
    他一直是光芒中心的人物,习惯了很多人绕着自己转,私生活也任由大家想象、发酵甚至传播,他内心足够强大,所以旁人的评价无法对他产生一丝一毫影响。
    更何况收购新盛体育的计划已经开始进行,他也没有藏着这段关系的理由。
    可林稚晚不同,她有自己的顾虑。
    一个气压低,一个不说话,一个话太多。
    “这……”曲思远有点儿看不清现在的形式,指了指林稚晚和安米,试探着问池宴:“阿宴,你来接谁?”
    池宴吐了一个烟圈,刚要说话,安米这姑娘没长什么心眼:“接……”
    瞒不住了,林稚晚不知道从哪来的机敏,脑子和身体动作一样快,赶在安米说完之前,大声接话吸引注意力:“接安米。”
    说完还把安米往池宴跟前推了推。
    安米震惊:“……”
    池宴:“……”
    他有洁癖,从来不轻易跟人挨着,幅度很小的往旁边让了一步,懒懒抬眼。
    好,非常好,为了隐瞒关系,连往他怀里推姑娘这种事都做的出来了。
    这些天的被放鸽子,整整一个小时的等待所经历的不快,在林稚晚将安米推给他的动作里,完全爆发。
    池宴冷白且骨节分明的食指在烟杆桑一点一点点,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稚晚。
    半晌,冷笑赞她:“行。”
    说完又朝安米扬了下下巴:“上车。”
    安米还还懵在原地:“我……”
    池宴没说话,打开车门,拎着她的小细胳膊,给人扔进副驾驶,又“砰——”一声,关上车门,又深深睇林稚晚一眼,又神色懒怠地绕到另一侧驾驶位。
    曲思远不疑有他,还以为是安米和池宴闹别扭了,赶紧叫了声:“阿宴。”
    池宴抬头,目光却从曲思远身上一点儿点儿移到林稚晚脸上。
    “人家姑娘还是个大学生,你多哄着点儿,别跟人置气。”曲思远说。
    池宴冷笑了声,没解释,干脆把戏做全:“知道了。”
    听他慵懒的调子,林稚晚却没有想象中的松一口气,反而更不开心。
    曲思远也不觉得他是真知道了,又怕他不懂得哄人再跟安米起什么冲突,又接着打圆场:“今天晚上去我那儿坐会儿吧。”
    林稚晚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委婉拒绝:“我还没吃饭呢……”
    可曲思远根本不懂委婉是什么意思:“去我那儿吃呗,我那大厨都是从米其林餐厅请来了。”
    “我……”林稚晚还要说什么,却被曲思远推上车,他坐回驾驶位,边系安全带边说:“我再打个电话问问妮妮娄黛。”
    望着两人的背影,池宴在风里吹得通红冰凉的手握紧,指节几乎要顶破皮肉。
    半晌,他松开手指,冷嗤一声,利落上车。
    “砰——”一声,红色跑车如支离弦的箭,飞快地窜出去。
    暂时脱离暴露关系的危险,林稚晚深深地出了口气,旋即,心里又开始空落落的,没有一丁点儿开心。
    手机叮咚一响。
    是池宴的消息,透过屏幕都能感受到他压抑的不悦和寒意。
    【林稚晚,真有你的】
    第39章 朝他走一步(文案场面)……
    【林稚晚, 真有你的】
    信号十分明确,大少爷生气了。
    林稚晚有点儿头疼。
    未读消息还有十几条,她索性一下子看完。
    4:57——我这儿提前结束了
    5:30——这家店需要提前预约, 我叫我助理去拿号
    5:45——我到了
    6:00——下班
    6:13——又加班?
    6:30——我看你们楼下有家麻辣拌店, 下来吃点儿再忙?
    6:45——你再不下来我可要考虑报警了。
    大少爷从来只有让别人等的份儿, 却耐着脾气坐在车里等了她一个多小时。
    中间还动摇过如果她太忙就先下来一起在小餐馆里对付一口的想法。
    他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 她刚刚却直接给人推开。
    推开不算, 还把别的姑娘往他身边推。
    林稚晚后知后觉, 这次是她做的太差劲儿了。
    她捏了捏手机, 然后又剥了剥手指, 垂着头,一路没吭声。
    曲思远一边开车一边看她,多多少少有点儿心猿意马:“晚晚,那个……”
    林稚晚回过神, 用干净到近乎空洞的眼神看向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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