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因为你?
    虽然这么想,可是沈棠却不敢这么说,也不知道如果许执问起来她应该怎么回答,可是许执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询问她的打算。
    可能许执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小疯子了吧。沈棠心里想。
    许执见沈棠不说话,也没再继续说她,准备起身回自己的房间,然而他才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的人小声地说,“我的衣服……”
    许执回头,目光落在沈棠的脖颈,看见露出来的灰色衣领,目光一滞,似乎也是才想起来这件事。
    他摁了摁自己的额角,“你的衣服洗干净晾在阳台了,你穿的……”许执斟酌了下,然后说,“给你吊水的女医生带来的衣服材质你穿着过敏,就暂时换了我的。”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不要介意,这衣服我没穿过。等你的衣服干了换回来就可以。”
    许执如此大方和周到,将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反倒让沈棠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她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似的,只好摆手说,“我不介意。真的。”
    许执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沉默地替她关上了房门。
    第26章
    许执走了以后,沈棠辗转反侧了很久,身体上的疲惫和难受又再度袭来,口中的含片苦涩,迷迷糊糊之中沈棠感觉自己的体温似乎又高了起来。
    意识逐渐抽离,沈棠明知道自己在发烧,想要坐起来喝杯水,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渐渐地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棠感觉似乎有一片湿冷的毛巾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渐渐地,沈棠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了,也终于可以睁开沉重的眼皮。
    入眼一片洁白,不是她家,也不是许执家。
    沈棠愣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是她在甘肃住的酒店。
    她回来了。
    沈棠微微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额头上的湿毛巾掉在了被子上面。
    不是她的错觉?可是哪里来的毛巾?
    沈棠皱着眉把毛巾拿起来,突然听到一阵不大的动静,紧接着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从卫生间走出来,手中拿着刚刚沾湿的毛巾。
    “醒了?”许执的脚步顿了下,然后自然地走过来,从她手中把毛巾拿走了,换成了他后来拿过来的那一块。
    沈棠看了眼许执,一时觉得恍惚,愣愣地问,“你怎么在这?”
    手中毛巾湿润,还泛着凉气。
    许执将毛巾拿到一边放好,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眸看向她,却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高烧三十八度七。你就打算这么在酒店一直睡到自然降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沈棠被许执打了个岔,一时忘了自己刚才的问题,“我发烧了吗?”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啊……”
    许执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自己能摸出来自己有没有发烧吗?”要是能他想在家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许执让沈棠躺下,将她捏在手里的毛巾敷在了她的额头上面。
    沈棠还没从七年前的事情缓过来,下意识觉得许执还是起七年之前的那个许执,等到躺下了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想要再坐起来却被许执摁住了肩膀,“你头不晕吗?”
    “……”本来是不晕的,但是许执一说沈棠就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头晕,猛地坐起来会让她眼前发黑。
    许执在床边坐了下来,慢慢地说,“我是过来谈生意的,到了这边以后开了一夜的会议,给你发消息没有人回,我就打电话给酒店了,然后才知道你发烧烧得晕了过去。”
    许执熬了一夜,又因为沈棠折腾了大半天,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不管是去医院还是联系朋友都可以,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抗着。这次是我知道了,可如果我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硬抗着。她不是第一次生病了,沈棠自问也没这么娇气,以前她还没离婚的时候,大半夜生病发烧硬生生熬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自己开车去一趟医院。
    可问题是,许执怎么知道她在这家酒店?
    沈棠本来想要问,可是当她一转眼,她的视线与许执的对上,看见他眼底的情绪之后便仿佛被烫了下立刻转开了头,想了想说,“……谢谢小……你,我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你赶紧回去工作吧,工作要紧。”
    她看不见许执的表情,也不知道许执现在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她是个白眼狼吧,开了一夜的会然后跑来照顾她,可她却一醒就将人赶走。
    沈棠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感觉自己似乎不管说些什么不管怎么说都会显得有些不知好歹。
    然而许执什么也没说,站起来拿了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穿在了身上,走前他在门口停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问,“沈棠,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什么话?”沈棠怼许执说过很多话,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许执轻轻地笑了下,“你说,你还会接受别人。”
    沈棠呆了下,然后听到许执说,“我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有想要成为你口中的‘别人’。”
    “我今天休息,就住在你对面,如果你什么事或者需要什么东西,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对了,你的朋友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去办,已经退房走了。”
    --